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醬……也是祝福他們的吧。”
中氣虛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幽幽,犬冢獠半趴半撐在白丸背上,一張臉白的跟廁紙一樣。
對於弟子的說法,蛇叔平靜着,不予迴應。
真誠的感情流露,對蛇叔來說,是一種很羞恥的事情,於是便不置可否。
“敵人呢?死了嗎?”
沒有過多糾結蛇叔對他另外兩個隊友結合的態度看法,犬冢獠也是適逢其會的順便問了一聲,更關心的仍然是宇智波信的生死。
“屍體在那,腦袋給自來也帶走了。”
以目光示意,蛇叔這次回答的很乾脆。
“已經宰掉了嗎?那就好!”
目光隨着蛇叔的引導,看到了宇智波信淹沒在泥濘雨水中的屍體,還有那半截絕的屍體,犬冢獠大鬆一口氣。
連命都拼上了,要還是讓仇人跑了,犬冢獠估計他不被氣死,也會氣吐血。
“師醬,有找到寫輪眼嗎?”
突然意識到什麼,犬冢獠有些迫切的發問。
“寫輪眼?沒有。那個被你殺死的人身上,一雙眼睛已經瞎了。”
說到寫輪眼,蛇叔沒有絲毫異常態度,既不遺憾,也無覬覦。
“嗯?不可能!”
犬冢獠跳了起來,神色變得陰沉不定。
這裡面,有問題!
頭腦風暴霎時展開,犬冢獠從蛇叔簡短的一句話中敏銳的抓到了關鍵。
宇智波信那雙眼睛可是萬花筒,怎麼可能瞎掉!
就算宇智波信願意用那雙萬花筒施展伊耶那岐,絕也不可能答應。畢竟那雙眼睛是萬花筒,可不是什麼大白菜,用來施展伊耶那岐復活簡直是暴殄天物。
何況有神威的萬花筒,不知道是斑爺廢了多大勁,纔在失去帶土之後整了出來,是斑爺日後復活的關鍵後手之一,怎麼也不應該這麼簡單就損壞。
畢竟沒有比穿梭空間的神威對付輪迴眼更方便的萬花筒了。
神出鬼沒,使用時間內基本屬於無敵狀態,絕不受傷的神威,對上輪迴眼最爲有效。
相信以斑爺對輪迴眼的瞭解,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那麼宇智波信那雙萬花筒,一定會有斑爺留下的訓誡,甚至是後手在。
何況宇智波信復活的次數,遠遠超過兩次。萬花筒再牛皮,也不能當複數的普通寫輪眼使用,連續玩那麼多次復活才瞎掉。
還沒有召喚白丸之前,犬冢獠就確信幹掉了宇智波信兩次。
那個時候,宇智波信就已經連續兩次復活,而那雙萬花筒看上去毫無損傷,偏偏最後卻把有神威的萬花筒弄瞎了。
這不合理。
使出反常,必有內情。
“咳咳咳……”
心有疑問,身體虛弱,犬冢獠一急,不禁咳喘起來。
“白丸,去把屍體弄過來!”
然而迫切想要搞明白真相,犬冢獠顧不上在乎虛弱跟難受,拍打着白丸急促的吩咐,不想浪費片刻時間。
“嘩啦~”
水花四濺,不等踟躇着,放心不下他的白丸行動,半淹在泥濘中的宇智波信屍體就被一條大蛇托起,遊動着送了過來。
是蛇叔出手了。
“白丸,把他的衣服扒開。”
犬冢獠有些急不可耐。
“唰——”
白丸揮爪,細碎的風刃揮出,轉眼就把宇智波信的無頭屍體扒了個精光。
前後翻看了宇智波信的屍體,除了不堪凌虐的扭曲跟摧殘痕跡,犬冢獠沒看出任何不妥。
然而這卻讓犬冢獠更加陰沉起來。
宇智波信的屍體上,完全沒有其他寫輪眼存在或者是曾今存在過的痕跡。
除了蛇叔說瞎掉的那雙眼睛,宇智波信的屍體除了悽慘了一些,跟普通人別無二致。
如此,之前宇智波信接連的復活,全都沒有了解釋。
犬冢獠很清楚,即使暴走之後他的神智不清,但絕對也至少幹掉了宇智波信一次。
那麼加上暴走之前的兩次,宇智波信至少被他乾死了三次。
但是現在,宇智波信身上卻找不到復活對應的第三隻寫輪眼的痕跡。
“發現了什麼問題?”
蛇叔靜靜看着犬冢獠折騰,直到他束手停下,這才發問。
“老師,給我一間實驗室,我要剖開他看看。”
沒有迴應蛇叔的問詢,犬冢獠沉着臉提了要求。
現在只是情況有些詭異,他還需要再查證一番才能得到結論。
只是心裡,隱隱有陰雲盤踞着,揮散不去。
而且他也需要整理一番,才能跟蛇叔有選擇的交底。
關於斑爺,關於絕,關於輝夜姬,這些東西,目前除了陰魂不散的大同木羽村,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是萬不能隨意透露的事情。
一旦泄露出來,將會很麻煩,尤其面對的還是蛇叔這樣聰明的人,就更不能輕易泄露。
否則,光解釋消息來源,就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好。”
看着陰沉不定的弟子,蛇叔沒有窮追猛打的一探究竟,很平靜利落的答應了要求。
然後,待在蛇叔通靈出來的巨蟒嘴裡,聞着欲仙欲死的馥郁芬芳,本就有傷在身的犬冢獠感覺快要忍不住位列仙班的時候,終於到了地方。
與此同時,同樣的地下密室,鏡片漫射着火光,臉上帶着稚氣的男孩,熟練的搬出來一個木乃伊,揮手間將繃帶切開。
翠綠的查克拉形如利刃,在男孩的手上使的格外流暢。
這是很多醫療行當的上忍也無法自由掌握的掌仙術,屬於絕對精英級別的醫療忍者才能具備的能力。
“絕大人。”
片片飛落的繃帶裡,漏出了一個白絕,帶着眼鏡的男孩做完這些,恭敬的退開一旁,肅手而立。
一團如油,又像果凍的東西從地下涌出,攀附到了白絕身上,不片刻就將白絕慘白的半邊身體染成黑色。
“這次可真是徹底失敗了。兜,還沒有研究出來抑制那個白癡精神的方法嗎?”
死而復生,大變活人的豬籠草,坐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懊惱。
“絕大人,您給的資料太深刻了,我只能勉強完成關於造人的部分,有關於精神抑制的方法,還沒有頭緒。”
兜恭恭敬敬,燈火漫射的鏡片後的眼神不得看見。他的話語平鋪直述,聽上去沒有太多感情波動,就像個機器一樣。
“大蛇丸的資料那麼難嗎?連兜你也研究不透徹?”
豬籠草有些不信,可盯着兜只能看到他的一身恭敬跟平淡,於是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兜沒有迴應,就那麼恭敬又木然的站着,隨着沉默中的時光流逝,他好像成了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