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解鎖換了內容——這是日本文學著作《枕草子》,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蠻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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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時的情趣
春天是破曉的時候。漸漸發白的山頂,有點亮了起來,紫色的雲彩細微的橫在那裡,
夏天是夜裡。有月亮的時候,這是不必說了,就是暗夜,有螢火到處飛着,那時候,連下雨也有意思。
秋天是傍晚。夕陽很輝煌的照着,到了很接近山邊的時候,烏鴉都要歸巢去了,便三隻一起,四隻或兩隻一起的飛着,這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更有大雁排成行列的飛去,隨後變得看去很小了,也是有趣。到了日沒以後,風的聲響,以及蟲類的鳴聲,也都是有意思的。
冬天是早晨。在下了雪的時候可以不必說了,有時只是雪白的下了霜,或者就是沒有霜雪也覺得很冷的天氣,趕快的生起火來,拿了炭到處分送,很有點冬天的模樣。但是到了中午暖了起來,寒氣減退了,所有地爐以及火盆裡的火,以致容易變成了白色的灰,這是不大對的。
正月元旦
正月元旦特別是天氣晴朗,而且很少有的出現霞彩,世間所有的人都整飭衣裳容貌,格外用心,對於主上和自身致祝賀之意,是特有意思的事情孃親難爲最新章節。
正月七日,去摘了雪下青青初長的嫩菜,這些都是在宮裡不常見的東西,拿了傳觀,很是熱鬧,是極有意思的事情。這一天又是參觀“白馬”的儀式,在私邸的官員家屬都把車子收拾整齊,前去觀看。在車子拉進了待賢門的門檻的時候,車中人的頭常一起碰撞,前頭所插的梳子也掉了,若不小心也有折斷了的,大家鬨笑,也是很好玩的。在左衛門的衛所那邊,有許多殿上人站着,借了舍人們的弓,嚇唬那些馬以爲玩笑,才從門外張望進去,之間有屏風立着,主殿司和女官們走來走去,很有意思。這是多麼幸福的人,在九重禁地得以這樣熟悉的來去呢,想起來是很可羨慕的。現在所看到的,其實在大內中是極狹小的一部分,所以近看那舍人們的臉面,也露出本色,白粉沒有搽到的地方,覺得有如院子裡的黑土上,雪是斑駁的融化了的樣子,很是難看。而且因爲馬的奔跳騷擾,有點覺得可怕,便自然躲進車裡面去,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正月八日是女官敘位和女王給祿的日子,凡是與選]的人都去謝恩,奔走歡喜,車字的聲響也特別熱鬧,覺得很有意思。
正月十五日有“望日粥”的節供,在那一天裡,各家的老婦和宮裡的女官都拿粥棒隱藏着,等着機會,別的婦女們也用心提防着後面,不要着打,這種神氣看來很有意思。雖是如此,不知怎的仍舊打着了,很是高興,大家都笑了,覺得甚是熱鬧。被打的人卻很是遺憾,那原是難怪的。有的從去年新來的贅婿,一同到大內來朝賀,女官們等着他們的到來,自負在那些家裡出得風頭,在那內院徘徊伺着機會前邊,的人看出她的用意,嘻嘻的笑了,便用手勢阻止她說:“禁聲禁聲。”可是那些新娘那些新娘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大方方的走了來。這邊藉口說:“且把這裡的東西取了來吧,”走近前去,打了一下,隨即逃走,在那裡的人都笑了起來。新郎也並不顯出生氣的模樣,只是好意的微笑,也不出驚,不過臉色微微的發紅了,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又或是女官們互相打,有時連男人也打了。不知是什麼意思,被打的人哭了發怒,咒罵打他的人,也覺得是很好玩。宮中本來是應當不能放肆的地方,在今天都不講這些了,什麼謹慎一點都沒有了。
賀茂祭的時候
