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幾下破空之聲,雪地上一隻奔跑的雪兔,來不及轉向一頭撞在了紮在它眼前的冰錐上,兩腿一蹬暈了過去。
透夜落在兔子身邊,將兔子拎起來,看了看,發現完好無損後聳了聳肩,開始往回走。
“這下,白的禮物準備好了,只等她明天過來時送給她就好了呵呵,不知道白會不會高興呢”
儘管這樣說着,透夜的眉頭卻一直緊皺着,心裡不祥的預感越發嚴重,惹得她乾脆也不再去修煉,徑直跑回木屋撲到牀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開始滾牀
一邊,還在眩暈的兔子被冰做的籠子關着,還在不時地抽搐一下。
過了一會,牀上的被子團在蠕動了好一會之後終於受不了,靜夜猛的把頭伸出被窩,大叫一聲:“受不了了”
既然覺得不安心,就乾脆去看看。這樣想着,透夜緩緩爬起身,順手把一邊的兔子也拎上,跑出木屋,向着村莊的方向跑去,儘管兩年來不曾踏入村莊一步,但是她畢竟也遠遠的看過幾眼,所以倒是不會出現不認識路的烏龍劇情出現
半路上,不詳的預感一直罩在透夜的心頭,讓她的心裡起了無數的yin霾,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想起的念頭如同炸雷一般在透夜心中炸響,讓她幾乎從空中落下去
緊接着,透夜發狂了一般用最快速度衝向村莊
恐懼讓透夜幾乎無法冷靜下來:“今天、是白的五歲生ri啊我記得,白就是在五歲生ri的時候被發現覺醒血脈,然後家破人亡的啊魂淡爲什麼爲什麼會忘記啊可惡白,蓮阿姨,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我馬上就到了”
一陣不要命的狂奔,透夜幾乎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不過還是來到了村莊,馬不停蹄,透夜衝向了白和蓮的小屋,一路上,居然一個村民也沒有這樣透夜的心裡更加急惶,恨不得插上翅膀一下飛到白的身邊。
遠處,終於出現了白的小屋,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透夜臉sè蒼白:原本不大,卻佈置得很溫馨的小屋,如今,卻讓厚厚的堅冰凍在裡面,就像一隻琥珀一般
透夜心中恍惚一下,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兔子也丟在一邊,經過了剛纔的一番奪命狂奔,可憐的雪兔早已口鼻流血,眼見的是不活了。
呆呆的坐在地上,透夜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好不容易的來的幸福,就這樣,消失了
眼前似乎出現了蓮和白還有她在一起的ri子,已經習慣這樣ri子的透夜心中的悽苦不知該如何表達,她只有緊緊咬住下脣,不讓哭泣的聲音從嘴裡流出來
然而,一聲輕響讓她回過神來,“白還有白白應該還活着”
透夜喜極而泣,終於眼淚流了下來,她趕忙擦了擦,衝進了眼前的冰屋。
雖然大部分被冰凍,但是還是有些空隙的,仗着體型嬌小,透夜穿過了聳立的冰柱,向着響動發出來的地方爬去。
她不敢打破周圍的冰柱,如今小屋的結構已經被破壞了,全靠冰柱頂着纔沒有塌下來,如果打破了冰柱,小屋的屋頂恐怕會立刻倒下,自己當然不怕,但是白就不行了。
女孩柔弱的身體被鋒利的冰凌割出了一道道傷口,但她強忍着,只是大聲呼喚着白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應答,讓女孩心裡越發惶恐,連身上的傷痛也顧不上了。
當她爬到小屋的中間時,看見的東西讓她幾乎痛哭出來,然而,她依然忍住眼淚,向着一角爬去身後,蓮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卻沒有被冰凌覆蓋,背後是一道深深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了四周,有着幾個男子的身影,都被堅冰封在裡面,透夜看見,裡面,有着白稱其爲父親的那一個
過了好一會兒,透夜才費力地來到屋子一角,砰地一聲跌在地上,她急忙擡起頭,看見一個小小的身體,透夜心中一喜,趕忙爬起,一瘸一拐的撲向白,把她抱在懷裡,激動地說:“白太好了你還活着太好了白”
懷裡的小女孩茫然擡起頭,看向透夜,沒有焦距的雙眼讓透夜心痛得要命。小女孩再次低下頭,用着沒有起伏,沒有希望的聲音說道:“姐姐媽媽死掉了,被爸爸殺掉了,爸爸,也死掉了被我,殺掉了”
透夜心憐的將小女孩抱在懷裡,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頭,安慰道:“不是你的錯白,不是你的錯要是我、能早一點趕來就好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對不起,白,對不起”
小女孩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蒼白着小臉,無神的眼神:“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大家,都死了死了只剩我了,我,什麼,都沒了”
透夜身體一僵,接着把白從懷裡拽出來,盯着她,大吼道:“那我呢我呢不是還有我嗎”
白似乎清醒了一點,傻傻的看着透夜:“姐、姐”
“如果,如果沒有你,你讓我該如何活下去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麼”說到最後,透夜也忍不住哭泣起來,當初經歷了那地獄一般的ri子後,她是在白的安撫下才讓心裡的傷口癒合,父母的死亡纔沒有在心中留下yin影,然而,如今,她陪在白的身邊,白卻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了,這讓透夜感到,彷彿,自己要被拋棄了
白看着流淚的透夜,也終於不再面無表情,抱住透夜痛哭起來,一邊哭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是,是我們,永遠都在一起的”
過了好一會,透夜才冷靜下來,這時的白已經睡了過去,經歷了那樣絕望的場面後,她早就身心皆疲,此時睡過去倒也讓她不會受到再一次的傷害。
透夜將白安放在一邊,小心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轉身,看向被冰封住的小屋,自己,還有事要做啊
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勢,透夜再次爬回屋子中間,小心翼翼的將蓮的屍身抱起,扭頭冷漠的盯了一眼冰柱裡的男人那驚恐的面容,隨即不再理會,扭頭向白所在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