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約爾

[當我還能保護你的時候,不要忘了珍惜。]

清晨的曙光照在了赫約爾鎮每一寸的土地上。這是整片大陸最中心的地方,從赫約爾沙漠邊緣衍生出來的小鎮靜靜地躺着,一言不發。

昨夜發生鬥毆的小街像是被什麼人打掃過了一樣,不過是死了幾個人,幾隻蟲而已,別人的日子,那還是要照樣過的。

飛段懶懶地躺在牀上,不到角都暴怒地揍他起來,他也決不動一動,生怕角都搶了他的地方。

角都望着熟睡的飛段,他什麼都想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許,這就是那些人整天嘮叨在嘴邊的愛情。

“角…都…”牆角傳來白絕擔憂的聲音。

“打開你的葉子!”角都永遠也無法理解絕的惡趣味,厲聲吼到。

“真兇!”黑絕不滿道。“話說那東西不久後就會出現在腹地了,你真的去?”白絕言歸正傳到。

“廢話!老子弄到那玩意一輩子就舒坦了!”角都儘量壓低聲音,怕影響了飛段。

白絕:“唉喲~舒坦一輩子!”黑絕:“錢是賺不完的!”

“滾!!!!”角都一拳向牆角打去。

絕總是喜歡和角都開玩笑,但誰都知道他們關係好。

赫約爾的白天就像是我們的一個早上。短,卻也沒什麼意思,是夜,角都叫醒了飛段,摸着月色,進了恐怖的赫約爾沙漠。

傳說,上古神靈赫約爾愛上了一個普通的少年,那種純真美好的日子卻引起了天帝長子德莫伊的妒嫉,便趁三界大亂之際將戰場移至他們居住的國度,成爲了一片紅沙。而赫約爾卻化爲一片星雲封印在了寶塔中沉入沙漠。人們爲了紀念他取名赫約爾沙漠,但卻永遠地牽離了那裡。

血紅色的沙漠在飛段眼裡不是一種追憶,而是一種詛咒,用鮮血凝固成的詛咒,在夜色下形成胭脂一樣詭異的紫色。

角都火遁燃燒着空氣的聲音,滋啦滋啦地響着,陰冷的風把細細的火苗吹得左搖右晃,時陰時明。

沙沙…沙沙…總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低下頭,卻又看不見什麼。隔着厚厚的鞋底,竟分明能感覺到螞蟻一樣的東西在爬。

“角……角…角都…你…傻嗎!這是什麼地方。”本來是該很有氣勢的一句話,因爲飛段的害怕,還頗有幾分求饒的意味。

角都沒有說話,他只是一直往前走着,彷彿聽不見飛段的聲音一樣。

越來越多的烏雲蓋住了原本就不明亮的月光,每一點腳步聲和詭異的沙沙聲都被無限地放大,大到彷彿就在你耳膜邊振動,卻又遠到分不清它在哪裡。

飛段看角都那樣,也就不想跟他說話了,兀自裹了裹被自己撕爛的曉袍,在心裡咒罵開來。

角都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他用自己獨特的血液吸引着血蟻,赫約爾沙漠裡最常見的動物。血蟻沒有視覺,觸覺,但有着對人類聲音異常敏感的聽覺。對於飛段這種人,角都深深地明白什麼叫徒勞,就算你警告他:要小心啊,不能怎麼怎麼樣,不然就會怎麼樣。他也不會在意的。不知道是因爲他的天性如此,還是因爲那個鬼不死身而恃才放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