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正在積蓄。
自從來到神無昆,身爲隊長的犬冢獠獨自出去偵查了一番之後,隊伍就駐紮了下來。隊員們沒有得到任何說明。
犬冢獠將獨斷專行發揮到了一個很高的水準上。
一路行來,有疑惑卻沒有問過,所以到現在依舊各行其是,一樣沒有詢問爲何停留的原因。
雖然認可犬冢獠的隊長權威,也佩服他的實力,但關係不好就是不好,這不需要隱瞞。
於是隨着時間,隊伍中的不滿漸漸滋生。大家相處的很不愉快。
當然了,這份不愉快並不包括犬冢獠在內。
有人打下手幹活,他只要動動嘴就完事,剩下的時間就是自由安排,簡直輕鬆愉快簡單到不要不要的。
本來以奈良鹽水的聰明才智,不應該將隊伍之間,隊員與隊長的對抗情緒經營成現在這份就差爆發的境地。
不過,山中三天到底是他的好基友,哪怕當初是基友有錯在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加上犬冢獠的表現貌似也不那麼將衝突放在心上,很是懶得理會的樣子。
覺得受到輕視的奈良鹽水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好基友一邊,選擇統一戰線,用沉默來對抗犬冢獠的威壓。
假假的我們也是個家族的天才,也是要臉面的。
當初那麼狂霸拽酷叼的人是誰?這會又讓我們上杆子上去跪舔,做夢呢?!
瀧忍村走了一圈,就沒想過再有合作的一天好嗎。
鬼知道這次犬冢獠特意將他們要過來當部下,打的是什麼心思。
講真,這一點到是奈良鹽水他們想多了。犬冢獠真的只是單純的殺熟隨口叫了他們而已。
當然,也是存了一點點送些功勞給他們的意思。
畢竟神無昆橋之戰有波風水門兜底,誰來還不是撿功勞啊。
給奈良鹿久添了不少煩惱,順手送點人情給他的後輩,也是應有之意。
不過既然部下統一了戰線,不願意先來遞出和解的意願,犬冢獠也沒得上杆子貼上去。
身爲隊長,得矜持。理解命令得執行,不理解命令也得執行。
既然領會不了精神,就自己個憋着吧。反正犬冢獠大爺是爲了你們好。
於是滿懷滿心都是憋悶的山中三天跟奈良鹽水,休整了一天之後,按照犬冢獠的命令,開始晝伏夜出的去神無昆橋弄陷阱。
“水,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天上羣星璀璨,腰上幫着一根繩子,把一張起爆符隱蔽的貼在橋樑下方,腳下是黑漆漆深不見底的峽谷,黝黑的像能通往幽冥。吹着冷風的山中三天沒好氣的抱怨起來。
“明明是偵查任務,我們天天到這裡來貼起爆符是幹嘛?他就算定巖忍會來,而且一定會走這裡?”
嘴上不停的抱怨,怨氣濃郁的像個新寡的媳婦,山中三天趴在橋底,吹着料峭的嗚呼冷風。
春天的風,實際上並不溫暖,因爲是山裡,還是晚上,又加上峽谷,就更冷的不行。
奮鬥了大半晚上的山中三天臉已經被吹得發青了。
頂星夜戰,吹着冷風,睏乏交加的山中三天抱怨的越發起勁。
“三天,你要是累了,換我來吧。”
沒有回答好基友的抱怨,站在橋上扯着繩子的奈良鹽水皺眉,岔開了話題。
雖然一起用沉默跟孤立來對抗沒有好感的犬冢獠,但說真的,奈良鹽水還是不習慣在背後說上峰怪話。
而且他也相信,犬冢獠不會無緣無故的瞎折騰。
既然叫他們來這裡佈置陷阱,就一定有把握巖忍會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會這麼篤定罷了。
他們來佈置起爆符已經好幾天了,橋頭兩邊已經埋下去不少,今天連橋上都開始佈置了,但實在是想不明白緣由。
陷阱這種東西,應對小部分的敵人還可以,一旦是大軍壓境的話,完全沒有效果的好麼。
人家偵查的忍者不可能不仔細搜查,只要招出來一張起爆符,這麼多天的功夫可就白費了。而且起爆符也沒有這麼密集使用的啊。
“算了,還是我來吧。昨天就是你,今天也該到我了。該死的,這破橋爲什麼這麼長!爲什麼要我們貼這麼多起爆符?他打算毀掉這裡還是怎樣?沒有觸發裝置,到時候怎麼引爆!”
否決了好基友的提議,山中三天繼續執行蜘蛛俠的任務,卻止不住的不停抱怨。
他不能理解的東西真的是有點多。尤其是不明白,哪怕犬冢獠認定了這裡是巖忍必經之路,可佈置陷阱光貼起爆符,不設置引發裝置,你這是來搞笑的嗎?
對犬冢獠殊無好感的山中三天,反正橫豎是看自家隊長很不順眼就是了,漸漸有向八字不合發展的傾向。
奈良鹽水不說話,也沒有再岔開話題或者阻止好基友抱怨,全當他在發泄吧。
反正身在營地的犬冢獠是聽不見的。
山中三天喋喋不休,碎碎念般的抱怨中,深邃的夜晚時光悄然過去,東方冒出一絲白。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
已經來到神無昆好幾天了,除了貼貼貼,就剩下疲憊和百思不解的困惑,以及快要壓抑不住要爆發的怨念。
隊員跟隊長的相處,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水,不行,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問個明白,不要攔着我,不然我怕會爆炸!”
一夜操勞,歸程的路上,早起的鳥兒脆聲空靈叢林,又乏又怨的山中三天終於忍不住,準備回去跟犬冢獠正面剛一波。
“我們一天一天忙得像狗一樣,晝伏夜出的黑天白夜都快顛倒了。他就天天待着無所事事,不是發呆就是做白日夢,憑什麼連個解釋都沒有!”
憑他是隊長,要是不說,你還要再跟他打一架是怎麼的?再說了,你打得過他嗎?
同樣很疲憊的奈良鹽水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自己長期日夜顛倒,已經煩躁的有點石樂志的好基友。
你愛說就說吧。反正你也就是嘴炮鎮山響,動真格就是慫。
“天,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有晨風冰涼涼吹過面頰,帶着絲許山林的溼潤,奈良鹽水又在基友喋喋不休的抱怨中熬了一夜,有些渾僵的腦袋一清,感覺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哪有忘記什麼?你是不是太累了?我就說,那傢伙指定在折騰我們,這是報復,不行,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跟他講一下道理,沒有他這樣的隊長!”
山中三天對犬冢獠的怨念已經突破了天際,什麼情況到了最後都能扯上去,明明是安慰好基友來着,也把犬冢獠拉出來躺槍。
奈良鹽水除了翻白眼,已經不想說話了。
坦白說啊基友,咱們隊長的做派雖然很不好,但你真的確定你能剛過他?
而且從實際出發,人家也不會爲了當初那麼一點點衝突就無聊到這麼折騰報復人啊。
起爆符可都是人家提供的,這玩意雖然不貴,但架不住這會數量多啊。這幾天貼出去上萬張了都快,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折騰人報復,人家犯不着這麼浪費吧。
再說了,真像你說的那樣,人家格局也太小了。
我們是部下來的,你這一下不但說了隊長,把自己也帶進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