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發深了,燈火點綴不了冷寂。
風吹得愈發急躁起來,穿過房屋的夾着的街道,吹出刀鋒般冰冷。
地面彷彿永遠都清掃不乾淨的落葉在飛舞,滾動,時而越過犬冢獠遠去,時而又隨着轉頭的寒風重新飛過,將他覆蓋,與他同行。
星月隱在厚厚雲翳後面,黑漆漆高天不見點滴光彩,前路只有夾道的路燈散發昏黃。
獨自走在歸家的路上,犬冢獠不疾不徐的平靜。
忽然在一陣風之後,他轉身,偏離了既定的道路,走上了一條通向黑暗的道路。
風在耳邊吹過,帶着嗚嗚如哭泣的動靜,腳下不時會踩破乾枯泛黃的落葉,發出細碎又清脆的響聲。
犬冢獠一路前行,直到某處已經荒廢的偏僻訓練場。置身的冷寂的漆黑之中,這才忽然又停住下來。
“跟了我這麼久,就不打算出來見上一面嗎?”
平和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冷然,犬冢獠站定腳步在荒僻訓練場的中央,目光穿透了黑暗,盯着一處僻靜之中只有荒涼的角落。
“犬冢獠,團藏大人請你去一趟。”
一個帶着白狐面具的暗部從荒僻的角落中現身,一身黑衣彷彿已經融入了黑暗,聲音硬邦邦猶如木石,不帶絲毫感情。
“團藏那條老狗,反應倒是真夠遲鈍的。我都拜訪完一圈了,這纔想起來請我。”
撇嘴,不屑,目光之中只剩下冷然。
犬冢獠毫不掩飾他對團藏的鄙視。
“唰唰唰~”
衣袂破空聲接連響起,除開最先出現的白狐面具,隨着犬冢獠的話聲落下,一連串又有五道身影從黑暗之中躥出,帶着煞氣落到了周圍,隱隱將他包圍。
“犬冢獠,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團藏大人的威嚴,不是誰都可以輕拂的。”
後出現的五個人同樣一身黑衣,只是相比較最先出現的白狐面具,他們的氣勢更加的銳利有無忌憚,當先的一個大狗面具人悶聲對着犬冢獠冷叱,顯然看不慣他的無禮囂張。
“一隻地老鼠而已,只知道偷雞摸狗。還有威嚴了?真是滑稽。費那麼多話做什麼,要打就打,我還趕着回去吃晚飯呢,沒時間跟你們浪費。”
言語方罷,不等幾個根部動手,犬冢獠已經搶先一步發動。
“嗞啦~”
蒼藍更偏向熾白的雷光冒出,一陣噼啪的飛蟲暴烈聲中,不及轉眼的瞬間犬冢獠已經到了大狗面具身前,跳着雷電的手如矛刺出,直取他的咽喉。
“犬冢獠,好膽!”
手次如矛,雷光爍目,大狗面具舌綻春雷一聲暴呵,一個懶驢打滾間不容髮的避開犬冢獠的突襲,狼狽的滾了出去。
“說的跟真的似得。我的膽好不好你又沒見過。氣勢到是挺好,驢打滾更是使的溜溜的。容許我佩服一下。”
嘲諷聲裡,犬冢獠握爪揮手,打出一片銳利風刃迫開了幾個上前想要夾擊他的根部,一個虎撲已經到了白狐面具跟前。
“你的蟲子比志微前輩的差遠了白癡!”
雷光手矛佯攻,犬冢獠炸雷般一聲暴呵,雜着充沛查克拉的吼聲出口就震出一圈圈聲波衝着白狐面具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你這個……”
躲開了犬冢獠的雷光手矛佯攻,卻正面生受了犬冢獠一擊音波炮,白狐面具腳下起了踉蹌,自知得不了好,扭着聲想要討回點面子。
“我是你爹!教你個乖,沒本事別學人裝深沉挖坑!滾蛋吧你!”
