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阻止

血繼限界,即界限於兩種屬性的性質變化,而血繼淘汰的意思,便是淘汰掉一種或者兩種用不到的變化,而將剩下的三種或四種組合在一起。

四種查克拉屬性的組合,依舊是血繼淘汰,然而達到這一層次的忍者,琉璃不僅沒有遇到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至於五種屬性,更是傳說中的東西……

誰會想到,當水、風、雷、火組合之後,會形成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讓那漫畫中原本設定好的劇情生生偏離了軌跡!

就像是螻蟻,對創造這個世界的神靈不甘抗爭那般!

少女咬了咬脣,她能夠看到對方的眸子如她一般沉靜如水,透過生死、跨越時空向她深深望來。

“可是,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琉璃微微低下了螓首,道:“既然是你將我帶走這個世界,那麼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並不是你的後人,而來自於那個世界。”

這也是如今,少女心中有一些蹊蹺的地方。這個容貌和她一般無二的女子,望向她的眼神之中,似乎就是柔情和寵溺,而不像是警惕的陌生人。

“好奇怪的想法呢……”蒼井鐮刃容顏上露出一絲苦惱之色,道:“不,至少在我心中並不是這樣……”

“人的身份,可是決定於她的記憶呀,在你心中,是這一世的記憶深刻呢,還是前世?”

琉璃星眸處睫毛輕輕顫了顫,並不言語。

“人是記憶的綜合體,等到你這一生的時間比上一世要久時,你的身份便是琉璃。”鐮刃微微一笑,道:“在我看來,那時你已經死去,靈魂轉世到這個世界,只不過保留着前世的些許記憶罷了。”

“所以,我認定你是我的族人,更何況……既然你選擇了回到這裡,心裡不就是做出了決定嗎?”

琉璃嬌軀輕輕一顫,眸子凝縮,低聲道:“你,你是說……”

“不錯,剛剛你能夠回到你原先那個世界,是我施以的術,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將你帶至這裡,不過……看來那並不是錯誤。”

少女沉默半響,終究是輕輕嘆了口氣道:“先祖……”

的確,琉璃或許可以留在那個世界,可是她最終卻放棄了。

紅衣女子開心地笑道:“琉璃,稱我鐮刃就好。”

這個應該是和宇智波斑同時代的忍者,如今不僅容貌,甚至心境也都如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而不像是遲暮之人。

少女遲疑了下,輕聲說道:“鐮,鐮刃……能告訴我,關於蒼井一族的來歷嗎?”

“很抱歉,術被你破開,我存在的時間沒有多少了。”彷彿是以後的自己的紅衣女子容顏上露出一絲歉意,輕輕絮語……

“你和我很像,琉璃……”

“我並不是霧隱村的忍者,在那個時候,這個世界還沒有忍村。”

“出生的那個年代,被稱爲戰國時代,哪怕僅僅是一個小島,也陷入無休無止的戰火與廝殺之中,沒有起始,同樣沒有終結……”

“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和妹妹,便是這樣,在一場場戰鬥中,相繼離開了我……”

面色平靜地傾訴着往事之時,誰又能完全做到心靜如水?誰又能風輕雲淡地面對着曾經的刻骨銘心?

那淡淡的言語間,交織的生命與冰冷又是否將曾經的記憶染成鮮血一般的殷紅?

少女只是沉默着,認真地聽聞對方簡潔的話語深處那其中的蒼涼。

“在不斷的戰鬥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死亡的過程中,八歲時,我領悟了冰遁,十歲那年學會了磁遁,在十四歲時,掌握了嵐遁……”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有實力能夠保護自己的族羣,雖然那時親人都離我而去,但是同族之人依舊存在,爲了守護他們,必須選擇戰鬥……”

“戰火中,再也不像是浮萍,再往後,當火之國那邊創立了第一個忍村之後,水之國內,那些彼此爭鬥的族羣也不願再這麼繼續下去了……”

“當年的那些族羣,大多數都是血繼限界的家族,一起組建了霧隱村,忍者的夢想,與真正的夢想,第一次出現了相同。”

“而我在那時,也早已成爲了一名血繼淘汰者,將族人帶到霧隱村後,終於可以休息了……”

一旦彼此能夠相互理解,那麼所謂和平也會隨之到來,然而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放下彼此的仇恨?

