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說,由木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地會‘說話’呢?!”
在二位由木人滿臉委屈闡述的事實面前,即便艾爲自己大意輕敵間,讓飛段有了重新站立起來的機會,而感到氣惱、後悔不已。卻又一時半會裡,哪怕絞盡腦汁,都找尋不出一個合適的回懟理由。以至於這位對外形象,一向是不容人辯駁的強勢模樣的雷影,也只能是在話語停頓了半晌後,方纔嘴角微微抽搐着,頗爲尷尬、理虧地“惡狠狠”迴應着。
“不可思議的現象,不死之身的存在?鳴人要我們提防,果然有他的道理!耶咿——!”
而相比較起判斷失誤後,連甩鍋都沒法甩,只能自個在一旁生悶氣的艾。天生樂天派性格的奇拉比,明顯是要樂觀許多。以至於在操持着那副古怪的說唱腔調,回想起鳴人在那三年的修行時間中,向自己描述的對手信息後,便迅速將飛段與角都兩人的底細,給確定了下來。
“不死之身的飛段,五顆心臟的角都,都是棘手的存在!”
“嚯……真沒想到,雲隱村大名鼎鼎的AB組合,居然會知道我們這兩個小人物的名字,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呢……”
當然,奇拉比輕描淡寫間,所吐露出的話語,對於角都來說,卻無異於是平地驚雷。以至於嘴上雖然強裝鎮定間,不緊不慢地出聲迴應着,一邊在自己和飛段的底細,被對方三言兩語,給直接道破的情況下,暗自在心底深處,疑惑不解地思索起箇中緣由來。
“在今天之前,我和飛段,可從沒到過雲隱村。先前遇到的對手,也全都死了個乾乾淨淨,不可能有人僥倖存活下來,泄露我和飛段的詳細能力……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傢伙,究竟是怎麼得到我和飛段的情報的?難道說……”
言語間,因爲已死之人,絕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緣故,使得角都和飛段兩人,在每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都會盡可能抹殺掉所有敵人。隨即自認爲在對自身能力的保密措施上,已經算是做得相當謹慎的角都,便認定這一情報泄露的重大問題的源頭,不可能出在自己和飛段的身上。進而順藤摸瓜間,開始暗自思襯起……
會不會是曉組織,和當年的瀧忍村一樣,在完成了金錢收集的任務之後,選擇了出賣自己?!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金錢,纔是最值得信任的啊……”
在這一番順理成章的猜想下,使得角都自言自語間,便將自己效力了十數年之久的曉組織,定爲了導致自己能力底細暴露的頭號懷疑對象。
“等解決完這裡的事情之後,我就會去弄清楚,那該死的組織,究竟有沒有出賣我……萬一真是他們出賣了我,那這個組織,也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在這一假設,所衍生出的越發濃厚的提防。懷疑影響下,使得在曉組織第一階段的時期裡,看似是一心一意間,爲曉組織聚攏錢財,顯得忠誠無比。實則因爲瀧忍村出賣自己的前車之鑑,而至始至終,都不曾徹底信任過曉組織的角都,自然是在奇拉比隨口吐露的話語中,對曉組織產生了疑心。連帶着在曉組織此刻陰差陽錯間,沾染上了出賣角都的嫌疑的情況下,不可能繼續給曉組織賣命工作的角都,對於二位由木人的殺心,也隨之淡化、消散了不少。
“可惡,居然敢弄斷我的脖子……”
與此同時,在角都的黑線縫合下,算是勉強將斷裂開來的頭顱,重新與身體連接在一起的飛段,也終於是在這短暫的適應過程之後,重新取回了對身體的完整控制權。隨即咬牙切齒間,明顯是對壞了自己好事的AB組合,感到氣惱不已的飛段,便在拉扯手頭的繩索,將鐮刀回收至手中的同時,飽含殺意地出聲,向角都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改變主意了,角都!咱們一起上!把這些傢伙,全都徹底殺死吧!”
