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前方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馬鹿道:“這,是怎麼鬼?”
蜻蛉伊奈面色一沉,說道,“不好,那是戲劇四人衆。”
幾人疑惑地看着蜻蛉伊奈,“什麼是戲劇四人衆?”
蜻蛉伊奈反問道:“馬鹿,還記得第一次和我相遇時,我旁邊有一個歌舞伎麼?”
馬鹿道:“記得,你說那個歌舞伎姐姐呀,你從鐵之國逃出來後,不是她收留你的麼?”
蜻蛉伊奈道:“對的,就是那位紅姬姐姐給我講過的關於‘戲劇四人衆’的事情。”
馬鹿點點頭,“哦,原來,那位姐姐叫紅姬呀!”
蜻蛉伊奈接着說道:“戲劇四人衆,是按照四大戲劇而定的四個人,四大戲劇分別是歌舞伎、能、狂言和文樂。”
“其中文樂是一個傀儡人,這四人出場的時候,都是以另外三人擡着文樂傀儡的形式出現的。你們看到那個白麪人了麼?”
幾人都點點頭。
“那個被擡出來的白衣藍褲的白麪人就是文樂傀儡,另外三個黑衣人是傀儡的人形遣,而這三個人形遣就是歌舞伎、能樂師和狂言師。”
“你們看,背背三味弦擡着文樂傀儡雙腿的那個人,就是歌舞伎。這個人是紅姬姐姐的弟弟藍茶丸。歌舞伎的臉譜採用獨特的化妝法,叫做‘隈取’,意思就是勾臉譜,‘隈’的意思是陰影,也有黑眼圈的意思。”
“化妝的時候先把臉塗白,然後根據不同人物的個性用各種色彩勾畫出面目肌肉和血管。在使用色彩強調人物個性方面,紅色代表勇敢、正義、熱情;藍色代表陰險、奸詐、殘暴、兇惡;茶色代表妖魔鬼怪,若紅色伴以藍茶黑三色陰影,則表示該角色的個性是善惡並存。”
“紅姬姐姐只表演熱情勇敢的角色,臉譜常常隈取的紅色。她有一個弟弟名叫藍茶丸,卻喜歡錶演陰險奸詐殘暴之人,常常用藍、茶、黑三色隈取臉譜,你們看那人的臉譜。可不是正是藍、茶、黑三色麼?”
馬鹿等人點頭。
“那個託着文樂傀儡左手的,腰間挎着一個太鼓的黑衣人,就是狂言師。狂言多以描寫聰明伶俐的奴僕捉弄主人的故事,以及鬼神與人的矛盾、僧侶與施主的矛盾、丈夫與妻子的矛盾等等,極盡嘲笑、揶揄或諷刺之妙,善於打鼓,小心他手中的太鼓,打鼓的鼓點聲詭異非凡。”
“那個站在文樂傀儡後面的,帶着怪異面具的,脖頸處插一把扇子的黑衣人,是能樂師。那個怪異面具叫‘能面’,代表是神。民間一直流傳,有‘能面爲能樂之生命’、‘能面之心乃能樂之心’的說法,能樂師通常表演的就是祭祀鬼神之類的儀式,所以那個能面也有非凡詭異之處。”
“戲劇四人衆的出場,常常就是這樣,能樂師是文樂傀儡的主遣,控制其頭部和右手,狂言師是文樂傀儡的左遣,控制其左手,歌舞伎是文樂傀儡的足遣,控制其雙腿雙足。”
“這四人衆的戰鬥方式,可以以文樂傀儡作爲攻擊的主體,另外三人座位人形遣的方式,控制文樂傀儡,也可以四人分開,形成自己獨特的戰鬥方式。”
……
蜻蛉伊奈正自給大家介紹,忽然那個白麪人文樂傀儡連連拍手,面無表情,嘴巴一動一動的,就像是一架機器,很是怪異,而聲音就是從那嘴裡發出來。
“哈哈哈,小小年紀,居然能知道我們‘戲劇四人衆’,不簡單,不簡單。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說的這些,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們戲劇四人衆可是久未露面的呀!”
雖然聲音中含有笑意,但看那文樂傀儡蒼白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莫名地讓衆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靜音拉着蜻蛉伊奈,說道:“伊奈,對方雖然嘴巴在動,但是口型卻對不上剛纔說的話呀,那文樂傀儡到底是人是鬼?”
蜻蛉伊奈低聲說道:“是傀儡,也是活死人。”
衆人大驚,不解其意。
蜻蛉伊奈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我不知道剛纔是哪位先生說的話,但我知道,這話斷然不是文樂傀儡嘴中發出的,文樂傀儡只是配合的一個木偶傀儡而已。剛纔說話的,是歌舞伎?狂言師?還是能樂師?”
文樂傀儡嘴巴一動一動,聲音又從裡面傳來,不過這次的聲音和上次的聲音,明顯語氣和語調等都大不一樣。
“你居然知道文樂傀儡是活死人,而且知道其中的秘密,看來你也不是外人呢,快快告訴我們,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蜻蛉伊奈大聲問道:“我想請問那位‘足遣’是歌舞伎藍茶丸麼?”
託舉着文樂傀儡雙腿的黑衣人,眼神中明顯一愣,文樂傀儡的嘴巴再次一動一動,而這次的聲音和上次兩個聲音又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是藍茶丸?你從哪裡知道的?”
蜻蛉伊奈說道:“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你是藍茶丸了?你可認識千里紅麼?”
黑衣人一聽“千里紅”的名字,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絲詫異。
文樂傀儡的嘴巴再次一動一動的說道:“原來你是從千里紅的口中聽到的,難怪對我們‘戲劇四人衆’知道的這麼詳細。”
蜻蛉伊奈說道:“我還知道歌舞伎傳男不傳女,女子很少做歌舞伎的,所以你們歌舞伎家族中,你的本事比你的姐姐千里紅要大得多。”
文樂傀儡點點頭,“這些細節你都知道,看來你和千麗紅的關係不一般呢!”
蜻蛉伊奈說道:“我再問一下,你們戲劇四人衆在此出現攔住我們,是什麼用意?”
文樂傀儡誇張地張大了嘴巴,笑聲不斷的傳出。
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聲,說道:“你們踏進鐵之國,受武士和忍者的追殺,想必應該知道原因,我們戲劇四人衆是跟着無雙大人的,所以我們出現在這裡,就是要對付你們這些侵犯者!尤其是你蜻蛉家族的唯一血脈,你的蜻蜓眼,不僅是我們無雙大人想得到的,也是織田信長將軍希望得到的,不過被我們戲劇四人衆撞見了,你的眼睛,當然是獻給無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