或許,對方就是你的殺父仇人,而你也殺死了對方的妻兒,仇恨不斷的加深中,縱然心裡再過疲憊,也無法放下沾滿鮮血的雙手。

“仇恨,究竟是如何興起,或許是微小的芥蒂,或許是利益的紛爭,然而演化到最後,卻令人厭惡。”鐮刃脣角露出一絲無奈笑容,“當霧隱村成立的那一刻,我本以爲可以結束,再也不用彼此殺戮……”

“就像是後來,五影大會的結果那樣,木葉的千手柱間將九隻尾獸分給了五大忍村,同樣想要建立一個沒有戰亂的安定世界。”

琉璃眸子一凝,問道:“千手柱間,他爲什麼被稱爲忍者之神?”

“初代目火影嗎,他是結束了戰國時代,首創忍村的忍者,見識過其風采的人,皆稱之是‘如同六道仙人一般的神話’,我曾見過他一面,他的風采的確無人能及。”

“可是,真正的和平連六道仙人尚且做不到,當時世間的忍者都嘗試着去理解忍者之神的意志,然而,終究有一個人是例外……”

這時,鐮刃忽然輕輕闔上了眼眸,彷彿沉湎於過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再次睜開時,其深處是無法理解的複雜感情,哪怕過去了數十年,哪怕早已死去,心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波瀾!

嘴角慢慢綻放一絲絕美的笑意,像是令人心碎的苦澀,又像是割捨一切的釋懷……

鐮刃凝視着琉璃,凝視這和自己相似的容顏,似乎是在看向曾經的自己,隱約中,傳起一聲輕嘆。

“那個時候,我遇上了那個人,他的名字……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斑。

恍惚間,那個身着黑色長衫的孤傲男子,負着一把火焰團扇,背對着殘月於黑暗中漸行漸遠。

彷彿與世爲敵般,或許在那個男子的眼中,只有他自己一人。

“我在水之國,見到了宇智波斑……”眼眸深處,不經意地掠過些許光芒,是仇恨,還是柔和?

少女心裡微微一緊,她明白自己的這位先祖終於談及了關鍵……

聲音空靈了些許,鐮刃容顏之上浮現淺淺笑意,道:“我和他一起研究過,研究血繼能力,分析這個世界中查克拉與忍術的究極。”

“斑……他太過好強了……哪怕面對六道仙人,他也不會服輸,認爲所謂忍界和平與安定的締造者,也不過是一名凡人,也可以超越那個層次……”

“後來,我們產生了分歧,我與他打了一架。”

“結果如何?”雖然早已知曉了結果,少女依舊有些不甘心地輕聲問道。

“自然是我輸了呢……”

容顏浮現回憶,然而卻再也沒有了仇恨,如今剩下的只有風輕雲淡,鐮刃凝視着少女,眼神溫柔間,曾經的輝煌,曾經的血淚都已經煙消雲散。

“我和他打了三天三夜……最後是我敗了,敗在他那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之下。”

“他以爲我死了,但沒想到我卻逃了出來,只不過受到了重傷……”

“我創立了地下交易所,通過地下交易所的力量找到了靈劍‘布都御魂’,希望用來對抗他的幻術,可是那個時候,宇智波斑的死訊早已流傳整個忍界……”

如今林檎雨由利所暫時掌管的地下交易所,曾稱自己並不是這個組織的首領,卻也想不到會和少女的蒼井一族有這般關聯……

說到這裡,鐮刃眸子中並沒有一絲喜悅,隱隱間更像是遺憾和落寞在其中。

“相傳,他死了,死在了忍者之神的手裡。初代目火影,木遁的千手柱間,那是凌駕於這個忍界頂點的,他所憧憬的忍者。”

“而我的傷勢也越來越重,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甚至發現自己的族人被屠戮,也無能爲力,而在那些敵人身上,我再次感受到斑的氣息……”

“他……或許同樣活着,是嗎?”鐮刃泛起一抹激動,輕聲問道。

琉璃輕輕點了點頭,道:“那的確是宇智波斑做的,不過……”

“果然,我早該想到的,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死去……”似乎有些失神,鐮刃低聲自語着。

隨即,這位紅衣女子再次擡起了螓首,輕輕嘆息。

“可惜我死了,否則的話,以我如今四種屬性的血繼淘汰,必然能夠勝過斑!”

少女張了張脣,最終沉默。

自己的這位先祖定然不知道,那個宇智波斑同樣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突破了實力的桎梏。千手柱間的木遁細胞,以及輪迴眼,這樣的一個傢伙,如果真的降臨這個世界的話……

“琉璃,我希望你能夠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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