“不,今天就先到此爲止了,飛段。”
只可惜,飛段的這番話語,若是放在正常情況下,肯定是角都最樂意聽見的一番話語。但在對曉組織起了疑心,連帶着曉組織所安排下來的任務,也沒有那份心思,去盡心盡力完成的現在來說,角都可不打算像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一樣,冒着曉組織已經出賣自己的風險,繼續傻乎乎地拼上自己的性命,去幫曉組織捕捉二位由木人。以至於飛段的話音剛落,角都便一邊操控着面具怪物,將自己身後,那被二位由木人佈置的起爆符,所轟炸下來的碎石封堵的出口,用雷遁忍術的貫穿特性,強行清理出一條通路。一邊伸手拍在了飛段的肩膀上,將飛段原本向前邁出一步,正準備發起新一輪衝鋒的身形,給硬生生固定在了原地,並儘可能保持着淡漠、平靜的口吻,不緊不慢地出聲言語着。
“趁着其他援軍還沒趕來,我們現在就得撤退了。”
“哈?撤退?!我說角都,你不會是被這兩個傢伙,給嚇破了膽吧?”
當然,角都的這番反常決定,自然是引起了飛段的嚴重不滿,以至於本性嗜血好殺的飛段,在戰意剛剛涌現出來,便被角都強行按捺住的情況下,不禁一邊緊皺起了眉頭,一邊在好戰本能的驅使下,毫不客氣地出聲回懟着。
“沒錯,他們倆是弄斷了我的腦袋不假……但剛剛那一下,完全是因爲他們突然偷襲本大爺,才能夠得手的好嗎!再來一次的話,就算他們還能弄斷我的腦袋,我也能在同一時間裡,要了那倆傢伙其中之一的性命!”
“……哦?是嗎?那你去打好了。”
儘管飛段的反應,早已在角都的預料範疇之內。但看到自己的搭檔,無論經歷了多少次戰鬥的洗禮,也依舊是個只懂得打打殺殺,幾乎沒有頭腦可言的莽夫之後,難免讓那一向冷靜沉着的角都,險些氣得不顧形象地爆粗,對飛段之間破口大罵起來。以至於深呼吸些許,稍稍壓抑着自己心中的鬱悶感之後,角都一邊拖拽着飛段的身形,匆匆忙忙地從自己強行清理出來的出口,向着外界奔去。一邊強忍着怒意,儘可能簡單明瞭地向飛段警告着。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次的對手,可不是什麼普通人……看到那個帶鬍子的傢伙了沒?那可是雲隱村的現任雷影。你要是在這兒把他殺了,你覺得,身爲五大忍村之一的雲隱村,會這麼簡簡單單地放過你嗎?”
“嘁,不就是被雲隱村追殺麼,那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接連被二位由木人暴揍,還沒來得及還手的飛段,早已是徹底上了頭,完全不是這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就能夠勸說得了的。以至於在飛段憑藉角都的拖拽力度,確定身邊的搭檔,是鐵了心想要撤退之後,便徹底收斂起了開玩笑的心思。隨即猛然掙脫角都拉扯肩膀的手掌,順勢扭轉身形,與角都面對面地互相對視間,按照以往慣例遵循的,只要毫無遺漏地解決掉當事人,就能爲所欲爲的行動邏輯,滿不在乎地繼續回懟着。
“本大爺早就是通緝犯了,還會在乎被多一個忍村追殺嗎?更何況,只要把他們都殺了,誰會知道是我們幹……”
“是嗎?那就祝你武運昌隆吧,我先走一步了。”
只不過,還沒等飛段口中的話語說完,去意已決,並且從未徹底相信過任何人的角都,便在冷冷拋下一句話語之後,自顧自地扭頭快步離去。以至於短短數息時間,角都的身形,便從戰場的正中央,迅速接近了出口的位置。儼然一副無論飛段跟不跟自己走,都要脫離戰場的決絕模樣!
“喂!角都?喂——!”
也正因如此,使得原本還以爲,角都只是擔心對手身份不俗,會爲自己帶來不小的後續麻煩,而在慣例怕麻煩的性格下,選擇暫避鋒芒的飛段,終於是從角都絲毫不爲所動的離去背影中,意識到了這次的事件,或許並不止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以至於左顧右盼間,眼看着角都漸行漸遠的身形,即將徹底把自己丟下之後,讓飛段縱使心中,浮現出了滿滿的不甘與懊惱,也只得先相信角都的判斷,快步選擇了跟上。
“嘖……啊!真是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待會兒可得跟我好好說明一下!”
