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轉身而立,面朝陽光,摘下了戴了很多年的面具,然後輕輕睜開雙眼,適應着這片光明的世界。
臉色雖然因爲常年不見日光而有些病態的蒼白,但上面並沒有團藏想象的兩個黑漆漆的窟窿,映入所有人視線的,是一雙清澈而有神的雙眼,靈活而傳神,眼眶外的兩道疤痕不但不損容貌,反而讓他顯的更有男子氣概。
團藏臉色陰沉,看着止水眼中旋轉的勾玉,警惕心大作。“你的雙眼?”
擡起右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眼睛,想着它今天有可能離開自己,止水並沒有隱瞞什麼:“宇智波一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作爲僅存的強者,就要承擔起家族的興衰。”
“這雙眼睛的主人叫做宇智波悠生,一名普通的中忍,在一次任務過程中爲了保護後輩而犧牲,死前吧這雙眼睛託付給了我。”
“他對我的要求只有兩個,保護好家族,還有殺了你!”
隨着略有悲傷的話語逐漸說完,他的身上此刻才真正升騰起了強烈的戰意,那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掉對手的覺悟。
感人的故事,團藏自然不爲所動,自語嘲諷道:“哼,揹負遺產執念而活嗎,可惜現實很殘酷,那終究不是你的眼!”
那終究不是你的眼。不是那雙獨一無二,擁有着讓忍界所忌憚的強大雙眼,團藏說完此話後,整個人精氣神也開始提神。
“同理,團藏,那是我的眼,終究不是你的眼。”
那不是你的眼,你的眼是我的眼,正如止水所說,沒有了那雙寫輪眼的止水也許實力並沒有曾經那麼恐怖,但團藏移植的,終究也不是他的眼。
激烈的廝殺仍然在繼續,不過在白虎的有意控制下,戰場已經被轉移到了外圍,雙方都是精銳忍者,但暗部一方卻佔據人數上的優勢,根部一方已經開始有人陣亡,失敗,已經是註定的結局。
團藏現在要考慮的,已經不再是如何勝利,而是如何全身而退了。
但止水無疑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腳下騰起一團沙土,人已經衝向了團藏。
拳腳並出,藉着高速衝擊的力道,連掛帶打,右手的手裡劍揮動破風,斬下的掌刀招招直逼要害。
團藏的神色凝重,老邁的身體此刻彷彿重新煥發了活力,身手矯健無比,根部收藏的各種體術被他信手拈來,同樣威力十足。
兩人的身影在風沙之中閃爍交錯,劇烈的拳腳撞擊的沉悶之聲和兵器交擊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大蛇丸基地,看着兜漸漸離去的身影,佐助冷漠的將屍體裡的明亮長劍拔出,順便將它輕輕的擦拭乾淨。
沒有嚮往常那樣結束了戰鬥便開始返回,佐助站立在那裡,足足十分鐘後,確認了兜的確離開,這才緩緩的坐下。
將長劍別在腰後,背靠着一塊大青石,開始了安靜的休息。確認了體力和查克拉全部恢復之後,這才起身,冷漠的向基地入口走去。
已經長大的他,身影高大,決然而冷酷。
一路上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如往常般熟悉的走進的自己的屋子,拿出了那枚雷天給它的戒指,閉上眼睛,開始了靜靜的休息。
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估算着以兜的腳程已經離開了足夠的距離,看了眼牆上掛着的鐘表指向了夜晚十二點。佐助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基地中有着嚴格的作息時間規定,對於這些部下兼試驗品,大蛇丸從來不會給予任何信任。
走廊空無一人,只有幾盞昏暗的燈維持着光明,佐助的身影猶豫鬼魅一般,輕車熟路的走進一個個房間,隨後無聲的退出。
凡是他進去的房間,裡面的人都已經無聲無息的死去,至於剩下的沒進去的房間,除了少部分是出於沒把握無聲無息幹掉外,更多的則是因爲佐助很清楚,接下來不論會發生什麼,這些人都不會邁出房門一步。
三年,被大蛇丸視如珍寶般的傾盡各種資源培養,佐助自然不會真的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孤膽英雄。
大蛇丸的洗腦方法很強大,能讓很多下屬忠心耿耿的爲他效命至死、無怨無悔,加上咒印的配合,威逼利誘,少有不從。
但事無絕對,大蛇丸孤身一人,建立起這麼多基地,這麼大的實力,除了他蠱惑人心的能力騙得了一幫忠心的下屬外,最多的還是依靠強行虜獲人口。
很多人有家庭有親人,本來過着安穩的生活,無論大色丸怎麼說,又哪裡會願意成爲低賤的試驗品,隨時失去性命呢?
不過是害怕大蛇丸的力量罷了。
佐助很好的利用了這個漏洞,一點點的積累,三年時間,終於聚集了一幫忠於自己的人。
嗒,嗒,嗒。腳步聲迴盪在空擋的大廳,佐助開始不再遮掩自己的行動,停頓了片刻後,開始向那個專屬於大蛇丸的通道走去。
四面八方的通道中,無數的房間中,除了已經死去的人,數量衆多的人睜開了眼睛,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終沒有打開自己的房門,來阻止佐助的僭越。
蛇王以老,弟子正壯。躲藏在陰影中的人們,在這個每日勾心鬥角上演着生死的基地中能活到現在,無疑都不是傻子。
無論新王還是老王,他們都不死對手,出去只能沒有任何價值的死去,既然如此,何必出去?
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戰鬥,必然無比慘烈,無論是大蛇丸活下來,還是佐助活下來,他們都必將死去一人,或者兩敗俱傷?那時候便是他們的機會。
佐助沒有理會那些傢伙們的想法,弱者永遠是這樣的天真,不敢一搏,所以他們便只能是弱者。
通往大蛇丸住處的走廊沒有燈,裡面是無盡的黑暗,彷彿擇人而噬的怪獸巨口,散發着強烈的危險和恐怖。
佐助沒有停下,繼續邁着穩定的步伐,不急不緩。
“嘶嘶”一直串出來的小蛇被佐助一腳踩斷,右手後撤,拔出長劍便是一斬,暗中一直籃球大小的蛇頭掉了下來。
“佐助,沒有的我的允許,你擅闖這裡,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呢?”大蛇丸沙啞的聲音終於傳來,依舊如往常那邊看似溫和,實則透露着冰冷之意。
“爲什麼不直接出手呢?大蛇丸,你害怕了。”血色的勾玉在轉動,佐助目光如刀,冷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