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已經沒事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考試吧。”耀看了眼身後臉色時而猙獰時而猶豫的佐助,心裡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雖然自己知道鼬的苦衷,但是這能說嗎?以佐助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真相,就算對木葉不追究,可當年的那些木葉高層恐怕除了三代都要被他幹掉。
快速消失在第七班面前,耀心裡不由苦笑:“一直不想走這條路的,看來現在卻只有這個辦法了。老頭,木葉的利益…和宇智波一族的名聲!我已經通通顧不上了啊!”
就在耀急匆匆想要向三代說明自己的想法時,佐助三人也再次躲到了一個隱蔽處。鳴人有些迷惑的看着耀離去的方向:“佐助,耀老師怎麼會到這裡來?剛纔那個人是誰啊?”
“那個人是大蛇丸,聽耀哥哥說是木葉三忍之一。”佐助現在哪有心情回答鳴人的問題,只是簡簡單單的應付了下,便又沉默了下去。
佐助這麼一沉默,倒是讓鳴人渾身不自在。要是往常,佐助這時候肯定會罵他一句吊車尾,然後渲染下敵人的實力打擊他,雖然對此很不爽,但鳴人很犯賤的發現,沒有聽到這些話的自己,心裡居然會更彆扭。
現場頓時又陷入了一片靜默,小櫻瞧着壓抑的氣氛,臉色僵硬的打開話題:“那…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是繼續去找卷軸還是……”
佐助聞言思考了片刻,終於出聲:“去高塔吧!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接着戰鬥,先一邊去高塔一邊休整。這場考試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大意的話真的會死。”
也許是看出了佐助現在的狀態不好,鳴人難得沒有跟佐助擡槓。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下遺留的痕跡,便根據佐助的地圖快速朝高塔方向推進。
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大地時,三人才找了個樹洞準備休息。不是鳴人和小櫻不想早點停下,只是佐助好像入了魔似的,一直不停的飛奔,鳴櫻兩人只好咬牙跟上。若不是小櫻最後見天色實在太晚叫住了佐助,恐怕佐助會這樣一直到跑到高塔爲止。
“佐助君,你到底怎麼了?”夜裡,三人坐在一個寬敞的樹洞裡,看着在篝火掩映下,臉色顯得陰晴不定的佐助,小櫻終於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佐助沉默的搖了搖頭,突然站起身走到洞外,側頭對身後兩人說:“你們睡吧,今天晚上我一個人來守夜就行了。”說着也不管兩人的反應,快速收集了一些木柴在洞外又點起了一個火堆。
雖然對佐助的情況很擔心,但鳴櫻兩人也知道這種情況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懷着複雜的心情睡下。而佐助則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火堆旁,手裡拿着一根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雙眼瞳孔渙散,思緒卻是不由飄到了那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爲什麼?就爲了那雙眼睛,哥哥居然……”那一晚,幼小的自己癱倒在血泊中,看着父母親人的屍首,想到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場面,不由流着淚,兇狠的朝着面前自己曾經最崇拜的哥哥質問。
“沒什麼,只是爲了檢驗自己的器量罷了。”面對佐助的質問,鼬冷淡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其他神色,冰冷的好像一塊恆古不化的石頭,“人,總會因爲看不清自己的器量而沉迷在過分的慾望裡!所以,經常檢驗自己的器量,這是非常必要的。”
“怎麼會?就爲了這種理由!”佐助臉色猙獰的怒吼,不過當他看到鼬那雙大風車形的寫輪眼,目光中那赤裸裸的冷漠,佐助心中突然莫名的涌出一股強烈的恐懼:“我會被殺死的!一定會被殺死的!不要!我不要!我不想死!”
一直生活在鼬精心編織的童話世界中的佐助,此刻終於崩潰了。從來沒有見過鼬死神一面的他,萬萬沒有想過那個永遠喜歡彈着自己額頭滿臉笑容的哥哥,居然會有用“看一隻螻蟻”一樣的眼神看他的一天。鼬身上那實質化的殺氣讓佐助絲毫反抗的想法都沒能產生。
沒見過雄獅捕獵的人類不會了解獸王的恐怖,所以他們可以站在動物園的籠子旁,肆意指着裡面的獅子談笑風聲。但是若是非洲草原上的土著,他們一定會盡量躲得遠遠的,因爲他們知道,就算是被束縛於牢籠,百獸之王依然是他們不可侵犯的存在!
因爲無知,所以無畏!因爲知道,所以恐懼!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輕柔的聲音彷彿情人的低語,但是那冷酷的神情卻打破了美好的意境,“你有着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的潛力!這樣的話就有了留下你的價值了……能夠再次驗證我的器量!”
鼬似乎是有些興奮,捂着臉嘿嘿冷笑,猩紅的雙眼從指縫中露出,閃爍着妖異的光芒:“可悲的弟弟啊,憎恨吧,然後在憎恨中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等到有一天有了和我一樣的眼睛時再來找我!到時候,就是用眼睛說話的戰鬥了……不過現在,我對你毫無興趣,逃吧!”
知道了鼬的可怕,年幼的佐助在求生的本能下,顫抖的身體幾乎是用爬的逃走了。心中哪還有質問的念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出家族駐地,逃到木葉!
