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猛的暗淡下來,現在剛剛進入下午,正是陽光最燦爛的時候,但屋中卻沒由來的傳來一陣陰冷。
窗戶是關着的,窗簾被拉上,也是因此房屋才顯的黑暗。
那名送他來的肥胖女人已經走了,鳴人能夠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同時還有她低聲的自語。
“總算把那個該死的妖狐送走了,以後可以睡個好覺了,三代火影大人真是的,爲什麼之前要把他送到我們那。”
這句話斷斷續續的,但以鳴人對那個胖女人的瞭解,能夠猜出八九不離十。
她害怕自己,鳴人知道這一點,事實上不光是她害怕自己,許多人都怕自己,除了孤兒院那些同齡的孩子,可惜那些孩子也被大人們下令不準喝自己玩耍。
因此,直到現在他也沒有任何一個朋友。他不知道大人們爲什麼會叫他“妖狐”,甚至他連“妖狐”到底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討厭這個稱呼。
“今天以後,就要一個人生活了麼。”鳴人站起來,把旁邊的鑰匙撿起來裝好,這是這個家的鑰匙,他剛剛看到那個胖女人用這個開門了。
隨後,他往房間內部行去,將窗簾拉開,刺目的陽光頓時照入屋中,他連忙捂住眼睛,同時大聲的咳嗽起來。
因爲太久沒有住人的緣故,窗簾上沾染了厚厚的灰塵,隨着他的拉動瀰漫在空氣中,被他沒有防備的吸入體內。
他默然的坐在地上,輕咬嘴脣,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忍者很早熟,可再怎麼早熟他也只有三歲,還是個孩子,而孩子總是愛哭的。
他之所以能忍住,是因爲他早就明白,哭沒有任何用處,這是他去年記事後明白的第一個道理,爲了明白這個道理,他當時的嗓子都哭啞,得到的結果是之前那個胖女人將他關在小黑屋中……整整三天。
從那以後,他就很少哭泣了,並早早的學會了堅強。
在鳴人的三年人生中,第一年不記事時是生活在三代火影家中的,後來在鳴人將要記事時,三代火影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將他送到了一家木葉的孤兒院中,只派自己的屬下在暗中照顧。
至於鳴人有獨立能力後自己生活,則是在一開始就決定的。
坐在地上一會,等到灰塵沉浸在地上,鳴人站了起來,他的身上已經沾染了一層灰塵,他也不在意。仔細檢查了下這個“家”,面積還是蠻大的,內部裝飾也不錯,除了沉積的灰塵外,可以說是一間不錯的房子。
又依次檢查了電器等設備,都完好的能夠使用,總體上鳴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現在沒心情打掃房間,索性費勁的搬了一個椅子到窗前,費力的站上朝下邊的街道望去。
這間房子處於木葉的中心地段,這個時間段街上正是人來人往的高峰期。
鳴人踮着腳,站在凳子上看着,陽光灑落身上暖洋洋的,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當他看到街上的孩童歡樂的嬉戲,大人們在一旁慈祥的拍手時,他的表情默然一暗,隨後默默的將目光轉移他處。
他的目光向上移,遠處的火影巖映入他的眼中,看着上邊的四個巖像,他的目光中露出了別樣的光芒。
“火影……麼!”他伸手抓了一下,被窗戶的玻璃擋住,此時的他還不明白火影的含義,甚至不明白火影具體是做什麼的。
但在他僅有的記憶中,曾經被三代火影看望過幾次,別人對三代火影的尊敬深深的映入他幼小的心中。
對於他來說,火影就是受到別人尊敬的人。
“如果我能成爲火影該多好,那樣別人就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了吧。”他默默的想到,隨後一握拳,朝火影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大聲道:“決定了,我要成爲火影。”
自己獨居的第一天,漩渦鳴人下定了一個影響他一生的決定,雖然他此時連火影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
……
就這麼站在窗前看了一下午的人來人往,在陽光悄然下落的時候,他的肚子準時發出了抗議聲。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鳴人的小臉苦了下來,掏了掏兜裡,有一些硬幣,如果省些夠他吃幾頓的,那是每個月準時有人送來的生活費,聽說是三代火影派的人。
不過這些生活費並不多就是了。
轉身下了椅子,腿已經有些麻木了,他活動幾下朝門口走去。
砰!
將門關上他走下了樓梯,雖說有吃飯的錢,他卻不知道去哪裡吃,只是漫無目的的走在木葉的大街上。小小的身影融入人流,卻又如此的格格不入,越是走在這種地方,越是有一種孤獨感無可壓抑的升起。
最終,他轉移了路線,朝遠處寂靜的河邊走去。
黃昏下,小小的身影沿着河岸行走,影子拉的老長,隨着輕風吹動河畔的青草,孤獨感油然而生。
正在此時,幼小的鳴人扭頭,一道身影進入他的眼中。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影,正悠然的坐在河畔,手中拿着魚竿,落日的餘暉下,這道人影散發出別樣的光暈,鳴人愣在了原地,只感覺對方與四周無比的協調與自然。
對方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輕輕的揮竿,一條魚搖晃着尾巴被拉起,那個人影將魚取下,又隨手放入河中放生。
也是在這時,鳴人才看到,對方的魚鉤竟然是直的。
這個人在用直鉤釣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