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世的罪孽,低泣的孤月,絲絲縷縷的纏繞,仿若黃泉忘川路上妖冶綻放的彼岸之花。
清晰了夢魘,破碎了謊言,幾度歲月盡渲染,落得過眼雲煙般的消散。
執着了不該執着的,放棄了不該放棄的,繁華、蕭瑟、野心、心機、仇恨、扭曲。終是落得黃土風落,來也空空去也空空。
房間裡的少女褪去了笑容,只是平靜無波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閒散幽靜,微顫的睫毛輕輕抖動了兩下,振翅欲飛般的颯然。
很多張熟悉的面孔,很多很多奇怪的表情。驚詫,震驚,擔憂,無謂……
“星……星……這……”沒想到小櫻是最先開口的人。只是聲音裡有着難以忽視的詫異。
坐在那裡的少女動了動睫毛,慢慢擡眸,紫色的眸底甚至連一絲慌亂都不見。
“如你們所見。死了。我殺的。”
她的聲音很淡,很平靜,沒有一絲波動仿若死水一般的靜止。
沒有人有第二個動作,彷彿還沒消化嬌小的她把實力難測的團藏就那麼除去了,彷彿他只是一粒微塵,拂去便好。
只有宇智波鼬,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沒有看地上躺着的人一眼,徑直站到了不解釋不慌張,淡定到讓人覺得恐慌的人面前。
他開口,帶着淡淡的責備和無可奈何。“星。不要總是一個人就去做這些事。”
我看着他,點點頭,頭輕靠在他懷裡,“鼬,明天。迴天上人間吧。”
稍稍拉近了點距離,他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好。”
這個時候,相信她的人,都沒有說話沒有動手。總覺得她不會無緣無故去做這樣的事。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壓下心底的驚訝,站了出來。
“鏡影,殺了木葉的人,就想那麼離開了麼。”
鳴人才反應過來,大驚,“星這樣做,一定有原因的!”語畢便衝了過去,“星,你……你有沒有受傷了!”
小狐狸潛意識裡還是把她當成當初的柒鏡,那個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人。
“長老。先聽聽星怎麼說的。”卡卡西沉默着,突然開口。她會那樣做,就必定有她的理由。卡卡西覺得,那一瞬間,就彷彿回到了一年前,她被迫離開木葉的那個時候一樣。
“鏡影看樣子暫時是不能離開木葉了!”
佐助皺皺眉,頗爲厭惡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踏了過去,根本沒放在心上,黑色的瞳冰冷依舊,“這老傢伙早該死了,你們還想怪到星身上去?”
那已經是近乎不分青紅皁白的偏袒了。佐助不會管,他所在乎的,只是這些老不死要爲難她,僅此而已。
我站了起來,微笑,“吶。兩位長老。是不是覺得現在這個情況跟一年前很像呢。”
兩個人一愣,屋子裡的人其實都有些微楞,確實有這個感覺,只是現在情況比當時似乎更嚴峻了。
我慢悠悠的走到屍體身邊,戳了戳,已經冷了。
“可惜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柒鏡了。別以爲我只是憑着鼬他們才能爬到鏡影的位置的。只要我願意,兩位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想治我的罪麼,我無罪可赦。
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的秘密。被我發現了,想要滅口。我不過是自衛而已。是他不該愚蠢的想要來殺我。”
一室皆驚,那半邊的寫輪眼和身體,很多事情,已經不言而喻。
“團藏該死的理由我可以找出千百個。死不足惜。”我側過身,看着鳴人,如往常般揉了揉他的發,“我很好,別擔心。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想傷害你。觸了我的逆鱗,我從沒打算留情過。還有,明天我就會離開了。鳴人,好好保護自己。還有九尾,一年後,我要你如小愛那般正常。這段時間,就好好變強吧。”
“白。再不斬大叔。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動身。”語畢,我看着兩位長老,微笑,“兩位長老,安安分分的留在木葉吧。一年前的帳,我暫時留着。可別再玩火了,玩着玩着一不留神,會**的。”
轉寢小春不再言語,再傻的人都已經聽出她的殺意了,團藏已死,被這個人輕鬆的斷了性命,大勢已去。
她,原本被認爲毫無威脅的一個少女,當她重新回到原來的時間地點的時候,強大的令人絕望。成王敗寇,古往今來,亙古不變。
……我的耐心很少,難成氣候的長老我沒動手。但願兩位不要再走上團藏的路了。
生活是用來經營的,你們,卻用來計較。
信任是用來沉澱的,你們,卻用來挑戰。
感情是用來維繫的,你們,卻用來利用。
紛擾的思緒被埋葬在寂寞的天空,天邊白色清冷的月光失去了往日的皎潔。今夜……註定是一個無法入眠的夜。
……
“我要去!”小狐狸大吼道,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
我揉揉額角,“鳴人。不可以隨便出木葉的,你忘了麼。”
冷冰冰站在一邊做透明狀的佐助突然出聲,“我也去。”瞥了一眼想說話的少女,“不單是你。很久沒見哥哥了。”
言下之意,我是去敘舊的,你不能阻止。
鳴人見狀,趕緊拉過一臉微笑的白,“吶吶。白託我們安全的送你一起迴天上人間的!這就是任務啦。我已經問過綱手婆婆了,她都同意了!”
