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自來也大叔”,河馬寒宇將兩人請進了後堂的大堂,而綱手也早就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等候着。
“綱手——”,自來也見她沒事,整個人都鬆了口氣,雖然不相信河馬寒宇會做出傷害綱手的事情,但總要確認了,他才能夠放心。
綱手微微點了點,她能看出自來也眼中那掩飾不住的擔心和關切,心中有些暖暖的。
“寒宇君,該說說你的想法了吧?”三代慢騰騰地在綱手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邊點着菸斗,一邊問道。
河馬寒宇等自來也坐下,纔開口道:“在這之前,我先讓你們見一個人。”
“哦?”三代有些疑惑,河馬寒宇這個時候會讓他見什麼人呢?
大殿的側門打開,一道暗影從裡面走出,身影漸漸清晰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自來也看到裡面走出來的人也是河馬寒宇時,有些惱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拿影分身來忽悠他。
“自來也大人何必這麼急呢?”那個影分身笑着問道,朝着河馬寒宇的本尊走去。
兩個河馬寒宇,一模一樣,不僅僅是樣子,還有神態和氣息,說他們不是影分身和本尊的關係,自來也也不相信,但河馬寒宇既然那麼說了,他也只好壓下自己心中的不滿了。
在三人驚詫的目光中,兩個河馬寒宇同時掏出匕首,朝着自己的右腿刺去,殷紅的鮮血沿着大腿,向下流着,染紅了褲管。
“寒宇,你——”綱手沒料到河馬寒宇有這樣近乎自殘的舉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沒事”,兩個河馬寒宇同時舉起了手,示意綱手不要靠近。
“你——”
“你——”
“你們兩個——”
綱手的手指在兩人之間遊離着,有些傻了,“兩個居然都是真的?”
“不可能!”自來也斬釘截鐵地否認道,河馬寒宇根本就沒有什麼孿生兄弟,而他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存在,這兩人中,必定有一個是假的。
“這不是影分身。”三代顯得最爲鎮定,很快做出了結論。影分身雖然是實體,但畢竟是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實體,所以影分身是不會像本尊那樣擁有肉體的,也不會流血的。而且,影分身受到直接攻擊時,是很容易因爲查克拉消散而消失,眼前的這兩個河馬寒宇顯然跟影分身不一樣。
兩個河馬寒宇笑了笑,又同時拔掉腿上的匕首,幾乎用完全相同的動作和速度,用醫療忍術治療着腿上的傷口。
“你們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自來也皺着眉毛問道,他仔細觀察了半天,卻沒能發現兩個人的差別。
“我是真的。”兩個河馬寒宇幾乎同時應道。
“你們——”,自來也揉着自己蓬鬆的頭髮,有些抓狂了。
三代努力了半天,同樣沒有任何的結果,看來要知道真相,只有等河馬寒宇解釋了。
“你們能夠分辨嗎?”兩個河馬寒宇趁着自來也愣神的功夫,連續交換了幾次位置,這樣更難判定誰是誰了。
三代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身爲忍界的驕雄,他們都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眼前的情景,雖然詭異,但在忍界,本就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們是兩個人,但也可以說是一個人,雖然我們擁有兩個身體,但我們的意識卻是唯一的。”其中一個河馬寒宇開口,而另外一個則向剛纔那間側室走去。
“哦?”三代的雙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眼中光芒閃爍。
綱手和自來也對望了一眼,只是他們兩人眼中除了驚詫,更多了一份寒意。
“奪舍之術?”自來也問道,語氣有些不善。侵佔別人的身體,在忍者界並非偶然事件,但這樣的忍術,通常都被冠以邪惡之名,是被忍界命令禁止的禁術。
就如同大蛇丸的使用過的“穢土轉身”之術,以及他個人創造的“不屍轉身”之術,在自來也眼中都是非常邪惡的忍術,正因爲如此,自來也纔會稱大蛇丸是一個人形的惡魔。
與河馬寒宇之前的張狂相比,這種邪惡的忍術讓他更加的無法忍受。
綱手異常地沉默,只是她那越來越沉重急促的呼吸,顯示出她心中的激烈。
河馬寒宇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內心是怎麼想的,眼中帶着淡淡地笑意,問道:“還記得我跟綱手之間的第一次較量嗎?”
