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外一邊,招待土之國使節團的院落,某房間。
沒有!
沒有,沒有!
沒有辦法!想不到,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夠破解這僵局!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漸作傾盆模樣,原本泛着寧靜的雨聲,此時聽在巖山的耳中,卻是無比刺耳和令人煩躁。
此時此刻的他,不安的在房間內走動着,心中卻滿是煩躁。
他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想辦法,但是,現在的局面,他所有能夠列出來的方案,全部都被否決了,最終,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不顧木葉的禁令,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並且直接執行破壞計劃。
當然,這個辦法,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的機率,在他開始執行的時候,他們就會被木葉以一個非常正當的理由,直接被驅逐出木葉,並且再無反敗爲勝的可能。
也就是說,剛開始執行,就必然失敗。
這裡,畢竟是木葉的大本營啊!
他已經是無計可施了。
木葉擺出的局面,實在是太完美了,沒有絲毫的漏洞。
這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云隱入侵,單從這個理由來看,的確是沒有任何漏洞的,遭到入侵,加派人手保護,禁止出入,毫無破綻。
畢竟,和談修盟是和談修盟,不管是不是和談修盟,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無論是在這和談修盟的敏感時期,還是平時,對忍者村來說,安全的意義超過一切,什麼規矩規則,都要在這村子的安全面前讓步。
哪怕他們是土之國的大使,甚至是火影,在這關乎到村子安危的情況下,也是次要的。
而且,木葉現在的禁令,也是符合現在所謂“雲隱入侵”、“禁術室被盜”的危機的,是一種有效的應付危機的方法。
只是,這個禁令,是沒有時間期限的,只要入侵雲隱沒有抓到,禁術室被盜的問題沒有解決,那麼,這個禁令只要木葉有精力執行下去,就可以一直執行下去,哪怕他們身爲大使,身份特殊,也沒有辦法左右木葉這種國防級的措施。
即是說,這方面,他們也只能被動的接受,而且,還是必須遵照着木葉的命令。
這裡是木葉,他們身份特殊,但也不過是客,且必須是客隨主便,甚至,他們連客人都不算。
立場上還是敵對的,且是來求和的,木葉只可能防着,不可能放任。
加上木葉已經在知道他們的不軌意圖,這個禁令,除非等到他們是三代土影傳遞來同意和約的消息,不然,永遠不可能撤除。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如果他想要反敗爲勝,完成反敗爲勝的破壞計劃,那麼,他就必須要解除這個禁令對他們的限制。
可惡!
不知不覺的就被將了一軍,我應該早點行動的!
早知道木葉所謂禁地的防禦這麼薄弱,我應該早點行動的!
而煩躁着,巖山停住了腳步,“砰”的一聲,拳頭就砸在了桌子上。
心中,則是這滿是後悔的念頭。
……
巖山,徹底的失去了冷靜了吧。
而此時,另外一邊,藍土的房間之中,這位老者輕輕放下了茶杯,聽到隔壁隱約的傳來的這一聲敲擊桌子的聲響,他的雙眸,似乎透過了這茶杯中蒸騰的白氣,穿過了那不算薄也不算厚的牆壁,心中默默的嘆息一聲。
也怪不得他……
誰也沒有想到,木葉竟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誰也沒有想到,木葉竟然會這樣鋌而走險!
而且,會處理的這麼好!
不管禁術室被盜的真假,這份消息如果傳遞到木葉忍者中去,後果可能就是毀滅性的。
禁術室這麼重要的地方被侵入,且是和談修盟的重要時刻,上至高層,下至普通忍者,乃至民衆,都難免會軍心人心浮動,容易陷入恐慌之中。
而一旦產生恐慌,它在人羣中傳遞之後,每一次傳遞,可能就會數以倍計的增加它的威力,不用幾天,木葉可能就會自亂陣腳,徹底崩潰。
但是,現在,無論是執勤的忍者,還是防務上的崗哨,都沒有任何混亂的傾向。
無疑,木葉是控制住了恐慌。
甚至,可能連恐慌都沒有。
的確,我們是無計可施,徹底的被木葉將軍了。
而嘆息之後,藍圖的心中只有感慨。
說實話,他這一生,和木葉忍者的交鋒不計其數,無論是二次忍界大戰前後,還是這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前後,他很清楚木葉忍者的難纏,也很瞭解木葉這個忍者村的強大和奇異。
但是,今天這樣的局面,還是讓他刷新了對木葉強大和特殊的印象。
並且,承認了他們的失敗。
是的,此時此刻的藍土,這位身經百戰,一向低調,但是受巖隱上下尊敬的老戰士,由衷的承認了失敗。
承認了他們計劃的失敗。
現在,木葉的舉動,這破釜沉舟的安排,無疑是給予了他們最後一擊。
他們的計劃,還來不及展開,就失敗了。
當然,他不認爲巖山做的有什麼不妥當,只是木葉棋高一着罷了。
怪不了巖山!
巖山做的很好!
日後,絕對是村子的中流砥柱,這一點,藍土毫不懷疑。
只是輸了就是輸了,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再怎麼糾結憤怒,再怎麼後悔生氣,都是沒有用的。
他理解巖山的心情,瞭解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明白一次反敗爲勝,成爲戰勝國對他們巖隱,對他們土之國有多重要嗎,但是,他們輸了,無計可施了,這是事實,這是現實。
忍者,是需要認清現實的。
不!
是必須認清現實的。
也正是那一晚,自己的朋友認清了現實,所以才帶着巖隱發展至今,能與木葉一戰。
巖隱的忍者,從來都是專注於現實,實幹爲上。
看來,也是時候了……
而想到這裡,藍土閉上眼睛,微微的吸了口氣,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只是,雖然說是下定了決心,但是,藍土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堅定堅決之色,有的只是一種平靜的神色。
此時此刻,這位矮小卻敦實,白鬚白眉的老者,看上去,莫名的平靜,彷彿古井一般,波瀾不驚。
然後,這吸了口氣之後,他的目光,卻是微微的偏轉了過去,落在了牀頭枕下,那露出的半截刀柄。
漆黑的,半截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