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靜坐在辦公室中,沒有亮燈,整個人陷入了陰影中,連日來的事情,讓他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爲了恢復木葉的實力,他辛苦了整整十年,爲的就是開創一個好的局面給下任。
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短短几日,就使得他多年心血化爲一旦。
他此刻心中也是疑慮重重,是誰攻擊後山的木葉道場?是誰抓走了河馬智子和棋木凌也?是誰殺了山本明室?大蛇丸的目的是什麼?風影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河馬寒宇爲何此次如此的衝動?那個出手阻止河馬寒宇的人是誰?他們現在在哪裡?
三代不無悲哀的發現,很多時候,他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自來也此時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而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肯定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
“三代大人——”是阿斯瑪的聲音。
“進來”,三代摸了摸臉,掩飾着自己的疲憊,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走進辦公室。
阿斯瑪雙手插在口袋裡,絲毫沒有準備拿出來的意思,不過房間光線太暗,讓他有些奇怪,徑直走到開關前,打開了燈。
突然的光亮照的三代睜不開眼,半天才適應過來,“有什麼事嗎?”就算是面對自己的兒子,三代也是一臉的嚴肅,大概只有在河馬寒宇和孫子面前,纔會那麼隨意吧!
“該回家吃飯了”,阿斯瑪皺了皺眉,老頭子的桌上很亂,這不像他一貫的風格,而且,不論老頭子如何掩飾,那倦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阿斯瑪的心突然被觸動了一下,跟老頭子鬥氣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認真想過,老頭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豪情萬丈的忍雄了,他也不過是個遲暮之年的老頭子。而自己也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少年了,已經是能夠獨擋一面的木葉上忍了,到了今天,不會再有誰會去刻意的顧忌他是三代火影兒子的身份了,似乎,父子倆人之間的那個心結,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基礎。
阿斯瑪從口袋中拿出煙,抽出一根點燃,像三代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就將煙叼在嘴裡,漫步到三代的辦公桌前,將那一堆散亂的文件攏成一堆整理好,擺放在一旁。
三代有些愣了,阿斯瑪這個動作,對一名木葉忍者而言,絕對是不允許,但三代卻沒有阻止,也沒有出言呵斥,他能感覺到阿斯瑪那無言中的深摯感情,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
“不用收拾了”,三代伸手按住阿斯瑪,隨後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道:“一起回家吧!”
自從阿斯瑪回來後,一直住在村子裡爲上忍準備的單身公寓裡面,很少回家裡吃飯的。而且三代的親暱,讓他有片刻的不適,不過很快就釋懷了。父子間,哪有那深的仇恨,一切說起來,都是阿斯瑪太固執了。
這對父子走在一起,讓很多人都跌破了眼睛,一些不知道他們關係的忍者忍不住猜測。
有得必有失,三代沒有想到,自己跟兒子的關係在他人生最後的階段會得到改善,他不知道阿斯瑪是怎麼想,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在他的剩餘人生享受一下家人的親情。
阿斯瑪似乎沒有看到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他去看過棋木朔茂,心裡有些後怕,如果不是棋木朔茂代替了自己的父親出席中忍考試,只怕此刻躺在那裡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了,自己現在的心情,只怕也不會比卡卡西好過。
也許正因爲知道失去的痛苦,阿斯瑪才明白珍惜的可貴,纔會主動地去打破這一層堅冰。
“喂,小子,你醒了。”自來也滿眼笑意地看着眼前這個黃毛小子,越看越覺得他和某人很像。如果不是別人提醒,他根本就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有些笨笨的傢伙是波風水門的兒子。
“啊?怪大叔,你怎麼在這裡?”鳴人一下從牀上蹦了起來,伴隨着身上的疼痛,他才留意到自己已經不再森林了,而是在木葉醫院裡面。此時的他,還沒有和自來也深入的接觸,還不瞭解他好色的本性,對自來也的評價,暫時停留在奇怪上。
鳴人腦中迅速的浮現了和我愛羅戰鬥的情景,問道:“佐助呢?”
“佐助?”自來也想了一下,才道:“你是說宇智波家的那個小子嗎?他在你隔壁的病房。”
“哦!”聽到佐助沒事,鳴人又躺了下去,一雙賊眼在自來也身上溜來溜去,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自來也到沒有覺得鳴人放肆,只是鳴人眼中那明顯帶着一絲猜忌和鄙視的眼神,讓高貴的自來也大人有些受傷了,見鳴人恢復得很好,也就不再多逗留,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從窗子離去。丟下鳴人瞪着大眼,傻傻地看着窗外。
離開了鳴人後,自來也並沒有走太遠,他來看鳴人,並不是心血**,雖然他去得晚了些,沒有直接見到河馬寒宇和波風水門,但波風水門最後離去地身影,總給他一絲熟悉的感覺,這大概是師徒之間那莫名的羈絆吧!
