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終究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身爲小忍村,能夠得到木葉這麼多的援助以及正式的有保證的書面盟約,已經不用多想什麼了,況且,木葉這一次做的,也是給足了我們草隱村的面子。”
看着前方的羽田一葉,又看了看另外一邊臉上也有些微妙之色的羽田和音,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口中似乎是順着羽田一葉的意思說道。
只不過,他臉上是掛着笑容的,但是語氣之中,卻滿是自嘲之意。
聽上去,卻是沒有半分“終究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這樣的意味在裡面。
“雨澤……”
而聽到這一聲,羽田和音擡起頭來,從自己的思緒中恢復過來,略帶着幾分憂慮的說道。
“至少,給足了面子不是嗎?終究,是給足了面子不是嗎?”
對此,羽田一葉也開口道。
只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有些飄忽,思緒似乎是發散了出去,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而從臉色上來看,卻是帶着一種與羽田雨澤的自嘲之色差不多的無奈和憂傷。
“那麼,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我們商量下接下來的戰略安排吧。”
對此,面對羽田和音的擔憂和羽田一葉罕見的表露出來的無奈和憂傷,羽田雨澤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壓下去一般,如是說道。
而這一次,語氣卻是平靜了下來。
雨澤……
內心應該還是……
而聽到這一聲,想起羽田雨澤方纔的神色,羽田和音臉色卻是有些黯然。
她很清楚,雖然木葉已經做得相當隱秘,也相當的婉轉了,三代火影的這一手,也的確是令人佩服,甚至未來還能夠從這一手中學到不少東西,但是,對雨澤來說,這終究是一件十分無奈和不舒服的事情。
倒不是說對三代火影的意圖有什麼不滿。
站在木葉的立場上,本身就準備做一個千百年來,沒有人敢做的事情,改變現在的忍界格局,多幾個保險,哪怕極端一點,也是正常的。
況且,三代火影這一手也的確巧妙,他們也是敬佩居多。
而雨澤之所以會覺得無奈和不舒服,則也算是出在這個敬佩上。而雨澤無奈和不舒服的地方,自然是這件事情的本質。
站在木葉的立場上,這麼做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站在草隱村的立場上,他們是牢牢的被木葉握在了手裡,緊緊的攥着,雖然不是絕對的被木葉掌控,木葉可以肆無忌憚的操控草隱,卻也是一種掌控。
某種角度來說,草隱村現在已經是被套上了一個帶尖刺的鐐銬,還是牢牢的套在脖子上的,而鐐銬的末端,是握在木葉村的手裡的。
前方是木葉給的援助食盆,後面是木葉村手中的鐐銬,這種情況,絕對是任何一個領袖都不喜歡的狀態。
而更讓不舒服的是,就算是這樣的狀態,他們居然還覺得木葉的掌權者厲害,值得敬佩,連一點反抗的可能性都沒有。
甚至,這件事情,他們不管心裡有多少不舒服,明面上也只能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這對雨澤,乃至對羽田一族的其他人來說,都是一件極其不舒服的事情。
可是,無能爲力啊!
面對大忍村,小忍村能做的就是苟延殘喘,又有什麼尊嚴可說?
這就是這個忍界,這就是現實,他們人微言輕,除了感恩戴德之外,還能做什麼?
甚至,木葉已經算作是一種“尊重”了,至少明面上讓草隱村非常的好看,估計日後還有不少小忍村會羨慕呢!
