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美,有什麼問題就說吧。吃也吃了,玩笑也開過了,是該乾點正事了。”
欣賞了一會鼬目瞪口呆的樣子,犬冢獠餘興已盡,便很自然的恢復了正經,轉頭去跟正惴惴不安的泉美說話。
“來吧小泉美,說說看,你又什麼問題想要找我?”
捧着還有餘溫的茶杯,犬冢獠恢復了淡然沖和,一點也找不出剛纔戲弄人的不正經。
情緒轉換之自然,讓一旁的鼬越發呆滯。
相比幾年前在門外聽到的眼前這個人跟父母節操滿地的互動,今天親眼目睹,親身面對,鼬才知道,什麼叫做深藏不漏又突飛猛進。
相比現在這幅全無節操的模樣,幾年前只是掉節操的犬冢獠,那是何等的有節操。
“前,前輩。我想請教您,怎麼才能開啓寫輪眼?”
犬冢獠問起,泉美先是偷眼看了看鼬,卻見他還在呆滯中不能回神,於是一咬牙,惴惴的開口。
“鼬說,前輩您是除了族長大人跟各位長老大人之外,最有經驗,也最有可能知道的一個,所以,請務必告訴我!”
請求出口,泉美一咬牙,指望不上被玩壞了的鼬,於是就一口氣把理由都說了出來。
順手的,泉美也罷鼬賣了個乾淨。
好似生怕理由不夠充分,請求不夠誠懇被拒絕,泉美交代的很坦白。
“吸溜~”
輕呷了一口茶水,犬冢獠沒有馬上給泉美回答,目光藉着喝茶的動作,悄然觀察了一下一旁的鼬,卻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看過來,心裡就瞭然了。
泉美沒有說謊。
鼬是真心想幫她。這裡面,還包含着鼬一石二鳥的小心思。
畢竟,鼬現在也還沒有開啓寫輪眼呢。
可惜,鼬到底還是有些年輕,做出的推斷有失偏頗了。
估計是因爲知道自家老爹曾經給他開放過忍術儲備,而且是大開方便之門的事情,所以求告無門的鼬纔會想到來他這裡撞撞運氣。
宇智波泉美雖然也是宇智波血脈,可是她的父親卻並不屬於宇智波,她的血脈遺傳自母親,只能算半個宇智波,而且還是平民。
連她的父親,也只能依附在宇智波,做點小買賣養家餬口,泉美小小年紀就得跟着父親一起操勞,跟鼬一家的身份簡直天差地別。
除了有些血脈關係,除了都能叫做宇智波之外,泉美跟鼬攀不上任何關係。
哪怕沒有宗分家之分的宇智波,比起古板到刻板的日向來說有情有愛的多,可門當戶對,豪門規矩,地位差異什麼的,還是存在的。
鼬跟泉美之間,這種差距尤爲明顯。
一個半入贅,半依附宇智波家庭出身的孩子,跟忍界第一豪族族長的兒子。
這中間差的可是夠遠的了。
所以鼬想要幫泉美,肯定不能從父親那邊着手。
說不定,一個弄不好,他就會失去泉美這個朋友了。
於是只能來找犬冢獠。
鼬的腦瓜還是很聰明的,知道什麼是避重就輕,而且也選了個好時候,趁着宇智波富嶽被派出去公幹,人不在的空檔才找上門來。
人家這是有備而來,又是送禮,又是任勞任怨,態度恭敬誠懇,除了提一句當初的答應指點的承諾,決口不說什麼曾經你受過我家恩惠的話。
但不說,並不代表可以矇混過關。
何況,犬冢獠也並不會裝傻。
雖然鼬表現的很成熟,雖然鼬的猜測在一般情況下絕對是錯誤的,但犬冢獠看破了鼬的心思之後,短暫的思考,還是決定幫忙。
“鼬你還是很聰明的。不過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恐怕這次你就要白跑一趟了。好在是我。”
確實也好在是他犬冢獠,這世上,換做任何一個人來代替他接受宇智波富嶽當初的恩惠,這會都沒辦法給鼬一個答案。
因爲鼬根本不清楚,當初他老爹雖然是大開方便之門,卻在涉及血繼限界的問題上緊守門戶,沒有行差踏錯半步。
因而,哪怕換成是火影代替犬冢獠贏取一個亡命書生的諢號,也是給不出鼬答案的。
好在犬冢獠對於寫輪眼是知之甚詳。
這就是沒有了力量外掛之後,犬冢獠可以仰仗着再吃很久很久的諮詢外掛了。
“前輩,還請指教!”
