半途之中,才發覺已經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努力回想,口袋裡的寶物,掉在何處?【Maybe Someday】
——題記
四人挨近巷口的那棟矮磚牆而站。微微朝外伸了脖子,恰見有人從那聲源不斷的巷口走了出來。要是他們四人再慢一拍,恐怕就和來人撞個正着了。
摩耶能大致猜到迪達拉的想法,他這一躲並不是因爲害怕,他也定能從腳步聲判定出來者不是忍者——至少大部分不是,即使真的來了一羣上忍,迪達拉的好勝心也是不會縱他自己畏葸逃脫的。
相處的一朝一夕間,已經越來越瞭解他了。
要是說迪達拉會忍下被人利用這口氣,她賴小摩打死都不信,打不死更不信!
顯然,他想殺瞭望月嵐佑,大亂他的全盤計劃——破壞了絕的任務?他纔不會怕。
可是她會怕。她只想儘快勸他還有蠍馬上離開望月,然後但願日後他們三人能和宇智波斑拉遠距離,越遠越好!可惜她失敗了,很明顯,迪達拉在聽到她“與蠍會集後就馬上離開望月鎮”的提議後就發犟了,生氣了,所以一路上都不和她說一句話。
還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你沒聽到剛纔忍者大人怎麼說的嗎?!‘曉’呀,那可是像迪達拉那樣的叛忍匯聚的組織!簡直,簡直就是修羅之所啊!!”
一羣人出了巷口,就在兩巷交接的路口上停了下來,團簇在一個魁梧的男人四周。
果然,這些人穿着簡單,都是廉價的布衣打扮。個個神色恐慌像是面臨什麼滅頂之災一樣。只有被圍在中央的那個男人,頭戴巖忍護額,摩耶無法看到他被人們擋住的身子,所以觀察不到他的穿着。但見他滿臉道貌岸然,一副大義凜然堅決維護正義的英雄摸樣,摩耶就不由心生反感。
“啊?那,那該怎麼辦啊!那個迪達拉真狠了心要一夜滅瞭望月麼!好歹土之國也算是養他育他的地方,怎的就……”
“唉!故國又如何?那種叛忍眼裡……”
“可不是麼!聽剛纔來敲門通知我們一家趕緊避難的那小忍者說啊,迪達拉還帶了幾個‘曉’的成員,西邊兒那一大片兒的房子全被他們毀了吶!房子裡的人不用說了,就連趕過去救人的忍者們,幾十號人,都被殺得一個也不剩了。”
“天啊……喪盡天良,喪盡天良!!土影大人英明,可怎就帶了這樣一個狗彘不如的徒弟啊!”
“呸!甭提什麼土影大人了!求救訊號發過去這麼久了還不見巖隱村忍者來援救我們,恐怕我們這種沒幾號忍者的小邊城在土影眼裡根本就是累贅,倒不如讓他那叛國徒弟給踏平了,也免了爲救我們而損失巖隱的忍者吧!”
如一枚炸彈轟然而至,一羣人的情緒即刻由恐懼轉化爲增怒了。老老少少你一言我一語,爭相七嘴八舌破口大罵起來。彷彿只要話語越惡毒,對迪達拉和土影的鄙夷越深,他們就越有可能倖免於難一樣。
一字一句盡收耳底,摩耶的眉心越蹙越緊。
這羣人已儼然淪爲了望月嵐佑的政治棋子——所謂敲門通知他們避難的小忍者,八成就是望月嵐佑派的人吧。
擔憂促使她扭轉目光,視線躍過中間隔着的阿飛落到迪達拉身上。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怒不可遏。
“嗤,狗彘不如麼?”一抹肅殺的冷笑浮上他的嘴角,“一羣不懂藝術的污穢。嗯……”
他的聲音低沉,夾雜着嘲諷的笑意,如九幽陰靈,溢着嗜血的森然氣息,飄浮在塵埃分子間如縷不散。空氣無形間變得乾燥異常,彷彿此刻只需從天而降一點微小的火星,就能將大範圍空間轟然引爆。
摩耶的背脊已經冒出涔涔冷汗。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迪達拉!在她眼裡,他從來只把戰鬥當做一種娛樂,一種證明自己強大的遊戲,一種炫耀自己瞬間藝術的最佳方式。像個孩子一樣純粹地享受戰鬥的過程,沒有任何野心或政治目的。
而此刻,天空般的瞳孔靜默無波,沒有流露半絲興奮或傲慢的色彩。然這靜默的背後,若隱若現翻涌着的是無盡的仇視和殺戮……
叛變這麼多年,迪達拉再幼稚也不至於還連幾句批判他叛變的話都耿耿於懷。摩耶揣摩着,猜測或許導火線就在那句“土影大人”上……
“不可以,不可以啊迪達拉前輩,衝動是魔鬼!!”
阿飛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傾身撲向迪達拉,雙手死死抓住迪達拉伸向粘土袋的手,像只巨型樹懶一樣半掛在迪達拉那隻手上。
聲音壓得很低很小,但絲毫沒有影響阿飛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情緒。
好歹也是託他的福才得以撿回一條命,現在摩耶對斑的偏見已經沒有初遇時那麼深了。乾脆儘量自我暗示,當沒有看過動漫。就且先把阿飛看做一個簡單的人吧,放輕鬆來享受他的幽默可愛。
“幹什麼你阿飛?!放開,嗯。”迪達拉行動受阻,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惡瞪阿飛一眼,蠻力企圖睜開他的爪子,卻沒有動真格傷害他。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殺了他們會影響到望月嵐佑的計劃的,後果很嚴重的前輩!”
“喂喂,我說你放還是不放?”
“不放!”
“阿、飛!佛也只能忍三次,再不鬆手我就真讓你嚐嚐黏土的味道嗯?!”
“要是任務失敗,拿不到賞金,阿飛就得喝西北風了!前輩你來吧,反正阿飛就是不放打死也不放打不死更不放,吃炸彈也比喝西北風來的好,哼!”
“……組織不是供應三餐的麼?你按時回總部蹭飯不就行了麼笨蛋!快放開,嗯?!”
“嗚前輩你太可惡了你和蠍前輩究竟是有多小資天天在外邊兒大魚大肉連組織最近的伙食都不瞭解啊?角都那混蛋整天和零老大說資金週轉不好,結果南姐一天三頓都只發饃饃!逼得現在組織裡除了老大和南姐所有前輩都出來做任務掙錢了,你說大家容易麼?阿飛和前輩他們一樣,只不過想吃頓葷啊迪、達、拉、前、輩!”
“……”
一陣冷風嗖嗖地從迪達拉、摩耶以及千柚身後呼嘯而過。
迪達拉直眉瞪眼,吸了幾口氣又吞下幾口氣,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如是循環,但始終是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摩耶面部沒有太大變化,但心裡以及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一路愁容滿面的千柚都忍俊不禁了。
摩耶伸手輕輕扶了扶額頭。
——阿飛呀阿飛,你要真的只是阿飛該多好。
——只是阿飛,廢材笨蛋阿飛,而不是什麼大人物,更不是什麼宇智波斑。
笑過後,摩耶又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竟然有些……遺憾。
“誰在那?!出來!”
忽地,被簇擁在人羣中央的那個巖忍一把撥開擋道的幾個人,傾身像摩耶他們藏身的這個巷口衝了幾步,抽出一把程亮的苦無躬身停到人羣前,雙目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