而其實,在離開山中小屋闖蕩忍界的時候,雨澤曾經是挑戰過大忍村的,那個大忍村,就是雲隱。
當時,他們初出茅廬,也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個時候,作爲流浪忍者羣體的他們輾轉各地,接取一些民間的小委託,那時候戰爭剛剛結束,各地百廢待興,不管是小忍村依靠大忍村的援助也罷,還是大忍村爲了聲望直接出資重建也罷,他們還是接取到不少的任務的,日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也在一次次的戰鬥中,磨礪出了越來越強的實力。
尤其是雨澤,無論是查克拉量,還是忍術體術乃至是幻術的才能,都全面爆發了出來,實力可以說是與日俱增,遠遠的超過了他們。
而力量的與日俱增,也讓雨澤的目標越來越大,雖說他們牢記千葉留下的書卷上說的不可有過分的野心,但是,他們畢竟是初嘗擁有力量的滋味,又正當年少,自然是有些膨脹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不滿足於這麼一些零散的小任務,開始動當時的各種小忍村的蛋糕了,並且因爲實力愈發的強勁,也的確給他們搶了不少任務。
而這也引起了小忍村的不滿,無論是當時的瀧隱村之流,乃至是草隱村都對他們進行了一系列的明爭暗鬥。
但是,小忍村畢竟是小忍村,第三次忍界大戰之後,這些小忍村本就是因爲大忍村的支使而損失慘重,十去五六,加上千葉留下的謀略基礎實在是太厲害的,雖然有處於下風的階段,但結局基本上都是他們佔優勢。
任務,最終還是他們完成的最多,得到的委任也最多。
而隨着完成的任務增加,得到的委任增加,他們也積累了一筆可觀的財富,手底下也增加了不少忍者,當時,他們幾乎是志得意滿,雨澤更是打算和當時沒有忍者村的田之國接洽,準備在田之國建立忍者村。
而爲了建立忍村,他們則開始有目的和有系統的建立任務渠道,而這一次,他們動了大忍村的蛋糕。
動了當時雲隱村的蛋糕。
如果說他們只不過作爲流浪忍者羣體,搶搶任務的話,也就罷了,這些任務基本都是大忍村直接發佈的,就算不是大忍村直接發佈的,幾乎所有的任務,也都有大忍村的影子在裡面,或者有大忍村的影響在裡面,對大忍村來說,基本上這些他們這個流浪忍者羣體能夠接到的任務,也都是自己不願意做或者來不及做的任務罷了。
誰完成都一樣,任務獎勵的大頭還是在他們那裡,尤其是聲望方面的回報。
但是,他們這個流浪忍者羣體,不但發展到一定的規模,還準備建立任務渠道,跳過大忍村,直接接取任務,獲得最大頭的獎勵,這就不是大忍村能容忍的了。
尤其是,這最大頭的獎勵中,金錢獎勵也就罷了,附帶的聲望獎勵,這可是大忍村擴大影響力,攫取更多周邊利益的關鍵中的關鍵,他們一個流浪忍者羣體竟然敢動這一塊,自然是成了大忍村們的眼中釘。
而率先發難的,就是雲隱村。
沒有任何廢話,雲隱村三支精英中的精英小隊直接殺到了他們當時的組織基地。
幾乎是摧古拉朽的一般的,直接屠滅了他們半個組織,並且,僅僅九個人,就將他們困在了基地,只能依靠一些防禦設施和陷阱苟延殘喘。
而那一次,雨澤也被雲隱的那個叫做“達魯伊”的忍者重傷,命懸一線。
在大忍村的絕對實力之下,他們幾乎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陷入了必死的境地。
如果不是關鍵時候千葉突然出現的話,恐怕,他們早就已經死在了那一個晚上,全部死在了那個地下的基地裡面。
隨後,在那一個晚上之後,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五大忍村”,什麼叫做不可撼動的絕對權力。
也在那一場戰鬥,雨澤解散了組織,也放棄了和田之國接洽建立忍者村的打算。
帶着奇蹟般完好無損的羽田一族再度開始流浪,直到草隱村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
和音至今還記得,那個突然降臨在他們的面前的有着豪爽笑容的大漢,以及他那堅決果斷的那一句“來我們草隱村吧,我們草隱村需要你們!”的話語。