火力全開的犬冢獠纔不給他面子,被躲開的雷光手矛上電光一閃,化作一條觸鞭,狠狠的抽在他的腦門上。
“啪啦~”
觸手般雷光鞭子抽過,白狐面具當場破碎開來,電光滋啦啦將他包成一團,旋即被犬冢獠飛起一腳死狗一樣踹飛。
“木葉上忍犬冢獠,涉嫌通敵,殘害同伴,拒不配合調查,團藏長老有令,當場擊斃!”
驢打滾起來的大狗,見犬冢獠二話不說悍然動手,兔起鶻落之間就已經解決了他們一個,情知不能善了,爬起來之後義正言辭說着瞎話,一個大鍋扣過去,就要格殺犬冢獠。
“說的跟團藏那個老狗親眼見過一樣。馬丹你這大義凜然的我都差點當真了。我看你還是玩蛋去吧!千鳥銳搶!”
雷光盤旋,光鞭一縮,無聲之間變作亮藍的長槍,犬冢獠掄臂一揮,就再次殺到了大狗面前。
“嗞~噗……”
千鳥銳搶橫掃而過,大狗從腰部開始被一斬兩段,卻沒有鮮血冒出,一陣煙霧之後變成了兩節木頭。
“人多厲害咯。嚐嚐我的新招,千鳥千本櫻!”
衝破替身術的煙霧,手中的千鳥銳搶一團,變成一副玉石般圓潤髮光的手套待在手上,犬冢獠再次揮手,靜悄悄閃亮的光團在隨着他胡亂揮動手臂,在黑夜之中留下道道白紅殘光,灑水般飛出點滴晶瑩光點,籠罩了整個訓練場。
光點如星撒,綴在黑漆漆夜色之中,猶如星空置換落到了近前,點點雷光倏忽之間又成了偏偏潔白紛飛的櫻花,紛紛揚揚帶着浪漫飄落。
恍然之間,恍惚置身在春暖花開,櫻色十里的騷情之中,迷失了天地時光,蠢蠢欲動沉浸在靡靡之中。
“嗤嗤嗤~”
白櫻飄零嫋娜,瑩瑩的換髮迷眼的光彩,冷風之中有微不可查的細碎破空聲夾雜着,不引人注意。
“小心,是幻……呃啊~”
到底還是暗部的一部分,根裡面到不全都是廢物跟機器人,有那麼一個傢伙掙脫了犬冢獠營造的夢幻,驚懼着想要喚醒同伴,卻下一刻一聲慘叫之後,再無聲息。
當雷電的白櫻落下,人與花一同墜落,除了狼狽用替身術二次躲過犬冢獠攻擊的大狗,根部一行六人出動,電光縱橫過後,五個人已經撲街當場。
“就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也敢給我扣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假假的我也是在職的上忍,火影見我都要有正式的通知,團藏算哪根蔥。想見我,讓他自己來好了,我等着他。”
落腳在殘舊的木樁上,居高臨下俯視僅以身免的大狗,看他抖的像篩糠一樣,犬冢獠昂着頭,直接用下巴瞅他。
管你有多不服氣,既然敢動手,現在技不如人就給我生受着。
孃的大爺我忍了這麼久,團藏你果然還是不出所料會選擇用武力這種簡單直接的手段,那就好好見識見識大爺現在的實力吧。也好讓你絕了不必要的心思。
你要操縱輿論壓我,我人單力弱,只能四處求援兼且經營,但你這會還要用武力脅迫的手段,大爺可就不慣着你了。
不是大爺我看不起團藏你的根部,就算是火影直屬的暗部,自從折斷了旗木佐雲這根獠牙之後,除了日後的卡卡西跟鼬神還算有所作爲之外,都是平平無奇的背景板路人甲。
就這種明知道是四紫炎陣還撲上去送死的貨色,指望大爺看得起你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不拿上忍當豆包了。
“嘖,根部哦,團藏直領哦。我好怕怕哦!都是些什麼貨色?一堆垃圾!”
不屑之意已經要突破五官凝實又直觀的流露出來,犬冢獠一通頂心頂肺,毫不容情的嘲諷,閃身下了木樁,大步流星,颯踏而去,寫意輕鬆的就像隨手掃除了幾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