“當然”,自來也怎麼可能忘記,就是從那之後,以前雖然沒將他怎麼放在眼中的綱手,徹底的將他打入了冷宮。
“那次綱手姐姐同意我教醫療忍術,在學習醫療忍術之前,我以吉野正太的名義,跟隨我的老師去水之國執行最後一次任務。那一次,無人佈下陷阱,想暗算我和老師,被我們識破。本來按照慣例,是應該將敵人全部殺死的,但我卻沒有那麼做,我留下了兩個人的性命,之後就進入了木葉醫院。”河馬寒宇娓娓道來,似乎在回憶着那時的心情。
“在木葉醫院,我不僅學會了治傷救命的醫療忍術,也學會了改造人體之術,而其中一人,被我改造成了我老師的模樣,並在那一年代替我老師死去,使我的老師能夠平靜地多活二十年。而另外一個,被改造成我的模樣後,一直被我封印在另一個空間,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我幾乎已經將他給遺忘了。”
“二十年前?”三代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是的”,河馬寒宇點了點頭,繼續道:“二十年前。說實話,我這人很怕死的,尤其怕自己死得不明白不白。在我的老師受到那樣的待遇後,我就時刻留心着,在老師服毒自殺的時候即時出現,用我學會的醫療忍術保住了他的性命,爲了讓老師脫離那樣的困境,便用上了那個霧忍。”
“而我本人,在那之後也隨時做好了離開木葉的準備,這另外一個我,就是那個時候就爲自己留下的後備。”在說這樣的話時,河馬寒宇沒有覺得絲毫的慚愧,那個時候的他,來到這個世界不過才十來年,並沒有完全的融入和接納這個世界,對木葉雖然有感情,但也沒有深厚爲它犧牲的程度。
“還真是深謀遠慮啊!”三代感嘆道,只是這句話,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讚賞。
“你知道朔茂會出事?”自來也皺着眉頭問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河馬寒宇這神奇的預知能力了,以前他還以爲是因爲藏明寺道神的原因,可是河馬寒宇學醫時他才只有七歲,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藏明寺道神的存在。
“我那時怎麼可能會知道?”河馬寒宇立即否認到,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秘密,他一輩子也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只是比任何其他的人更加的瞭解我老師的性格,所以多留了一份心而已。”
“也是”,自來也接受了他的解釋,畢竟,一個七歲的孩子,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連未來都能夠預知,他河馬寒宇畢竟不是預言師。
河馬寒宇看了綱手一眼後,目光落到了三代的臉上,道:“我的用意,三代大人大概已經猜到了吧!我這次回來,也不想讓你們太爲難,畢竟你們也需要給村民一個交待。”
“哦?”三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中。
“你就那麼自信,我們會同意?”自來也冷着臉問道,雖然他不介意使用手段,但是這樣愚弄村民,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你們沒有選擇”,河馬寒宇轉身看着門外,道:“雖然我因爲那些無辜人的慘死感到內疚,但我不會因爲那些人而陪上自己的生命的,強者生存,你們應該比誰都懂得這個忍者世界的規則的。而且,我也有我必須守護的人,我也不能死。”
他的話剛落,自來也似乎還想說什麼,河馬寒宇立即補充道:“如果你們想使用武力讓我屈服,我可以保證,我會讓整個木葉陪着我一起淪陷的。”空氣的溫度似乎霎那間下降到了零度,寒氣逼人。
此時的河馬寒宇很冷靜,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也相信自己做的出來。他固然想恢復他最初的本我,但別人如果不放過他,那他也只好選擇做那個沉淪地獄的人。
殺戮,只要習慣了,真的就不會覺得困難了。
道德與良心,到現在,也剩下那一片小小的角落了,已經脆弱到即使放棄也不會覺得可惜的地步了。只是,他還在堅持着這最後的陣地,只因爲,他心中還有羈絆,還有愛。
“別逼我再去殺人了。”河馬寒宇站在大殿的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了。”三代突然站起了身,拍了拍自來也的肩膀,似乎提醒他不要太激動。
如果換成別人,自來也或許會不放在心上,但河馬寒宇卻是他視爲知交的人,正因爲如此,他纔會重視,纔會在意,纔會激動,纔會無法容忍和接受。
三代慢悠悠的抽了口煙,朝河馬寒宇走近,道:“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你已經有了這樣準備,爲什麼還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將事情弄得越發的不可收拾呢?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換作是以前的河馬寒宇,他自然是能夠低調就儘量低調的,絕對不會這樣的大張旗鼓,搞得所有人都下不了臺。
“我說過”,河馬寒宇轉身,看着與他只有一米之遙的三代,沒有絲毫的戒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的突襲,臉上掛着真摯的笑容,“現在的木葉已經墮落腐化了,就像垂暮的老人,需要打一劑強心針,才能夠讓它重新恢復活力,而我,就是那一記強心針,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木葉就是那麼不堪一擊。”
“呵呵”,三代笑了,他相信河馬寒宇說的是真的,不管別人怎麼想,也不管河馬寒宇怎麼樣否認,三代一直都堅信寒宇的心中是有木葉的,要不然他早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離開了木葉。
雖然自來也和綱手現在似乎被河馬寒宇的言語欺騙,但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他,早就看出了河馬寒宇的本性,那是河馬寒宇如何掩飾都掩飾不了的。如果不是瞭解,當初,他又怎麼會挺身而出爲水戶門炎去擋河馬寒宇的致命一擊了。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在那?”三代很快轉換了話題。
“就知道瞞不過你”,河馬寒宇很孩子氣的撓了撓頭,不愧是贏了團藏的人,比那隻老狐狸更加的狡猾,“他們在木葉監獄,這會,應該很鬱悶吧!”
“呵呵,他們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去參觀我們木葉的監獄了。”三代別有深意的望了河馬寒宇一眼,越過他,朝外面走去。
對於三代的離去,自來也一頭霧水,綱手一頭霧水,而河馬寒宇更加是一頭霧水。
三代,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