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內,能夠將如此之多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作爲一名水影,照美冥做的不錯,至少比綱手要做得好,受到顧問與長老頗多掣肘的綱手,根本無法像照美冥在霧隱村這樣大刀破斧的改革。
『禍兮福之所倚!果然,天機留一線,給了風雨飄搖的霧隱村一線生機。』
不過,普及忍者的基礎教育,從長遠來看,是一件大好事,但是,一定時間的沉澱和積累是必不可少的。三年的時間,勉強足夠了,通過這段時間的教育,培養出一大羣下忍和少量的中忍,就已經能夠處理一大堆的瑣事和難度不高的任務了,這樣就可以解放大批的霧隱村高端力量,集中實力來彰顯忍者村的威勢,獲取更多的聲望與利益,然後走上良性循環的道路。
但是,假如這段韜光養晦的時間撐不下去,那就會成爲霧隱村進一步墮落的根源。普及忍者基礎教育,在資質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拉開差距的關鍵,就在人力和物力的投入,歸根結底,還是用有限的資源堆砌出來的大量下忍。
爲什麼明知道木葉有如此優秀的後備教育體系,但是效仿的忍者村也是極少?實現這一體系的最大攔路虎,就是難以維持普及忍者基礎教育帶來的巨大的消耗,在沒有享受到普及忍者基礎教育帶來的好處之前,絕大部分忍者村就已經堅持不住、半途而廢了。所以,師徒體系的傳承,培養少數精英忍者,纔是這個世界的主流,像木葉村那樣,能夠用豐富的資源和底蘊來推行忍者學校體系,估計也只有雲隱村能夠和木葉一樣做到這一點了,至於砂隱村,要不是特殊情況下不得已而爲之,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忍者教育之類的東西。砂隱村的特色——傀儡師和毒藥等獨門秘技,只會在師徒、甚至是至親之間秘密傳承。
同樣和砂隱村堅持了近百年的精英化政策的霧隱村,要實行這一長遠計劃,兩三年之類的穩定發展是必不可少的,剛結束四代目水影矢倉的“血霧之鄉”統治的砂隱村,甚至不惜接受一些木葉提出的明顯對霧隱村不利的條款,也要打開國門,堅持和忍界的交流。爲了獲得足夠的資源來渡過難關,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只不過,這個世界包括五大忍村的影在內的決策者們,都低估了“曉”這個僱傭兵組織的實力和破壞力,在滅世級別的危害之前,最終還是要靠高端力量的勝負來決定這個世界的命運。
遠遠的看着一羣小孩子蹩腳的練習着手裡劍,在幾名臉色嚴肅的中忍的看管下,也不敢露出絲毫的懈怠之心。水木不禁搖了搖頭,剛剛從“血霧之鄉”的殘酷中走出來的霧忍,還沒有學會如何雲淡風輕的享受着生活,在對小孩子的教育中,太過嚴厲且苛刻的入門教育,只會加重小孩子的排斥之心,這些滿腦子都是殺戮技巧的忍者,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教師。
『職業病又犯了,別人家的孩子怎麼教育,關自己屁事!』
水木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這個簡陋的訓練場。不過,沒有走多遠,就被一個身影攔住了。
“是你?”水木問道,“這位“劍”隊長,不知有何吩咐?”
來人是昨天正式場合都沒有露面的暗部隊長,也不知道有些什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露面。
剛纔就覺得四周有一些或明或暗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不過水木也沒有在意,也就是隨便看看,想必也沒什麼忌諱,沒想到居然被找上門來。
“水木上忍,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暗部隊長心平氣和的說道,“實際上是有些事情想請教曾經作爲忍者學校老師的水木上忍。”
聽到“劍”隊長的話,水木也是有點驚訝,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問題。
“曾經?現在也沒有任何命令說我不是忍者學校的老師吧?”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是水木的強詞奪理罷了,現在的情況,再讓水木去忍者學校當保姆,估計也是不可能了。
“呵呵。”暗部隊長笑了笑,對水木的調侃不置可否,接着說道:“對於我們籌備這個忍者培養的方法,水木上忍也看到了,不知道有何評價?”
“評價嘛……”水木想了想反問道,“貴村是想聽真話還是聽好聽的話?”
“這個還有區別?”暗部隊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來都不是什麼好話,“先說好聽的吧。”
“高瞻遠矚,貴村果然前途無量。”
“這就完了?”
水木點點頭:“忍者村想有所發展,沒一定數量的忍者,根本就撐不起來。”
暗部隊長點點頭,接着問道:“那實話呢?”
“好高騖遠,眼高手低,沒有足夠的錢支撐到收穫的那一天,你們就要玩完。”
水木毫不客氣的指出其中的危險。
“這麼嚴重?”暗部隊長一凜。
“你就當危言聳聽也行。”
水木無所謂的聳聳肩。
忍者學校這種東西,就是純粹的燒錢的東西,不要看前途多麼遠大,情懷講得多麼的天花亂墜,但是說到底,還是爲了大批量的培養出中忍和下忍而存在的,培養精英不是它的目的,給有忍者才能的人打好基礎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說白了,這個就是堅持得越久,得利越大的一種優良制度,人口基數越大,又有足夠的資源消耗的時候,這就是充分發揮忍者村綜合實力的利器。
但是對霧隱村這種,就不一定了,一窮二白的情況下,勢必不能有足夠的投入,不說別的,看看那些小傢伙們每天訓練的忍具的損耗,就是一大筆開銷,佔用這麼大的場地,還有爲數不少的忍者不去做任務,在這當保姆,這是多大的投入?
“老實說,對貴村剛剛經歷動亂就如此大刀破斧的改革,我雖然佩服不已,但是也不得不說,這樣風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