當然,在這同時,一向嗜血好殺的飛段,會如此輕易地被角都說服,也有着AB組合的實力,的確不是飛段憑一己之力,就能夠對抗得了的自知之明。進而在能夠幫飛段縫合身體的角都,鐵了心要離去的情況下,萬一飛段勉強連接回身體,但並不適合進行高強度運動的腦袋,再次被AB組合打飛的話,那飛段可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畢竟,飛段除了仗着自己“不死之身”的特性,肆無忌憚地與敵人以傷換傷的瘋狂打法之外,本身可是一星半點的屬性忍術,都不曾知曉如何施展!連帶着在這一尷尬事實面前,導致飛段能夠採取的進攻手段,其實寥寥無幾的情況下,除了精通雷遁之外,更是忍體術專精的AB組合,哪怕只是其中之一出手,都足夠讓飛段喝上一壺的了!
“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居然撤退了?”
與此同時,忌憚於角都和飛段本身,所擁有的特殊能力的艾,在對方流露出明顯的退意時,因不知這是刻意爲之,引誘自己和奇拉比邁向陷阱的詭計,還是實打實地暫時撤退。並且在自己和奇拉比的身後,還有退出完全尾獸化的狀態後,暫時處於脫力狀態,明顯需要他人保護的二位由木人存在的緣故,讓一向脾氣暴躁的艾,也只能強忍怒意間,眼睜睜看着不死二人組的離去。隨即在以防萬一的念想下,依舊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同時,思緒飛速運轉起來的艾,很快察覺到了不死二人組的退意產生,是源自於奇拉比那段意義不明的古怪說唱。進而本能扭頭些許,衝奇拉比好奇詢問着。
“喂,比!難道說,是你剛剛的那番話,把他們給嚇跑的?那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言語間,因爲鳴人怕飛段和角都的能力,提前透露出去之後,會額外引發更多的蝴蝶效應影響,使得鳴人只是告誡跟隨自己修行的人柱力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得輕易地與曉組織成員交手!連帶着擔心在情報不足的狀態下,出現原著劇情裡的阿斯瑪犧牲的劇情殺,而將有可能襲擊雲隱村的飛段和角都的大致能力,告訴給奇拉比一人知曉時,也是再三叮囑着,讓奇拉比不得輕易告知他人。哪怕是身爲大哥的四代目雷影艾,也是決不允許的!
而這,便導致了艾雖然在修行歸來的奇拉比和二位由木人,所帶回的情報中,意識到曉組織的成員實力,絕非什麼不足爲懼的爛魚小蝦,但對於角都和飛段的能力,依舊是一無所知的狀態。進而在知曉內幕的奇拉比,都沒有選擇追擊不死二人組的情況下,讓隱隱約約間,意識到這兩人的能力,可能並不只是“不死”那麼簡單的艾,決定先從自己兄弟口中,套出對方的虛實,再考慮是否要派人追擊。
也正因如此,便使得鳴人提前告知給奇拉比的情報,不僅讓他得以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及時救下了二位由木人的性命,改寫了本該發生在二位由木人身上的,被強行抽離出尾獸,就此徹底死亡的命運到來。連帶着艾在親眼確認了曉組織的威脅,絕非誇大其詞之餘,也免除了大意輕敵間,如同猿飛阿斯瑪一樣,在飛段以傷換傷的古怪能力面前翻車的事件發生。更是陰差陽錯下,讓奇拉比憑藉着寥寥數語,成功挑起了角都對曉組織的懷疑!
雖然無法確定,這種種變化的出現,對於後續發展的影響,究竟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是……
曉組織這次的雙線作戰,在鳴人的提前干預下,均以失敗告終!連帶着奇拉比在出聲談吐間,爲了加深角都的疑心病,而刻意吐露出的“鳴人”這一名字,也將從這一刻開始,逐漸進入曉組織成員的視線範圍,徹底成爲曉組織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