跟三代一樣,自來也心中也有很多的困惑,此時,他多麼希望,能夠找到河馬寒宇,兩人一邊交盞換杯,一邊商討對策。但是,河馬寒宇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後,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無法猜測他的想法。不過,這些是三代應該頭痛的,至於他,嗯!還是找個地方喝酒比較好。
“三代大人”,第二天一早,和洞天聯袂進入三代的辦公室。
“在火之國和風之國的邊境處發現了四代風影的遺體,目前正在運送的途中,請三代大人處理。”向三代彙報道。
三代正在看着報告,聽到的消息,擡起頭來,“這是個好消息,立即同砂忍村聯繫,告訴事情的真相,並請他們派代表來商議此事,另外木葉抓的砂忍戰俘,先集中安置起來,好生安置。”
三木半天沒動,道:“我的職責是照看木葉監獄,這些還是請三代大人另外安排吧!我先走了。”想了想,拒絕服從三代的命令帶着洞天準備離開。
“等等——”,三代喊住了三木,問道:“棋木朔茂的情況如何?”
洞天看了一眼,主動答道:“大叔暫時脫離了危險,仍在昏迷中,正留在醫院觀察,對此,琳也沒有辦法。”
“嗯——,我一會再去探望他,卡卡西和紅還好吧!”三代點了點頭,棋木朔茂這是代他受傷,他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他們兩人暫時回去休息了。”洞天答道。
看着兩人離開,三代有些尷尬的笑了,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在河馬寒宇殺人的事情上立場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些河馬寒宇一手培植的勢力,是不會聽自己安排的,更何況,他們中好些人,連木葉的忍者都不是,完全有理由拒絕自己佈置的任務。
但是,頭痛啊!三代現在還不確定其他人對此事的反應,暫時還不能夠表態。雖然自己昨日對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說一切都是大蛇丸所爲,他們未必會相信。昨天事情太多,大家都無暇思考太多,但經過****的調整,只怕已經不少人開始懷疑了,殺那些人,對大蛇丸的計劃似乎半點好處都沒有,看起來,更像是內部的尋仇。
更何況,河馬寒宇並沒有做得很嚴密,既然三木能夠看出來,一定還有其他人能夠看出來。
“河馬寒宇到底想幹什麼?留下一大堆的痕跡,是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乾的嗎?”三代煩惱地敲着腦門。
最後四代風影的事,三代交給不知火玄間和奈良鹿久去處理。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走在來火影辦公室的路上,還在想着那位前輩告訴他們的消息,團藏死了,而且這一切可是河馬寒宇乾的。
“門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是佐助在瞞着我們了。”轉寢小春小聲道。
“你說,會不會是佐助授意河馬寒宇這麼幹的?”水戶門炎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水戶門炎的說法,讓轉寢小春覺得有些驚悚,道:“不可能吧!昨天,佐助還替你擋了一刀了。”
“誰知道那是不是他們使的苦肉計呢?”水戶門炎格外的不客氣,因爲他的家族,也在昨日被河馬寒宇傷及,就連他弟弟也變得癡癡傻傻,這如同在他心裡扎進了一根刺,怎麼也無法忘懷。
轉寢小春沒有說話,相比較而言,他們家族的損失還要小一點,處在外圍,僥倖躲過一劫,只是本人恰逢其會,受到的驚嚇比較大。但她也沒有否認水戶門炎的猜測,滲悉木葉歷來的那些齷齪的他們,直到這木葉,一切都有可能。
“你打算怎麼辦?跟佐助攤牌嗎?”轉寢小春問道,顯然不看好這一做法。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三代做的,他們此時跟三代鬧翻,不過是逼着三代斬草除根,他們相信,這種事情,三代是做得出來的。而且,河馬寒宇的一幫學生們也正在虎視眈眈。
水戶門炎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木葉的家族已經所剩無幾了,就算剩下的那些,也都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我們的態度,重要嗎?我們根本就沒有選擇。”
殘酷的現實,兩人只能沉默了,以前,只有他們給別人吃虧,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也會吃這樣的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