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男子,他就是秋原,鼬趕忙走到自來也大人面前,小聲說道:“自來也大人,他就是秋原。”
他還是出現了,這是自來也看到秋原的第一個念頭:“嗯,我知道了。通知情報部。立刻稟報綱手大人。”
“是。”
秋原沒有理會木葉衆人的小動作,而是手握者小南的脖子,把她帶到頭部被起爆符摧毀的長門面前,大聲問道:“值得嗎?”
小南因爲脖子被勒住,整個人臉色通紅。秋原的血液,她自己的血液,徹底染紅了兩人:“你好奇嗎?如果你好奇那我就值得。你的聰明才智難道猜不到我爲什麼要殺死你?就算是堵上長門的屍體。我也要你永遠記住,這會是你心中的夢魘。這會是你永遠解不開的疑惑“
本來晴朗無比的天空,卻在頃刻之間變化,烏雲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瓢潑大雨淹沒了雨之國。這就是雨之國的天氣,這就是流淚的雨之國。
說實話,他是在想不通爲什麼小南最恨的人是他,就算堵上長門的屍體也在所不惜。
小南猜到了秋原會去找輪迴眼,所以在剛纔釋放五億起爆符的時候,她沒有用紙遁包括住長門的屍體,而是用起爆符包裹住長門。這個假象成功的迷惑了秋原。
這還不算什麼,輪迴眼是不會被起爆符摧毀的。但令秋原沒有想到的是,小南竟然用忍界威力最大的起爆符,在長門的輪迴眼底部埋了二十幾章起爆符。
爆炸太迅速了,在秋原和小南談話的過程中。她引燃了起爆符,她的目的是摧毀輪迴眼的同時殺了秋原。
小南是知道的,秋原是不會放棄輪迴眼的,他一定會衝上去,奪回輪迴眼。秋原做到了,他拿到了輪迴眼,但同時,他承受了起爆符劇烈無比的傷害。右肩周圍被炸的粉碎。
小南沒做到,她沒有殺死自己。但同時她又做到了,她成了秋原心中的夢魘。
就像你身邊的一個人,你們平時談笑風生,互相討論共同的愛好,一起玩樂,一起遊戲。你覺得兩個人已經是朋友了。
當某一天,他遇到了困難,遇到了危險。你準備去救他。結果在到最後你才發現,他犧牲了自己最愛的人,也要殺了你,他最恨的人,一直是你。
這時的你,有憤怒,有不解。你最想知道做的,就是問出一句爲什麼?
秋原就是這樣,他很想問出一句爲什麼?
但小南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說出來,他要讓秋原一輩子活在這個“爲什麼”的困惑,夢魘之下。
但秋原怎能如她所願:他要讓她死的時候都活在”計劃失敗”的陰影當中:“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你以爲你會成爲我的夢魘嗎?小南!”
“是的,我確定!”
“如果你認爲你的所作所爲,讓我疑惑不解會成爲我的夢魘。那麼我們就用你的死亡來做賭注!“
小南一瞬間明白了話的含義,如果她自己成爲了秋原的夢魘,那麼秋原肯定不會殺了她。而是把自己囚禁起來,直到查出她爲什麼最想殺的人是他。
反之亦然,如果小南沒有成爲秋原的揮之不去的夢魘,那麼秋原殺了她。不會囚禁她,問出爲什麼。
天空中的雨越來越大,雨水洗刷了兩人身上的血跡。曉組織的紅底黑雲制服重新顯現出來。小南漏出了被血跡淹沒的臉龐。可能是大雨的寒冷,可能是失血過多,可能是悲傷。她的臉顯得非常的蒼白,整個人楚楚可憐。
“來吧。”
秋原面無表情的看着小南,然後冷冷的說道:“聽說人在死亡的時候,大腦的運轉速度是平時的千倍。人體的心臟被刺破之後,會有十秒的存活時間。所以當我說完話,我會刺破的你的心臟,這十秒你可以回憶你的人生,同時也可以判斷我到底在不在乎。“
烏雲蓋頂,讓整個雨之國陷入黑暗,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兩人。秋原的手中多出一根冰錐,噗呲一聲。冰錐順小南的左胸肋下骨,穿過心臟,從後後背出來。
鮮血從冰錐上面滑下,掉落在地上,但僅僅一小會,暴雨的衝擊就讓血水消失不見。然後秋原稍微用了點力,把懸空的小南扔在地上面,她的身體拍打到了地上的。雨水四濺。
躺在地上的小南感覺虛弱萬分,自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掉。雖然這樣,但她感覺自己的大腦清晰無比。
她看到了秋原走向木葉衆人的方向之前,衝着自己詭異的笑了笑,好像在訴說着他根本不在乎。
“他怎麼能夠一點也不在乎!爲什麼,他爲什麼一點都不在乎?”小南心中痛苦的說道。
小南觀察着秋原,只見秋原突然消失不見,緊接着出現在宇智波帶土的旁邊,然後一道光出現,照亮了烏雲的黑暗。
這道光不是殺宇智波帶土的,而是他旁邊的宇智波止水......
小南看着秋原刺破自己心臟之後,毫不猶豫的就投入了戰鬥。她確信了,他是真的不在乎!
不知怎麼的,她感覺到一種委屈,一種心酸。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在他眼中,自己什麼都不是!
小南想到了兩人在一起談論世界形式,討論忍界動態,討論文明,討論忍者階級,談論政權結構,討論文明的發展,忍界的歷史。
他帶着自己走進了一個理性的世界,讓自己認識到了人類的在歷史中的作用。但恰恰是這些,讓自己認清了他,也讓自己的信仰崩塌。
“你摧毀了我們三個的信仰,我也要成爲你的夢魘。但爲什麼,你絲毫不在乎!”
暴雨傾盆,洗滌着世間的罪惡。鮮血飄灑,傳來一聲一聲慘叫。時光給予這個世界,永遠是無盡的傷痛。
小南迴憶起自己的一生,小時候的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着自己,那個世界好像就是童話。
然後開始了無休止的流浪,遇到了對自己說人生總是痛苦的農民,殘害平民的土之國忍者,窺視三忍和半藏的戰鬥,送給綱手的那朵花,威脅三人的大蛇丸,願意收留三人的自來也。
師徒三人住着的小木屋,曉組織初創的經歷,和彌彥的愛情,和長門的友情,彌彥的死亡,和長門一起殺了半藏統治了雨之國......
九秒過後,小南望着西北方向,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她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秋原感受到小南的氣息已經消失,他施展了一個大型冰遁忍術,從戰場脫離出來,來到了小南的身邊。
呈現在秋原眼前的,是小南幸福的微笑。
“她看到了什麼?和自己談論?理想中的世界?還是小時候三人小時候的生活。”
秋原打開卷軸,把彌彥,長門的屍體放進卷軸。看了看小南的臉,秋原的視線停留了幾秒,然後關閉了封印。
他以爲自己做了這些,讓小南誤以爲她自己的所作所爲根本不會成爲秋原的夢魘,可以讓小南在失敗的陰影當中死去。
“你準備成爲我的夢魘,那我就讓你在死亡之前,看到失敗。死之前的你,會是無比痛苦的。”
這些秋原都沒做到,他失敗了,毫無疑問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小南釋懷了,她放棄了心中的陰暗面,放棄了自己的計劃,放棄了憤恨,選擇的是在幸福當中死去。
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就是三人一起生活在小木屋,安靜祥和,平平淡淡。
秋原的心中突然涌現出一股淡淡的悲傷:“我實在想不通,到了生命的最後,你最想殺死的人是我。”
她做到了,秋原做不到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