看了犬冢獠的架勢,顯然是知道一些可行方法的,鼬就憋不住,也顧不上心裡腹誹,立馬站起來,很恭敬的鞠躬。
一邊有些後知後覺,惴惴不安的泉美也跟着起身鞠躬。
“好了好了,都坐下。泉美親手做的丸子我都吃完了,還能不告訴你們麼?別搞那麼煞有介事的樣子,無聊的很。”
最受不了一板一眼的講規矩,放在大人身上,那是社交環節,影響個人風評的,是必不可少。擱在兩個蘿太身上,犬冢獠看的就有些彆扭。
幾歲大的小屁孩,學什麼不好,學一些古板的繁文縟節。活蹦亂跳的揮灑生機跟活潑才是正經的啊。
“鼬,關於寫輪眼,你知道多少。”
算算時間,二柱子還在他老孃肚子裡,鼬應該也還沒有開啓寫輪眼,犬冢獠揮手讓兩個小傢伙坐下,捧着茶開始從自己的角度切入話題。
重新把屁股坐回去,剛撅起來吹了一陣風的屁股,感受着地板上餘溫的鼬一愣。
“寫輪眼,父親說,每個人的開啓方式都不會相同。所以,我也很困惑。“
”儘管寫輪眼是宇智波的血繼限界,可我知道的也都是關於應用的方式和方法,對於開啓寫輪眼,實際上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反而很困惑。”
沒有長篇大論,沒有自吹自擂,微微一愣之後,鼬的回答很誠實。
實際上也是如此,如果鼬知道開啓洗輪眼的方法,也就不會帶着泉美跑來犬冢獠這裡,他直接偷偷告訴小蘿莉就可以了,何必捨近求遠多此一舉。
“這樣的嗎。那富嶽前輩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些具體的事例?比如哪個人,是在什麼時候開眼,是因爲什麼事情開眼?”
犬冢獠輕啜着泉美殷切續上的茶水,又問了個問題。
“有的。父親說,止水大哥是追烏鴉的時候,不小心從南賀汌的山上掉了下去,於是開啓了寫輪眼。帶土哥說,他是在跟一個強大可怕的敵人廝殺的時候開啓了寫輪眼。”
鼬說了兩個比較典型,犬冢獠也知其人的例子。
“帶土……”
聽到鼬轉述,關於帶土的描述,作爲帶土開眼的親身經歷者之一,犬冢獠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
你還真敢說啊帶土,臉皮不是真不是一般的厚。
當時你就差沒尿褲子了,要不是有卡卡西,祭品你都不知道吃了幾回了。
這往自己臉上貼金貼的,簡直毫無違和感啊。
犬冢獠再次確認了宇智波帶土絕對是個人才。
“止水跟帶土我都知道。你還知道其他的嗎?”
“有的,父親說過很多……”
接着,鼬又列舉了不少以前聽到過的實例。
“不過還是沒用的。這些例子無不是遇到危險或者在戰鬥之中才開眼覺醒。我也經歷過田之國的戰爭,但完全沒有一點預兆。”
說完聽來的案例,鼬不無喪氣的總結,然後又目不轉睛的盯着犬冢獠,想要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其實……富嶽前輩已經把方法告訴你了,只是鼬你還沒有發現。所以,你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直接答案了。你還是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聽罷鼬的述說,看着他期盼的模樣,犬冢獠沉吟了一會,給了一個讓他失望之餘又迷惑不解的回答。
父親……已經告訴我了嗎?
可是,爲什麼偏偏就是想不到?
鼬有些不甘心,一閃而過的迷茫之後,更加目不轉睛。
“好了小子,趕緊的哪來哪去吧。方法自己去想,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白虧了還算靈光的腦瓜。別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說出來就不靈了。”
犬冢獠又開始不客氣的攆人。
寫輪眼,作爲過來人的犬冢獠當然知道,如果不能按部就班的開啓,那唯一剩下的方式就是給他足夠的刺激。
所謂神經病人思維廣,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們。
擁有寫輪眼血跡的宇智波一族,很有成爲傳世神經病家族的潛力。
宇智波富嶽跟鼬說的案例實際上已經很詳盡,只是因爲怕說的太明白,心裡有了準備之後,效果就會不靈驗。
可惜鼬還是過於年輕,沒能琢磨透徹掩藏在他父親各種案例之下的核心宗旨。
既然人家父親早就有所安排,他這個外人,就不好橫插一手。
看破不說破,君子成人之美。自認不是君子,卻也非小人的犬冢獠,當然不會做惹朋友嫌棄的事情。
平時也就是開開玩笑,作弄一下人,討點嘴上便宜,找點開心罷了。
鼬註定在他這裡得不到答案。
機會難得,尋找時機許久而來,想求道解惑的鼬,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泉美啊,彆氣餒,要是不開心的話,就多去玩點刺激的運動發泄吧,會有好處的。”
不忍心看乖巧小蘿莉黯然神傷,臨走之際,犬冢獠意味深長的奉勸了一句,盡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