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的氣息在蓬萊閣徘徊,磯憮的味道卻漸漸接近夜守城。
“水戶,先去見哪一個?”空中的重明問道。
“宇智波不欲外人控制貓又,即便我去蓬萊閣,也無法順利封印貓又。”水戶注視着落雨,“先去磯憮那裡看看吧,既然這場雨極有可能是藍冰進攻宇智波的前奏,磯憮前來夜守城必不是好意……何況我也好奇藍冰是如何獲得磯憮的力量。”
“好。”七尾的速度猶如疾風,它背上的蝶羽劃過層層雨簾,朝磯憮的方向飛去。
握有妖魔屬性細劍的現任藍冰族長顯然不能和四年前同日而語,何況他的空間忍術造詣已達非凡。
因爲會使用空間忍術,所以圭不在意宇智波泉奈把他引開蓬萊閣——反正只要解決了宇智波泉奈,他隨時可以回去。
同時,因爲細劍上附有妖魔查克拉,宇智波幻術在他身上的作用也大大減弱。
但是,對宇智波泉奈來說,如果除去幻術,僅憑體術他怎麼能敵過四年前就能和千手扉間打成平手的圭。
甚至扉間,四年前對上圭時都是生死一線!
泉奈很快落入下風
。
以他現在的狀態,只能做到拖延。
“宇智波一族。”圭猶如在夜下漫步,他輕易地阻止了泉奈的攻擊,“如果不能使用寫輪眼的力量,也不過如此。”
被擊退的泉奈用手輕試嘴角:“呵,你也不過借用了妖魔之力。”
“妖魔?”圭舉起手中的細劍,“你說的是磯憮吧。”
泉奈沒有回答,不過圭卻從對方的眼神看出了答案。
“磯憮確實不是我的力量,不過……”圭搖頭道,“他被我戰勝,最後願意獻出力量,已經成爲我的契約之物,我不覺得勝之不武。如果你想要尋找幫手,也可以把上次戰鬥的那隻骨鳥召喚出來,我並不介意你們一起。”
“磯憮,這隻妖魔……和你契約了?!”
“你的套話真是一聽就懂。”曾經做過很長時間文臣的圭道,然後不知想到什麼有趣的情景般,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擔心蓬萊閣的情況?也不知道那隻妖魔能不能給你們帶來驚喜。要知道磯憮,花了我很長的時間才收服。”
!!!
宇智波泉奈恨不得立刻回蓬萊閣,現任藍冰族長的口徑已經透露出太多!
妖魔不能輕易被人所契約,如果冒然下手可能會產生不可估計的後果。
泉奈不懷疑輝夜公主的力量,可是很長時間!
這個時間究竟是多少?
泉奈不懷疑輝夜取的力量,但她怎麼能有這麼多時間?
何況藍冰的襲擊就在眼前!
如果藍冰知道收服妖魔艱難,故而選擇今晚進攻。那剛纔的圭出來,就不僅僅是因爲他逼迫的原因——藍冰必然還有後手。
蓬萊閣危險!
“戰鬥還沒有結束。”然而,當泉奈想回去的時候,藍冰現任族長擋在他面前,“既然出來了,就先分出勝負。”
“讓開!”泉奈眼裡的寫輪眼急速變化,數道火焰出現在他周圍。
“你心急了,現在可在雨天。”圭不慌不忙的結印,水幕出現在他面前。
然而這種深藍色的火焰,並不能輕易地被水撲滅。
它們突破水幕。
但藍冰族長並沒有因此避退,只見他舉起細劍,當空一揮,那幾團火焰就消失了。
“四年前我已經領教過這種火焰。”用空間的力量解決泉奈攻擊的圭道,“如果你在這四年裡毫無變化,那就別想離開這裡了。”
然後,泉奈的眼裡,倒映着藍冰族長和那把細劍直射而來的景色。
圭用事實告訴泉奈——即便再擔心蓬萊閣的情況,他現在也幫不上忙
。
蓬萊閣。
當輝夜公主對貓又使用契約印時。
一股邪惡的意念衝着輝夜公主而來,她似乎在這其間看見貓妖的形態。
輝夜取正打算觸碰這個意識,卻發現這些意念並沒有凝聚成可以交流的意識。
難道這就是妖魔無法契約的原因?
