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教着李人體一些可以瞬間致命的要害點,霜忽然跑了進來,瞥了一眼一邊認真聽講,純真的臉上略有這一絲戾氣的李,眼神中的驚詫一閃而過,隨即面相七夜,說:“大人,外面有一個女子找你,旁邊跟着的是前些年我們與鼬回大名府在路上預見的那武士,看上去好像是有什麼要事,現在就站在了門外。父親大人您是否見見他們?”
七夜愕然的望了一眼霜,那武士與那夥山賊若不是霜這麼一提醒,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的遺忘,眉頭微微皺了皺,將手中的一紙教材丟到了李的身邊,說:“你自己先看看,我出去處理一下。”說着走了幾步站在了霜的身前,朝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讓蘭去查查他們的背景,只是路過見了一面,就能摸到我的底細,這種人不得不防。”
霜微微點頭應答,手上忽然出現了幾個很是奇怪的手勢,不似結印,卻很有規則與節奏。這邊十多個手勢以結束,一邊忽然傳出一道破空之聲,一條人影頓時從一邊的房檐下一掠而過,消失在院裡。霜這才微微垂首,七夜也不回頭,只是輕應了一聲。
這種手語已經運用到成爲本能的境地,在府上或是外出任務,多數時候若非到了生死關頭,均是以這種特殊的手語以作交流。一來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這種手語的人就是見了,也只能一頭霧水,二來也是爲了防止那些專門負責探聽情報有着密術的忍者。
霜行在七夜身後,將七夜的地位凸現出來,剛剛步入前院的大廳,大廳內一個嫵媚的女子立刻站了起來,盈盈一禮,站在那裡。他身邊的武士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好似比前線年見到那會還要讓人感到那股紅塵與滄桑。
“大人,我們又見面了。那日大人施以援手,拓海與主上才得意逃脫,救命之恩不言謝,可這些年來拓海夜不能寐,總想着有再見大人的一日,好當面報答大人救命之恩。”說着拓海又是鞠身一禮,這才站到了那女人的身後。
七夜微微頷首,霜在身後已經明瞭,微微側了一步,手裡又是三個手勢,拓海的名字已經傳了出去。既然有了目標,想來要不了多久消息就會立刻傳過來。
七夜看了幾眼拓海,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女子,眼前頓時爲之一亮,秀目峨眉,稍施粉黛,頭髮盤在腦後,兩縷青澀貼着鬢邊垂在胸前,皮膚似是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一片嫩白且有着隱隱的光澤,顯得格外的清純。
可若是順着那白皙的頸脖向下看去,一身寬大的白底紅遍印有彩雲的寬大袍子籠在了身上,遮蓋的卻不是那麼嚴謹,兩個圓如球狀的豐腴被內裡的褻衣所包裹擠壓,凸現了出來,白花花一片,閃人眼目。再往下去,一條大紅色豔且不俗的腰帶系在了身上,袍子也在腰間分叉,將修長的雙腿完全的裸露出來,極短的褻褲更是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清純和嫵媚集於一體,卻不顯得矛盾,給人一種本應該如此的錯覺。七夜忽然嘴角一抽,臉色不變,心中已經瞭然。這女子好似使用了類似與幻術一般的精神誘導,讓人不知不覺被其所吸引,便是七夜這般沒有察覺警惕到,也差點就着了道。
“若是兩位只是前來感謝那一番際遇,倒也不必如此,不知可有其他事?”七夜端着茶盞掩着半邊說了一聲。
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甚至是有些失禮,話裡還有話,就像是在下逐客令的前奏一般,先是斷了念想,最後直接請離。那女子半掩着鮮紅的香脣一笑,聲音恰似黃鶯初啼,清脆喜人。且這一顰一笑也是勾人,把誘惑的眼神似笑非笑,彷彿能將人融化一般,蕩人心魄。拓海早就低下了頭,看也不看,就像廟宇裡的合上絕了五根,老僧坐定一般。
“好強的精神力!”