賀茂祭的時候很有意思。其時樹木的葉子還不十分繁茂,只是嫩葉青蔥,沒有煙霞遮斷澄澈的天空,已經覺得有意思,到了少爲陰沉的薄暮的時候。或是夜裡,聽那子規那希微的鳴聲,遠遠的聽着有時似乎聽錯似的,幾乎像沒有,這時候覺得怎樣的有意思呢?到得祭日逼近了,青朽葉色和二藍的布匹成卷,放在木箱的蓋裡,上面包着一些紙只是裝個樣子,拿着來往的,也是很有意思的。末濃,村濃以及卷染等種種顏色,在這時候比平常也更有興趣。女童在平日打扮,洗了頭髮加以整理,衣服多是穿舊了的,也有綻了線,都已破舊了的,還有屐子和鞋也壞了,說“給穿上屐子的紐袢吧!”“鞋子給釘上一層底吧!”拿着奔走吵鬧,希望早日祭禮到來,看來也是有意思。這樣亂蹦亂跳的頑童,穿上盛裝,卻忽然變得像定者一樣的法師,慢慢的排着行走覺得是很好玩的。又應了身份,有女童的母親,或是叔母阿姊,在旁邊走着照料也是有意思的事情。
七御貓與翁丸
清涼殿裡飼養的御貓,敘爵五位,稱爲命婦,非常可愛,很爲主上所寵愛。有一天,貓出來廊下蹲着,專管的乳母馬命婦看見,就叫它到:
“那是不行的,請進來吧!”但是貓並不聽她的話,還是在有太陽曬着的地方睡覺。爲的要嚇唬他,便說道:
“翁丸在那裡呢,來咬命婦吧!”那狗聽了以爲是真叫它咬,這傻東西跑了過去,貓出了驚,逃進簾子裡去了。正是早餐的時候,主上在那裡,看了這情形,非常的出驚。他把那貓抱在懷中,一面召集殿上的男人們,等藏人忠隆來了,天皇說道:
“把那翁丸痛打一頓,流放到犬島去,立刻就辦!”大家聚集了,喧嚷着捕那條狗墨門飛甲。對於馬命婦也給予處罰,說道:
“乳母也調換吧。那是很不能放心的。”因此馬命婦便表示惶恐,不敢再到御前出仕。那狗被捕了,由侍衛們流放去了。
女官們對於那狗很覺得憐惜,說道:
“可憐啊,不久以前還是很有威勢的搖擺走着的哩!這個三月三日的節日,頭弁把他頭上戴上柳圈,簪着桃花,腰間又插了櫻花,在院子裡叫走着,現在遇着這樣的事,又哪裡想得到呢。”又說道:
“平常中宮吃飯的時候,總在近地相對等着,現在卻覺得怪寂寞的。”這樣說了,過了三四天的一箇中午,突然有狗大聲嗥叫。這是什麼狗呢,那麼長時間的叫着?正聽着的時候,別的那麼狗也都亂跑,彷彿有什麼事的叫了起來。管廁所的女人走來說道:“呀,不得了。兩個藏人打一隻狗,恐怕就要打死了吧!說是給流放了,卻又跑了回來,所以給它處罰呢!”啊,可憐的,這一定是翁丸了。據她說是忠隆和實房這兩個人正打那狗,叫人去阻止,這才叫聲止住了。去勸阻的人回來說道:
“因爲已經死了,所以拋棄在宮門外面了。”大家正有覺得這是很可憐的,那天晚上,只見有遍身都腫了,非常難看的一隻狗,抖着身子在院子裡走着。女官們看見了說道:
“啊呀,這不是翁丸麼?這樣的狗近時是沒有看見嘛。”便叫它道:
“翁丸!”似乎卻沒有反應。有人說是翁丸,有人說不是,各人意見不一,乃對中宮說了。中宮道:
“右近應該知道,叫右近來吧。”右近這時退下在私室裡,說是有急事召見,所以來了。中宮說道:
“這是翁丸麼?”把狗給她看了,右近說道:
“像是有點相像,可是這模樣又是多麼難看呀。而且平常叫它翁丸,就高興的跑了來,這回叫了卻並不走近前來。這樣像是別的狗吧。人家說翁丸已經打死,拋棄掉了,那麼樣的兩個壯漢所打的嘛,怎麼還能活着呢。”中宮聽了,顯得憐惜的樣子。
天色暗了下來,給它東西吃也不吃,因此決定這不是翁丸,就擱下了。到了第二天早晨,中宮梳頭,漱口,我在旁邊侍候,拿了鏡子給看,那個狗在柱子底下趴着。我就說道:
“啊,是昨天翁丸給痛打的吧。說是死了,真是可悲啊!這回要變成什麼東西,轉生了來呢?想那時候,是多麼難過呵!”說着這話的時候,那裡睡着的狗戰抖着身子,眼淚滾滾的落了下來,很出了一驚。那麼,這原來是翁丸。昨夜,一時隱忍了不露出來,它的用心更是可憐,也覺得很有意思。我把拿着的鏡子放下,說道:
“那麼,你是翁丸麼?”狗伏在地面上,大聲的叫了。中宮看着也笑了起來。女官們多數聚集了攏來,並且召了右近內侍來,中宮把這事情說了,大家都高興的笑了。主上也聽到了這事,來到中宮那裡,笑說道:
“真好奇怪,狗也有這樣的心呢。”天皇身邊的女官們也聽說跑來,聚集了叫它的名字。似乎這才安心了樣子,立起身來,頭臉什麼卻還是很腫的,我說道:
“做點什麼吃食給它吧。”中宮笑着說道:
“那麼終於顯露了說了出來了。”忠隆聽說,從檯盤所裡出來,說道:“真的是翁丸回來了麼?讓我來調查一下吧!”我答道:
“啊,不行啊,這裡沒有這樣的東西。”忠隆卻說道:
“你雖是這麼說,可是總有一朝要發見的吧。不是這樣隱瞞得了的。”但是在以後,公然得到赦免,仍舊照以前的那樣生活着。但是在那時候,得到人家的憐惜,戰抖着叫了起來,那時的事情很有意思,不易忘記。人被人家憐惜,哭了的事原是有的,[但是狗會流淚,那是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