而這個大漢,就是草隱村的前任首領。
雖然說,明面上看上去是他們找到了草隱村,並且加入,但其實,這件事情,其實是這位前任首領來找的他們,並且還是對所有人保密的單獨前來邀約。
希望他們加入草隱村,在不透露他的邀請的情況下。
當時,雨澤早已經心灰意冷,他們當時情況也算是在漸漸轉好,至少所有人都已經決定在那個草之國和土之國接壤的隱秘無人區定居下來了。
本來是直接拒絕的。
但是,最後,終究他們因爲前首領的那一句“我需要你們這樣有骨氣的家人”的話語,他們去了草隱村。
而在加入了草隱村之後,在一次秘密的談話中,他們才知道,他們的前首領,已經身染惡疾,活不了多久了。
也就在那一次秘密談話中,他們接受到的任務,就開始觸及到忍界的最黑暗的一面了,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對政治、經濟、戰鬥乃至局部戰役都開始得心應手起來了。
對忍界的理解,也趨於透徹。
最終,他們加入草隱村的半年後,前首領死去。、
再之後,就是草之國閉關鎖國了。
而現在,面對三代火影的這一手,無疑是又勾起了雨澤心中那一塊心病。
不管怎麼說,不管三代火影怎麼做的面上好看,明知是被栓起來了,但是,他們仍舊是不能不接受,並且面上還要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終究,是讓他們再感受到了一次“大忍村的絕對權力”。
雨澤現在的心情,她是非常明白的。
但是明白又有什麼用呢?
她能做的,不也就只能是這樣看着嗎?
這就是,無法逾越的權力鴻溝!
“哦……和音,一葉,這件事情,木葉已經答應了下來,並且安排我們對付土之國的部分,其他的三大忍村,則是由木葉一力承擔,這是三代火影親自所說,我們直接就可以安排了。”
而這個時候,羽田雨澤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
聽到這一句,和音思緒瞬間回攏,點點頭,開口說道。
既然雨澤已經和三代火影會晤,並且打算商量戰略的問題,必然是三代火影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即採用一葉的戰略。
“那麼,我決定讓一葉、杏奈還有龍彥跟我回去。現在已經訂立了盟約,他們三個棄權也沒有關係,畢竟,即便只有巖隱村方向的精英,看上去在整個戰略中只是四分之一的敵軍,但是對我們草隱村來說,還是相當嚴峻的情勢,而且村子也必須要有人鎮守。你是必須要留在木葉的,宗彌一個人坐鎮的話,終究是欠缺了什麼。我想讓一葉回去和宗彌一起鎮守村子,我和杏奈、龍彥組成精英小隊,然後讓明太帶領一支小隊,再加上一個暗殺小組,奔赴埋伏點。”
對此,羽田雨澤整肅容顏,開口道。
話一出口,卻是完全的命令的語氣。
即便,言辭之間是商討的意味。
還要加上暗殺小組嗎?
果然……
面對大忍村,雨澤還是沒有從那一夜的陰影中……
而聽到這一句,羽田和音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卻是閃過了幾絲憂傷。
“不!我不能夠離開木葉。”
而就在她心中念頭閃過之際,羽田一葉的話語,突然傳來。
卻是拒絕了回村的命令。
“一葉?”
對此,羽田雨澤顯然是非常的詫異,轉過頭來,口中不自覺的一聲疑惑。
“雨澤,這一次,一葉是不能回去的,龍彥和杏奈倒是無妨。”
聞言,羽田和音卻是沒有任何的猶疑,也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截了當的站在了羽田一葉的那邊。
“和音?這是?”
對此,羽田雨澤詫然之色更濃,轉頭看向和音之後,又是詫異,又是疑惑。
“抱歉,雨澤,我在木葉,有我的打算。我現在,不能離開木葉。”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卻是整肅了容顏,認真的開口道。
雨澤這邊……
也必須要說清楚啊!
同時,他的心中,則是泛起了這麼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