七夜心中驚訝不小,更是警惕了起來,只是遙遙望着,臉上不動聲色,露着點點笑容。
“倒是我失禮了,出雲阿國,見過七夜大人。”說着阿國站了起來,行了一個很是奇怪的禮節。
“出雲阿國?”七夜嘴裡低聲重複了一邊,隨即腦中有了出雲阿國的資料。在皇室時代,皇室尊崇女巫,歷來大祭司都是女子,一旦成爲了大祭司就會放棄本來的姓名,改名爲出雲阿國,以示正統。這些大祭司通過與傳說中神話一般的存在神交,獲得強大的力量,可以呼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
只是在稍後的幕府時代,幕府大御所對這種可以迷惑人心的女巫不喜,傾全國之力剷除,最後兩敗俱傷,才迎來了戰國時代。最重女巫退出了歷史的舞臺,銷聲匿跡。
“原來是大祭司親臨,呵呵,我這倒是真的打開了眼界,也不知道大祭司尋得我這一界凡人做什麼。”七夜看似謙遜卻又暗藏機鋒的交代了一句,站在阿國身後的拓海忽然微微擡起頭,臉上有了一層慍怒之色,怒目而對。
這般無禮的舉動阿國就仿如未見,只是含着笑,看着七夜。七夜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站在七夜身後的霜的雙眼直視着拓海,殺氣頓時瀰漫在空氣之中,壓得拓海喘不過來氣。七夜也學着阿國那般,置之不理,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盞。
阿國臉色稍變,隨即一笑。這一笑之間便是無聲無息的化解了那旁破的殺氣,屋內的溫度迅速上升,如春天一般怡人。一邊的拓海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慍怒也消失不見,眼神中有着一絲恐懼與僥倖。
霜的身子微微一陣,眼前居然出現了許多的幻覺,似真似假,似夢似幻,也分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中有了計較,只是閉起了雙眼,心中一片空明,不想也不看。
七夜一手握拳掩在了嘴邊,輕輕一咳,霜眼前的幻覺頓時如鏡子一般破碎,霜這才睜開了雙眼,面無表情微微欠了欠身,以示對七夜照顧的感激之情。別過頭看了一眼阿國,眼神之中那肆虐的殺意差一點就控制不住,將要爆發出來。
七夜擡手虛虛一擋,盯着阿國朗聲說道:“阿國小姐,不知可曾聽說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話一出阿國銳氣盡失,似嗔怒一般白了七夜一眼,略顯無奈的垂嘆一聲,雙眼滿是悽惶,倒也是惹人心生憐意。
這回七夜還真是弄不清楚,如今這世道已經夠亂的了,這女人來七夜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還真是一時間也像不清楚,只好靜待她自己說出來。只是在此刻看去,彷彿這事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
果然,阿國一臉沮喪悽惶瞬間消褪,微微一笑,好似春風拂面,道:“沒什麼呢!只是阿國上次就在那馬車內,一直在各個國家奔波,一時間也沒有什麼機會來登門道謝。想來那夥山賊都是兇殘之人,若不是大人你出手援助,阿國這弱女子的下場必定悽慘無比。”說着似是幽怨的看了七夜一眼,頓時,在七夜心中大祭司已經變成了妖女,這般勾引人的本事恐怕不是那些子正常的女子可以學得。忽然之間又有了一個想法,若是把這阿國送到教坊裡,幫着七夜調教那班絕色女子,想來也是不錯。
想到這裡忍不住樂呵了起來,一大祭司在教坊裡任職,怕是能笑掉許多人的門牙。
阿國雖然不知道七夜爲什麼忽然面露笑意,但卻也知道他心裡定然有着齷齪的心思,俏眉一努,輕哼了一聲,恰到好處,也是風情無限。
七夜微微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盞,笑說道:“既然是來道謝,那已經謝過了,天色已經不早,是不是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
這話說的好生無恥,這才上午,陽光都不強烈,就是直視着那輪初陽也不會覺得刺眼,七夜卻說天色不早。不過這般無恥的逐客令倒也是起了作用,阿國貝齒輕咬着紅脣,瞪了七夜一眼,又是一聲嬌哼,說:“不必了,還有些時間,阿國還得他處有事,不過下次阿國定來叨擾。”說完搖拽着曼妙身姿,也不管主人家的,直接領着拓海走了出去。
這阿國一出門,七夜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如今可真是妖魔鬼怪都登場了,臉上泛起真正冷笑,說:“讓人跟着他們,我到想看看,這位大祭司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