輝夜公主蹙眉。
通靈獸之所以可以與忍者建立關係,是因爲忍者可以通過種種術法與靈獸心靈對話。
然而妖魔呢?
肆意枉爲的妖魔不是溫馴的靈獸,
它們之所以被稱爲妖魔,正是因爲它們不聽人言,無法控制。
這種狀況輝夜取在結契前就已經有所預料。
但如果妖魔無法控制,漩渦一族又是如何做到驅使妖魔的呢?
何況如今,已有藍冰忍者也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這就排除了血跡的可能。
所以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還未得其要。
月華之光出現在輝夜公主的周圍,被月光籠罩的她如月神般不可侵犯。
日出月落,月升日降。
雖然日月永遠不可能交匯與一點,但日月同源本出一體。盤踞中陸的日之女巫威名赫赫,莫之能敵。被月光鍾愛的種族自然也有他們得天獨厚的力量。
何況今晚,月正圓時。
源源不斷的陰之力聚攏,彷彿要把妖魔散漫的意念合攏。
兇惡的意念被月色束縛,一縷灰色漸漸顯露。
貓妖被從混沌的意識裡剝離而出。
輝夜姬伸出右手。
妖魔臉上出現類似惱怒的情緒,然後,無數死亡的氣息籠罩在輝夜公主的身邊,與那月華之光相互交融。
輝夜公主在連通妖魔意識的瞬間,就被死亡之力關了起來。
她與各種各樣的靈魂一起被關在了一座巨大的牢房裡。
那些靈魂有的是小孩有的是成人,有個是武士有的是乞丐,無數不同的靈魂聚積在這座牢房裡,悄無聲息。
輝夜姬試圖和這些靈魂對話。
然而這些魂魄眼神茫然,似乎聽不到別人的叫喚,即便輝夜姬伸手拉扯他們,他們也一無所覺。
他們都已成爲死魂。
這些的靈魂裡的魂力已經變成了妖魔的力量,所以無法迴應輝夜公主
。
而輝夜取不知道的是,這個牢籠是死神了他的寵物特地製作的——用來奪取靈魂之力的空間。如果她繼續待在這個牢籠裡,隨着時間流逝,即便是她,也會變成和這些魂魄一樣的狀態。
死魂們被貓又控制,輝夜姬又無法離開這個空間。
雖然月華之光猶如最忠實的護衛守護在輝夜姬的身旁,她也一籌莫展。
而輝夜公主的行動,落入了兩雙眼睛之下。
一雙是貓妖泛着灰色的豎瞳,一雙是宇智波羽開啓的二勾玉寫輪眼。
‘看,那是你的母親。’三寸大小的黑貓坐在男孩的膝上,貓臉上扯出幸災樂禍的笑意,‘她以爲進來就能找到你呢。’
‘貓又。’宇智波羽艱難地開口,‘不準傷害我的母親。’
說着,虛空之上的二勾玉寫輪眼發出紅光。
貓又驚叫一聲,貓影迅速竄離幼童的膝蓋。
宇智波羽目光停留在膝前,沒有朝貓又看去。
妖魔在圈外徘徊,爲了以防萬一,他沒有立刻接近宇智波羽。
但這種動作似乎是自己對這個稚子忌憚的表現,這讓高傲的貓又難以接受。它怒道:“你們人類卑鄙無恥,總想奪走我們的力量!就算我殺了你母親又如何,既然妄想讓我成爲她的契約者,那就更應該死!”
強悍的妖魔向來桀驁不馴,絕無法忍受被人契約,何況是連九尾都敢挑戰的貓又?
