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有些蒼白,眼圈帶着點黑,神情萎靡的犬冢獠走在街上。
時間已近過去很久了,但還是不習慣帶小孩。
即便犬冢花並不是個吃—睡—哭的寶寶,也不是個鬧騰的小蘿莉,還想出了影分身破局,犬冢獠的精神狀態依舊不是很好。
影分身解除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帶回來的。對於帶孩子,尤其是帶一個被媽媽扔下的孩子,那是真的累。
這個第一次的體驗,對犬冢獠來說很不美好。
“好在今天開始就解放了,琢磨大叔出任務去了。”
有千斤重擔終於去肩的鬆快,犬冢獠看街上什麼都是鮮活的。
天大地大,任務最大。沒有了對手的犬冢爪,終於將她的注意力轉回到了女兒身上。
犬冢獠趁此機會,趕緊溜之大吉,跑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充斥的奶腥味已經讓犬冢獠的鼻子有些麻木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趕時間,沒有目標,東瞧瞧西看看,犬冢獠看上去像個遠道而來,對什麼都好奇的遊客。
慵懶而悠閒。
很享受這一刻的輕鬆與愜意。
沒有哭鬧,不需要小心翼翼,更不會各種咒罵指責。
就像條漫遊溪水的魚兒,就這麼一直悠閒下去最好。
“獠,最近在忙什麼?回來了也不去看我?好久不見了。”
人流中,迎面來了一個熟人,正是穿着制式服裝的宇智波富嶽。
“是富嶽前輩啊,好久不見。別提了,一言難盡。”
打招呼,然後對提出的問題一聲惆悵到不堪回首的嘆息。
“是帶孩子太累了吧?哈哈,小花,是叫花吧?有那麼難帶嗎?看你的樣子,是吃足苦頭了啊,哈哈!”
宇智波富嶽看上去心情很好,笑的都比以往更多更大聲,甚至還能說些調侃的話。
“大男子主義的前輩,你是體會不到這些的……對了,前輩怎麼知道的?”
對於宇智波富嶽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輕鬆,犬冢獠不輕不重的紮了一下,不過更好奇的反倒是,怎麼會知道他在當奶爸,還照顧的是花花。
不是說身爲宇智波族長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而是爲什麼會知道這種無關輕重痛癢的小事情的?
“止水帶鼬去拜訪你,回來之後說的。”
眼帶笑意,脣角向上,宇智波富嶽明顯的憋着笑。
“嘖……”
犬冢獠拌嘴,無法可說。
他想起了粉毛千葵跟小南音,這兩個無情的,冷庫的,毫無愛心的,轉身就走的小蘿莉。
原來插刀教已經擴散到了這個世界了。
真是人性的悲哀,社會的墮落。
“前輩你忙吧,我還有事。”
這就不想跟宇智波富嶽這個即將步入中年的老男人多說什麼了。
犬冢獠興意闌珊揮了揮手,錯開身自顧自走開。
我的朋友,果然很少。
“獠,記得來參加水門的登基慶典!就在後天!”
身後傳來宇智波富嶽樂顛顛的聲音,犬冢獠腳步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踱。
“波風水門這就要上位了嗎?時間過得好快啊。看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水門你到時滿受歡迎的嗎,連富嶽前輩都倒戈了。”
犬冢獠很清楚,宇智波富嶽原先是蛇叔那邊的支持者,現在波風水門要上位,他非但沒有不安,反倒很是開心接受的樣子,還有心情提醒他參加慶典。
宇智波富嶽並非智障,他是個實力頭腦都很在線的豪族掌門人,如果不是認可了波風水門這個人,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心情。
事實上,波風水門確實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不然也三代也不會推他出來。
儘管早已經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可當真的聽到了確切消息的時候,犬冢獠不免還是心裡有點無力。
他也不是萬能的啊。
波風水門上位還是變成了事實,而且近在眼前了。
“只希望蛇叔發泄之後,真心平衡了。不然……”
想想蛇叔一旦爆炸可能出現的場景,犬冢獠還是覺得算了,別再給自己添煩惱了。
“說起來,草之國那麼一鬧,帶土現在沒事就天天癡纏野原琳,斑爺不知道會找誰來補位,四代還會不會像原來那樣英勇就義都不好說啊。”
轉念,犬冢獠又想到了新的東西。
似乎……沒有帶土做契機,四代是真的不用死了啊。
“這個改變就大了。”
話是如此說,犬冢獠卻有點替蛇叔默哀。
帶土沒黑,四代不用死,蛇叔就根本沒有半點上位的希望了。畢竟波風水門可是比蛇叔年輕得多。
“我這算不算把自己玩脫了?”
救了帶土,規勸蛇叔潛伏,樁樁件件事情都是他犬冢獠幹下的,突然就感覺互相矛盾了。
“嘛,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我從來沒對蛇叔說過讓他隱忍等待機會啊。”
勸蛇叔隱忍,像團藏路線發展,雖然是最初的籌劃,雖然是推動蛇叔上位失敗後最根本的期望,但犬冢獠卻一直都沒有向蛇叔明確表述過。
話不說盡,留三分餘地,必要時刻,好處自然就體現出來了。
比如說現在,不正好麼。
腦子裡想着事情,就沒有心思繼續瞎逛,隨便走了幾條街,散完了最後一點餘興,犬冢獠轉到回家。
“花,別動那個蛋,你搬不動的。快過來吃奶!”
推開院門,正好聽到犬冢爪帶着野性的聲音,犬冢獠又是一陣心塞。
爪狂野是狂野了些,但對自己的孩子,怎麼說呢,到是真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溺愛。
犬冢花都會跑會說話了,她還一直堅持着母乳哺育。
這會說吃奶,可不是犬冢獠那種衝了奶粉喂的事情,這會進去難免會有不便。
於是一隻腳擡起來都準備跨過門檻了,犬冢獠卻不得不生生停了下來。
這裡是我家啊!
心裡又一陣哀嚎,犬冢獠瞬間迴歸現實。
什麼波風水門的生死,蛇叔的上位與否,這一刻統統煙散。剩下的只有心裡無盡的惆悵。
犬冢琢磨都特麼出任務去了,你就不知道搬回家去啊!
你這是賴定我了還是怎麼着啊?
“獠,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進來!花又拉褲子了,跟我哪條新的過來!”
正是進退不得的時候,屋裡傳來犬冢爪毫不避諱的叫嚷。
“你還真是不知道客氣是什麼啊犬冢爪!知不知道這裡是我家?你趕緊回你家去不好啊!”
雖然這麼說,但犬冢獠還是嘆息了一聲,推開院門進去。
人家都不怕尷尬,我還有什麼好怕?
不過真是歹命啦,犬冢琢磨都走了,犬冢爪還賴着不走。
哎……
“房子都要塌了,你想我帶花回去被壓死?”
犬冢爪沒好氣的聲音從屋裡傳出,意外的理直氣壯。
所以說,房子要塌是誰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