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撫動,枝葉婆娑出沙沙聲。
腳下的土地有些凌亂,有些破碎,絕昂首仰視,卻並沒有因爲地利原因落了氣勢。
“我們活躍,只是因爲還有夢想,正在路途上風雨兼程。”
氣勢的對視過了良久,絕開口一句話說的很有些格調,略略還帶着些讓人感覺陳腐的哲學味道。
不過言外之意,不無嘲諷。
嘲諷犬冢獠他們聽命行事,只不過是規矩與政策的奴隸。
跟之前挑釁阿斯瑪的語氣相比,絕的變化有些截然的意思,一點都不像是搞笑的淡定角色。
絕的人設有點偏移了。
便是這句話出口,犬冢獠的目光凝了一下,心中瞭然,現在站在他面前說話的,不是那個搞笑用的白絕,而是另有其人。
至於這個另有其人,犬冢獠知道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清楚。
便是黑絕了。
“那你可知道,風雨兼程就意味着路途坎坷?”
話音未落,身邊一道白光驟起,與犬冢獠心意相通的白丸已經撲了出去。
“風遁——空刃!”
飛燕再舞,心中仍憋着氣的阿斯瑪緊隨其後。
青光瀲灩的刀鋒出現在絕的咽喉,白丸才撲倒身前,止水已經搶先一步攻到了絕的要害。
論速度,止水要更勝一籌。
大家都是並肩作戰多年的夥伴,捕捉戰機與協作切入的能力,兩人並不比白丸要差。
犬冢獠揶揄味道濃郁的話說出來,他們就已經知道犬冢獠是什麼打算,他們又應該幹什麼。
本就是黑白分明的敵我關係,嘴炮拉家常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
“我只是單純的想來跟你談談。”
刀刃切斷了脖頸,白丸撲倒了無頭的屍體,阿斯瑪的忍術做補刀分屍。咕嚕嚕球一樣滾到地上的絕的腦袋,還在張口說話。
他完全沒有反抗,也不在乎死亡。
留下遺言的腦袋面容平靜的生息斷絕,不遠處的地面一陣翻動,另一個全新的絕又再度出現。
依然是半邊身子黑漆漆,半邊身子病態蒼白,整個完好無損。
如果不是有眼前已經死透了的屍體,恐怕止水跟阿斯瑪就會認爲他們可能是中了幻術。
“好巧,我也單純的只是想弄死你。“
雷霆臨空,絕從地下現身的下一刻,一直沒有動手的犬冢獠便跟他的話一起殺到了眼前。
“滋——”
藍白的電弧暴漲開來,隨着犬冢獠一抓揮下,從絕的腦門覆蓋下去,將他整個包裹。
等雷霆肆虐過後,只剩下一蓬黑灰落地,新出現的絕死的就剩一坨。
對待敵人,而且明顯是黑絕,犬冢獠不覺得跟他有什麼好溝通。
”新之助前輩,可是做過我的隊長的。你跟我們可算是血海深仇。”
豁然轉身,沾染在手上的黑灰飛濺成匹練,犬冢獠回身架住了絕抓向他心臟的黑手。
連殺兩個,第三個絕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我是不死的。至少在完成我們的夢想之前。”
咧嘴,黑色的半身木然猶如死去一般僵硬,白色半身扯起的嘴看上去不協調的怪異非常,絕炯炯目光如劍,熾熱而尖銳。
他身上的一副從內而外被撐破,有枯木一般的藤條自他身上生長出來,將犬冢獠困了個結實。
“夢想什麼的,我纔不關心。就像我不關心你爲什麼跑來我面前一樣,我只是單純的想弄死你!”
忍術發動,煙霧一閃即逝,犬冢獠已經跟白丸彼此交換了位置。
“汪吼~”
大嘴張開,漏出一口白玉般好牙,白丸一聲咆哮,撲面噴涌的聲波直接將絕的腦袋震碎成了爛西瓜。
“躲在底下裝神弄鬼,統統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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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
雷霆匯聚在右臂,將整條胳膊都包裹進去,向着天上伸出比值的銳利,猶如槍桿一般,頃刻間高度就超越了一般的樹木。
繼而一聲大喝,犬冢獠將胳膊猛地插入地面。
“嗵——”
地下傳來一聲悶雷般動靜,繼而地面鼓起,猶如開水沸騰出的氣泡。
“呲~”
驟然一道雷光刺破了氣泡般鼓起的土包激射出來,旋即大地就像開了花,轟的炸裂。
千奇百怪的呼叫嘶喊夾雜在爆炸中,如同火山噴發般,數之不盡的白絕被掀到了天上。
“熊——”
“呼——”
風火席捲,浩蕩猶如濁浪排空。阿斯瑪與止水一左一右雙雙結印施展忍術,將騰空而起的白絕統統圈了進去。
好一番肆虐過去,焦黑熾痕縱橫叫做,炙烤枯黃的枝葉上星點般的火光不斷搖曳。
方圓數裡花草已經一掃而光,爆開的地面傾斜了樹木,火焰肆虐將枝幹統統變成漆黑。
殘肢斷臂,死傷枕籍,叢林的清新被一股濃重的作嘔味道籠罩。
“來年這裡一定枝繁葉茂。你說是吧?”
笑吟吟帶着冰冷,犬冢獠看着僅剩的黑白豬籠草。
“只是預防萬一的後手而已,不過現在既然被你毀了,那我們是不是能單純的好好談談了?”
一通風火雷霆,殺了個落花流水,絕卻並不沮喪。
彷彿屍橫遍野,不過是犬冢獠他們年輕氣盛一時衝動,於絕來講,無動於衷。
死傷不過是能讓大家宣泄之後,心平氣和說說話的前置條件罷了。
“你還真是有恃無恐。真以爲我拿你沒辦法嗎?”
絕的淡定有點刺目,儘管知道這些白絕都已經是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轉化而來,便是殺的再多也於事無補。可犬冢獠看着他的嘴臉,還是不能平心靜氣。
說好聽點黑絕是一心救母的純孝孩子,說難聽點,丫就是忍界一切動亂的源頭,徹頭徹尾的攪屎棍。
面對這麼一個暗中挑撥矛盾上千年的混賬,又是正面放對的敵人,犬冢獠如何來一個好心情。
“我們也算是老對手了豬籠草。宇智波信那個冒牌貨,殺來殺去都殺不死,你難道以爲就一直拿你們沒辦法?別把事情想得太當然了!”
遇到問題,犬冢獠基本還沒有逃避的時候。宇智波信來回殺不死,犬冢獠就一直都在想辦法。
面對絕的淡定,犬冢獠不會給他繼續風輕雲淡囂張下去的機會。
裝逼犯人人可誅!
“我的雷遁你見識過,作爲敵人,我的情報想必你肯定不會放過。那麼我的成長經歷你肯定也是清楚的。”
十指變換,犬冢獠盯着絕,結印的速度很慢。
“那麼,現在你來猜猜看,對於封印術,我又涉入幾深呢?”
林風重拾山林的靜謐,滿目瘡痍正在被自然撫平,犬冢獠的話卻叫渾不在意的絕自心底打了個激靈。
他想起了自己匆匆一面,再別千年的母親。
絕說單純的想談一談或許是託詞,但犬冢獠說單純的只是想弄死絕,卻絕不是空口白牙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