小狐狸軟了下來,“星。你讓我去嘛。萬一下次見你又要三個月,幾個月的怎麼辦!吶吶。是不是,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也開口,“星。既然這樣,我們送你吧。待在木葉也是做任務,還不如陪着你。”
卡卡西很久之前就知道了,這個星,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柒鏡了。她現在所選擇的,是保護而非被保護。
昨天看見團藏的屍首,自己竟沒有驚訝,大概,她現在做任何事自己都不會驚訝了。她,是爲了保護鳴人才會用那樣狠的方法的。
那個總是淡淡微笑的女孩,已經變成了可以這樣強大的存在了麼。卡卡西想着,一年前,那個契機,改變的……何止是她一個人。
“好。那麼你們回去準備一下。一會就出發。”
小狐狸拿出包袱,笑的露出一排白燦燦的牙齒,“準備好了。走吧。”
我笑笑,原來早有預謀了。
“佐助。你……”我頓了頓,意有所指。“你身後的三個人。不能帶去。”
“我要跟在佐助身邊!你說不能就不能?!”香磷其實很不甘,就算這個少女再美麗,搶走了佐助所有的視線,她也還是不甘。非常不甘。
下一秒,香磷停了下來,因爲她冷冽如冰的眼神,幽幽的紫色,沒有一絲人氣,顯得詭異又寒冷。
“天上人間外人不能進。”進去了,你也會被零他們丟出去的。
佐助平靜的眸略微跳動了瞬間,外人不能進?那麼自己不算是外人了?脣邊微微有一絲弧度,“你們迴音忍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香磷咬了咬脣,還是跟另兩人瞬間離開了。佐助對於那個女子,哪裡是偏袒,根本,就是百依百順!她並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否則,便不會那般想了。
轉過身,跟木葉的人告別。對上寧次直直的視線,微微一頓,還是回了個微笑。知道你們擔心我,也知道你眼底清晰的壓抑,但……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了。
你要的,我給不起。所以……就這樣吧。你我,還是朋友。若你不願,我們可以成爲陌生人。我的心很小很小,被另一個人佔滿了。就不要再徒添你的煩惱了。
轉過身,踏上了回程。下次見,又會是什麼時候呢。
終於到了熟悉的壯麗瀑布下,水流飛灑而下,霧氣繚繞,氤氳美麗。
“星。怎麼停了。”小櫻皺皺眉,才走了沒幾天的路程她就停下來了。
“恩?!到了?”小狐狸問着。湛藍的眸裡是,滿滿的疑問和興奮。天上人間,是最神秘的話題,能不興奮麼。
我微笑,沒說話,垂眸,手一揮,恢弘的瀑布突然從最中間沿着兩邊鋪出一條路,入目的不是瀑布後的山巒,和岩石。而是印着天上人間的大字,瑩瑩湛藍的色彩,彷彿水流般的在流動着,字體大氣瀟灑,嵌着四個字的地盤是白玉鋪成的光滑表面,精雕玉鐲。
而那巨大的白玉後的,便是雲霧繚繞一片的綠地。鬱鬱蔥蔥的一片。望不到盡頭。
就算是卡卡西,也已經不得不驚訝了。這難道是……空間轉移麼。
看見那片熟悉的土地。我勾起笑容,“這就是……天上人間。入口處下了我的結界和指令沒有我的同意,即使找到這裡,也只能看見瀑布後的岩石而已。所以,想要得到天上人間的人,一生一世都無法找到入口。”
我半眯着眸,細細的看着眼前的景緻。連宇智波鼬平板無波的黑瞳都變得柔軟了下來。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牽上她柔軟的手,低低的說了一句。 шωш ●TTKдN ●¢ Ο
“星。回家吧。”
一刻過後,山澗重新恢復了安靜,彷彿從來沒人來到過這裡一般。
直到這一刻,失去過後,經歷過後,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我也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已經擁有了那麼多。
十指緊扣的掌心暖暖的,而心,在踏入這裡的瞬間,變得無比的舒暢。
……
天大地大,海闊天空。吾心安處是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