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的回答,既在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不過玄並未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六道仙人兄弟身處死亡的世界。這一點玄能夠完全確認,在那次隔空與六道仙人交手的時候,以及後來大桐木羽村降臨,無不印證了這一點。
不過他們的狀態很奇怪,並不能以正常的死亡判斷,更像是處於生與死的夾縫之中,不能稱爲生,亦不能簡單的斷言他們已死。
玄擡起頭,暫時收起了思緒,千手柱間的情報起碼爲他掀開了死亡世界神秘的一角,雖然暫時看來這些情報並沒有任何用處。
“關於所謂真正的和平,這點就說來話長了,如果你想真正的明白,我還要從遙遠的六道仙人時代講起,在當時,忍界始祖的母親大桐木輝夜姬發動了一種籠罩全世界的幻術,名爲‘無限月讀’……”
玄的話不急不緩的出口,開始爲柱間講解自己百年佈局的開始。
等到這段話告一段落,玄端起清茶一口喝乾,給予千手柱間足夠的時間消化。
“也就是說,你和斑真正的目的是要將整個世界陷入夢境,所有人都沉浸在虛假的夢裡,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千手柱間低聲道,他的眉頭緊皺,“抱歉,如果是這樣,這種‘和平’我絕對無法認同。”
啪!
茶杯輕輕落下,玄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當然不是,如果是斑自己,他或許會走向這種極端,可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想過這種虛假的東西,你該知道我,說到底,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不像你和斑,雖然你們的道路不同,但不可否認,你們同樣對這個世界有着深深的愛意。
相比於吃力不討好的‘無限月讀’,統一世界這種事對我來說才更加靠譜,因此,我的計劃是更凌駕於之上的,‘真實的無限月讀’,當然,實際上這個稱呼也並不準確,我更喜歡將其稱爲‘神國’計劃。”
“神國計劃?”千手柱間重複了下這個名字,沒有理解其中的含義。
玄的目光出現一絲深沉,語氣也隨之低沉了下來,“是啊,柱間,無論是對於忍者們抱着怎樣的希冀,對於未來有着怎樣的期待,可你要明白,人之所以稱之爲人,是因爲他們的複雜性。”
“沒有天生的好人,亦沒有天生的壞蛋,因果是這個世間的真理,仇恨在人類第一次衝突時已埋下種子,但這並非戰爭無法結束的根源。哪怕是你建立了理想中的木葉,在你死後依舊發生了數次忍界大戰,並非因爲仇恨,而是因爲生存。”
“生存……”柱間低聲唸叨,已漸漸的明白玄想要說什麼。
玄輕笑道,“是啊,生存,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也是最根本的問題,從誕生開始,人們就因爲生存與各種存在發生抗爭,弱小時候的天災與猛獸,以及蔓延的疾病,乃至強大後人類自己。
總結其原因,無非是生存壓力所致,就比如現在,忍者五大村仍有着戰爭的可能,是因爲什麼,很簡單,資源、利益、但這一切歸結起來,也無非是想要活的更好罷了。
但世界就這麼大,東西就這麼多,你得到了,別人自然就失去了,爲了自己能夠生活的更好,於是大家紛紛亮起了拳頭,爲的就是爭奪屬於自己生存的那一份權利,當然,現在可能經過了許多層的包裝,不過本質上並沒有變化。
這也是爲什麼小國常說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爲世界上的資源都被五大國佔據了,輪到他們手中的非但只剩一點,還要隨時擔憂着被大國搶奪的可能,這種生活,怎麼不是水深火熱。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忍者都爭相恐後的增強實力,自己的,村子的,國家的,爲的就是搶奪更多能讓自己過的舒適的資源,和野獸圈起自己的領地狩獵並不本質的不同。”
“你說的這些,我當年也曾想過,可這並不是忍者或是人類自身的問題,而是世界如此,我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別無選擇。”千手柱間沉聲道,他並非是在狡辯,而是陳述事實。
玄笑了,突然雙手高擡道,“沒錯,這是世界的問題,那我們只要改變世界不就好了麼。”
“改變世界……?”千手柱間猛的一驚,到了這種時候,他臉上終於不復淡然,他當年終結亂世創立木葉的舉動被人們稱爲改變了整個世界。
但他知道,玄此刻所說的完全是另一種含義,或者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這種事……怎麼可能。
“不……不可能的,就算你現在成爲了六道,也沒可能幹成這種事的,當年的六道仙人都沒有這種能力,這已經是神的領域,不,這已經是超越神的領域了。”千手柱間迅速道,但語氣中的震驚卻怎麼也無法掩蓋。
玄笑的很是歡快,低聲道,“是啊,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不,因該說從來沒有人往這方面想過,既然是這樣,爲什麼就一定認爲不可能成功呢。
六道仙人無法完成的事,你怎麼就斷定我宇智波玄就一定不能。柱間啊,你以爲你面前坐的是誰。”
千手柱間目光凝聚的看着玄,突然覺得玄的身影在他面前變的高大起來,他發現,面前的宇智波玄確實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因爲他和以前一樣,完全看不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