不過佐助不知道的是,當他踉踉蹌蹌的爬走時,在他身後,鼬的雙眼再也無法保持那冰冷的樣子。留戀、寵溺、愧疚……種種複雜的情緒一起涌上他的心頭。
“在這樣的我面前還能有逃的力氣,很好!”看着佐助狼狽的樣子,鼬心裡卻並沒有絲毫的失望。在鼬眼裡看來,強者!更重要的其實並不是要一顆所謂的無畏之心,而是能夠看清自己的位置,以及永不放棄的毅力。
前者能夠讓你活的更長,後者是你成爲強者的基石。
至於什麼逆天、不屈、無畏的心,在鼬心裡那都是狗屁!自己是什麼?忍者!忍者不能忍那還算個屁的忍者啊!與其梗着脖子被砍頭,鼬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縮着脖子被放生。
只要日後能夠報仇,一時之辱又算得了什麼?實力越高,就越能體會天威莫測,成天叫嚷着逆天的人,多半不是早死就是白癡!因爲他們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天老大我老二都已經不適用他們了,他們講究的是我老大其他人狗屁不如!在鼬看來,這根本就是急着找死的表現。
而佐助現在,沒有盲目的衝上前和他拼命,這說明他的腦袋有着自己的定位,最起碼他知道憑自己是肯定贏不了的,而且能夠現實的面對,選擇最佳的應對方案。同時佐助也沒有癱倒在地上默默等死,這說明他心中對生命的渴望,在鼬全力散發的殺氣面前仍然能夠移動身體,其求生的意志也讓鼬欣慰。
“就是要這樣!佐助!只有這樣,你才能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好好活着!”鼬最後深深的看了佐助一眼,轉身離開了木葉村。
當然,鼬的苦衷佐助是不會知道的,在他的腦海裡,殘留的只有鼬那雙冰冷的面容和眼神。抽出別在腰上的草雉劍,捉摸不定的雲霧象徵着佐助現在的心情。
去,還是不去!
雖然大蛇丸看似被耀打得十分悽慘,但佐助明顯感覺到,大蛇丸還有底牌沒有用出來。而耀很可能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儘管在打鬥時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他也一直沒有絲毫的大意。
再者說耀最擅長的是體術與幻術,幻術自己沒太高的天賦,體術自己學到現在這種地步,接下來的路已經不是耀能夠指導的了,那得靠自己悟,明瞭自己的道才行。
定定的看着手裡的寶劍,佐助心裡明白,耀給他寶劍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認爲他的體術到這一步已經基本達到極限了,接下來他只能選擇一門武器加強自己的攻擊力,可這樣無疑是給他的武道宣判了死刑,一個用了兵器的拳師,耀前世今生還沒見過哪個達到抱丹的呢。
雖然心中不甘,但佐助不得不承認最近自己的體術的確開始原地踏步,除了將招式練得更加純熟,自己絲毫沒有其他的收穫。也就是說,佐助現在就算繼續留在木葉,他的進步也會陷入一個長時間的積蓄期,直到等到他底蘊積累足夠,然後厚積薄發取得突破。
而如果他去了大蛇丸那兒就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大蛇丸對他有什麼目的,但是大蛇丸那無與倫比的忍術知識卻是他現在提升實力的最短捷徑。只要能學到大量詭異的禁術,再憑藉自己的先天優勢,在短時間內成長爲第二個大蛇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佐助現在畢竟不是原來動漫裡那個性格扭曲的孤兒,他在木葉有着家人,宇智波信夫婦對他如同兒子般的關愛,極大的消融了他內心的陰暗。大蛇丸不是個好東西,這恐怕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而且他對耀一家是個極大的威脅。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大蛇丸幫自己提升力量,肯定是希望得到自己的某樣東西,如果他在得到後實力大幅增加,要去傷害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怎麼做?是爲了家人暫緩追求力量的腳步?還是爲了報仇不顧親朋的安全?佐助眼神遊移不定。輕輕彈了下草雉劍的劍身,聽着劍發出的輕鳴,佐助腦中陡然冒出一幅幅族人死時的畫面,當時自己內心那無盡的絕望和茫然仍然歷歷在目。
“不行!我不要再讓我的親人朋友受到傷害!”佐助神色猛然變得堅定,右手用力一揮,草雉劍劃過一抹美妙的弧線,毫無遲滯的將身旁的一棵大樹斬成兩段。
“沒有必要急躁!我現在的體術已經是上忍的水準,但這主要是因爲我身體的限制,等以後身體變強,不出三年,我在體術上肯定能達到影級!再加上有了草雉劍,就算是現在的耀哥哥我也有把握抗衡!至於忍術我現在最需要學習的是基礎,卡卡西既然號稱Copy忍者,這方面他絕對能勝任!是的,我沒有必要急躁。只要我繼續努力下去,不過幾年就能擁有匹敵鼬的實力!”既然下定了決心,佐助頭腦也迅速恢復清醒,馬上也覺得自己的選擇其實也不賴。
去大蛇丸那兒危險重重,而且天知道大蛇丸會不會在騙他。好像卸下了一個重擔,佐助神情頓時變得無比的輕鬆。看着旁邊的樹洞內,已然沉沉睡去的兩人,佐助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鳴人似的笑容,悄悄走到鳴人身邊,突然用力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啊!好痛!”鳴人痛的一蹦三尺高,腦袋結實的撞在樹洞頂上,一手摸着腦袋一手捂着屁股,鳴人惡狠狠看着佐助,“白癡佐助!你幹什麼?”聲音明顯壓低了許多,下意識的瞟了眼身邊依舊熟睡的小櫻。
“沒什麼事,到你換班了。”佐助別過頭,故作冷靜道。不過他那明顯鼓起的臉龐卻表明,他現在正憋笑憋得很辛苦。
鳴人頓時抓狂了:“可惡!你不是說今晚都交給你嗎?你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佐助睜着一對死魚眼默默的看着他:“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困了。那下半夜就拜託你了。”說着也不管地上多髒,直接往地上一躺,雙眼緊閉……挺屍了。
看着佐助恬靜的樣子,剛纔還在調焦的鳴人此刻也安靜下來,眼中閃過一抹喜悅,沒再說什麼,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外面站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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