輝夜公主的行爲直接觸碰到它的逆鱗。
“貓又,我不允許你。”
宇智波羽的意志卻因此更加堅決:對他而言,父母等同於世界上的一切,如果失去父母,絕對無法接受。
在羽心裡,輝夜姬比自己重要。
妖魔若是意圖將死亡送向輝夜取,必然會受到比原先更激烈的反抗。
虛空之上,紅黑之色的寫輪眼似乎感覺到原主人強烈的意志,二勾玉再次旋轉起來,宇智波羽身上蘊含的陰之力源源不斷地進入眼睛。
死亡的灰氣從寫輪眼裡溢出。
貓又尖叫一聲。
“可惡的人類!可惡的寫輪眼!”感覺寫輪眼試圖顛覆它主導的意識,妖魔怒不可徹,“奪取我的死亡之眼,還妄想反抗我!去死!去死!你們都去死吧!”
徹怒的妖魔眼中泛起更加濃郁的冥界之氣,死之力在它身上匯聚,於此同時,輝夜姬感覺到周圍的死魂一個接着一個消失。而她自己,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掠奪生機。
月華之光無法徹擋這來自冥界的力量,死神的鐮刀逐漸接近。
輝夜公主感到陣陣暈眩,但驚臾間,她也察覺到一股同源的力量盡在咫尺
。
妖魔死亡的力量,宇智波羽的陰之力。
吸取這兩股力量的寫輪眼越發凝實,力量也開始侵佔這個空間。
輝夜公主眼裡的牢籠消失,同時無數的靈魂飛向空中。
紅黑之色的轉輪和死亡之眼遙遙對立。
大片的靈魂往貓又額前的眼睛匯聚,與此同時,也有一小部分死魂分流而出,匯入寫輪眼之中。
那是宇智波羽的眼睛。
寫輪眼在空中散發着它獨有的光芒,彷彿開闢了一個異界;然而這個空間幾乎被灰色所佔領,無數的冥界氣息盤踞在周圍。
輝夜姬感覺到來自兩隻眼睛拉扯的力量,她凝眉將一襲月光送入轉輪。
第三隻勾玉忽然出現在空中的寫輪眼上。
紅色的光芒大漲,妖魔猙獰的怒吼響徹整個空間。
輝夜公主終於見到了她的幼子。
宇智波羽眼中三勾玉寫輪眼注視着三寸大小的黑貓,陰之力和死之氣圍繞在他們之間。
‘你以爲只要奪回寫輪眼就贏了嗎!太天真了!’感覺到輝夜姬的到來,加上宇智波羽的意識漸漸壓制不住,妖魔慌張起來,它開始口不擇言,‘告訴你,不可能的!死之眼會吞噬死魂,你的寫輪眼在奪取它的時候就已經沾染死氣!只要我離開這裡,這股死氣就會衝進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會在瞬間死去,然後死神之眼將立刻吞噬你的靈魂!’
這也是貓又一開始的打算。
那天夜裡,新誕生的寫輪眼一開啓就奪取了妖魔的第三隻眼:貓又去而復返,散而重聚,是爲了奪回這獨屬於它的力量。
只可惜宇智波羽周圍防禦森嚴,妖魔次次碰壁。加上隨後漩渦忍者的封印術,更是將它逼入絕境。
如果被封印,那麼隨着宇智波羽年歲漸長,在寫輪眼的幫助下,沒有主人的第三隻眼會慢慢易主。
貓又豈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它在被封印前一刻拋棄那些純碎查克拉聚合的意念,只攜帶死亡的力量衝進宇智波羽的意識。
死之眼畢竟還是妖魔的眼睛,它和貓又聯合壓制了寫輪眼和宇智波羽的意識;但寫輪眼霸道強悍,加上宇智波羽體內提供的陰之力,寫輪眼在這段時間已經和第三隻眼融合,貓又一時無法解除這種聯繫。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宇智波羽一死,無論是寫輪眼還是他的靈魂,都會被第三隻眼吞噬。到時貓又就可以借宇智波羽的身體打開生死之界,直接回冥界了。
而讓宇智波羽死,對妖魔多麼簡單。
只要不讓他醒來,這幅身體就會漸漸衰敗。
天生地養的妖魔大概不明白父母之愛,所以更不能計算到如果宇智波羽陷入危險,那麼之前阻止它的人,會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