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脅我嗎?”磯撫瞪着智樹問道,僅露出的那隻眼睛帶着十足的寒冷。
智樹不禁在心中感慨道,“我去,有這麼嚴重嗎?我明明只是友好的舉例子而已,雖然也表露了一些事實……”
漩渦智樹忽然覺得人和動物之間交流確實很成爲問題,即使眼下這隻動物算是食物鏈的最高等級了,而且還會說話吧,也還能夠像人一樣思考。
但是物種之間的差距,還真是能夠超過一切。
想到這裡,智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管他現在感覺自己如何的苦逼,還是要將磯撫給說服的。
畢竟忍界當中,除了九尾和八位,還有自己拼命保住的一尾,都已經落入了曉組織當中。況且磯撫已經在自己的體內了,如果說不能夠和它成爲朋友,並且藉助他的力量增強自己。總有些吃虧的感覺。
而且如果不能夠說服磯撫的話,每次等到自己重傷的時候,讓他出來再鬧上一次……也不是那麼好受的吧?
想到這裡,智樹的心志愈加的堅定了。
“磯撫同學,你難道不覺得你有些太多心了嗎?我剛纔舉那個例子,只是純粹的表達我的友好。而且你看這世道這麼亂,如果我們不聯起手來,怎麼抵抗曉那樣的惡勢力?怎麼抵抗團……”
磯撫本來保持着十足的戒備,倒是要聽聽漩渦智樹究竟要怎樣巧言令色。可是它卻看到,漩渦智樹本來在誇誇其談着,但是不經意之間,臉色忽然一沉,沉默了下來。
智樹又說到了團藏。
又想起了兩天前的那一幕幕,時隔這麼多年之後,他終於又再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但是卻只是最後一面。
這兩天當中,他已經盡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了。避免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
也一次再一次的衝着自己說道,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可是……自己心中的傷痛也還是難以停下。
兩世爲人,智樹以爲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堅定了,足夠笑着看任何的痛苦,可是這一次,他又輸了。
“這是漩渦一族的宿命……這是漩渦一族的宿命……”
又是一遍遍的對自己重複着這些話,就好像在漩渦一族當中流傳的那段話一樣。
經歷了無數的痛苦之後,最後的漩渦一族族人,已經做好了爲同族犧牲的準備。
也做好了不被任何事情威脅的準備。
很早很早之前,漩渦智樹就已經預料到了有這種可能的發生。但是他一直避免去想這些事情。
他多麼的希望,他與母親相遇的時間,只是一個溫暖的午後。他靜靜的坐在一間安靜的咖啡屋中,看着玻璃窗外的風景。
忽然一名紅髮的女人端着咖啡走到他的身邊,將咖啡放到桌子上之後,笑着拿起了隨意擺在一旁的火影斗笠。
“智樹,好久不見。”
想到這裡,智樹的心又被紮了一下。他本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可是這件事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在根部總部的時候,他是多麼的希望漩渦七草能夠放棄那個原則,讓自己去救她。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智樹此刻一定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可是……
那依然沒有發生。
從一開始,漩渦七草就已經下了赴死的決心。這個女人,對智樹或許從來都是很溫柔。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軟弱過,就這樣笑着赴死,只是作爲母親,很好奇的問了問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忽然,漩渦智樹猛然睜開眼睛,他已經強撐起了自己的意志,臉上的痛苦也一掃而光,只是仍有些寒冷。
智樹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能夠再這樣消沉。”
“但是團藏,你已經越過我的底線了。”
磯撫不明白,這一分鐘之內,究竟在漩渦智樹身上發生了什麼。
這小子的表情變換的很快,但是有些敏感的它還是覺得有些不同。
這讓它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它好像錯怪了漩渦智樹一樣。
可是作爲尾獸,對人類深深的戒備心還在,這讓它仍不能對漩渦智樹有任何的放鬆。
漩渦智樹看着磯撫,忽然開口,“磯撫,幫助我吧。”
磯撫有些意外,這一分鐘內,這小子怎麼感覺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話變得這麼少了。剛纔不是還在誇誇其談嗎?
怎麼現在又變得高冷了起來?
它瞪漩渦智樹,目光之中盡是鄙夷,“可笑,你認爲一句話就能夠說服我嗎?”
漩渦智樹說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你慢慢的相信我了,因爲我還有事情要做。”
磯撫忽然感到自己受到了輕視,說道,“那你就去做你的事情吧,想要我的力量,不可能。”
只是漩渦智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依然頂着磯撫的雙眼,縱使它如此的龐大,“我需要你的力量,我相信你也厭倦了這個世界的紛爭與奸詐,我相信你也痛苦於人類對尾獸只會利用,恐懼。讓我們一起去改變這一切吧,給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可以給你自由。”
磯撫不屑的笑道,“給我自由?你能怎麼給我自由?說這些低劣的謊話,看來人類不僅貪婪,而且愚蠢啊。你能夠放我離開你的身體嗎?”
尾獸一旦抽離於人柱力,那麼人柱力必死無疑。
這是忍界之中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的常識。
漩渦智樹說出這話,好像太過於虛僞了,如果他還有幾分良心的話,怕是到時候按照我的意志出去轉轉吧。
然而漩渦智樹的目光依然毫不躲避磯撫目光當中的銳利,語氣稍重,“如果你想,當然能夠放你離開我的身體。”
有這麼一瞬間,磯撫有些愣神。
它覺得自己差點都要相信了漩渦智樹的鬼話,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它當然知道人類的狡猾。
於是磯撫冷笑道,“哈哈!你恐怕也只是這樣說說吧?如果一年之後,你不放我離開,我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