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鳴人獨自走在木葉的街道上。
昏暗的燈光下,將那孤獨的背影拉得很長。
此時已經是深夜,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遠處,明亮的燈光閃爍着。
鳴人擡頭望去,那有一家店還開着。
那是一家小店,門口寫着一樂拉麪六個字符(日文的拉麪是四個字符)。
鳴人一愣,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鳴人?這麼晚還過來啊?要吃拉麪嗎?”手打大叔問道。
鳴人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叔,我要一份超大碗的味增拉麪。”
“鳴人,你的情緒有些不對,怎麼了嗎?”
手打大叔有些奇怪,這個不管什麼時候來都活力滿滿的鳴人,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陰鬱了。
“我沒事,手打大叔。”鳴人淡淡地說道。
手打聞言,也不再多問,去做拉麪了。
對於鳴人,手打有着足夠的瞭解,如果鳴人不想說,就不必多問了。
鳴人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上。
外面的天空開始下起了下雨。
鳴人聞聲,望了出去。
那是一場小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然而就是這一場小雨,將鳴人的記憶再次拉回了小時候。
那是他第一次跟卡卡西相遇。
同樣下着小雨。
那時候,他已經餓了兩天,沒有辦法,來到手打大叔這裡,希望能夠獲取食物。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鳴人遇到卡卡西。
第一次見卡卡西,鳴人的心中便有着疑惑。
那人爲什麼要遮住自己的臉和左眼?
而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鳴人都不知道答案。
那面罩之下的臉龐,鳴人一次也沒有見到過。
以後……或許也不會有機會了吧。
“白毛……哥哥。”
鳴人的嘴中呢喃着這個許久不曾用過的稱謂。
雖然後來卡卡西不讓鳴人這麼叫自己,但是在鳴人心中,這個名字,比起卡卡西老師這個稱謂更加有分量。
因爲那是自己起的第一個外號。
鳴人看向了一旁的座位。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便坐在現在這個位置,而卡卡西老師就坐在一旁。
“啊,我叫旗木卡卡西,很高興認識你。”
那時候,他彎着月牙眼,這般對自己說道。
那一刻,他就好像是一道陽光一般,照亮了自己黑暗的人生。
“鳴人,超大份的味增拉麪好了哦。”
手打大叔將拉麪放在了鳴人的面前。
“謝謝手打大叔。”
鳴人拿起筷子,卻沒有第一時間吃下,而是看着那拉麪發呆。
卡卡西老師第一次請自己吃拉麪,也是這超大份的味增拉麪。
雖然是鳴人自己點的。
勺子舀起了麪湯,輕輕送入了嘴中。
那溫暖的感覺始終沒有改變。
滴答……
眼淚落入了麪湯之中。
再一看鳴人,那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鳴人?”
手打驚訝道。
鳴人沒有回答,而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就如同當年,在卡卡西面前一樣。
“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這樣吧,沒什麼見面禮,就請你吃拉麪,你看好嗎?”
卡卡西老師,我好想你再請我吃一次拉麪……
哪怕一次都好……
很快,拉麪都進入了鳴人的肚子。
“啊,這個味道真是太棒了。”鳴人輕聲說道。
只是那表情和話語卻完全對不上號。
“鳴人,你怎麼了?”手打大叔再次問道,他有些擔心鳴人這個情況。
“沒事,手打大叔,錢我下次再給你,再見了。”
鳴人說完,轉身離開。
留下了一臉懵逼的手打。
這就是你吃飯不給錢的理由?
漫長的小路,鳴人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重吾和香燐在外執行任務,還沒有回來。
所以,此時只有鳴人一個人。
空蕩蕩的屋子,似乎讓那份情緒變得更加凝重。
躺在自己的牀上,鳴人目光呆滯。
牀頭,掛着一個圍巾。
鳴人輕輕將其取下,圍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鳴人人生的第一份禮物。
那一天,寒風呼嘯。
卡卡西取下了自己的圍巾,戴在了鳴人的身上。
那份溫暖,鳴人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此時,那圍巾之上,似乎還有卡卡西的味道。
“卡卡西老師……”
鳴人緊緊地抓着那圍巾,似乎要將其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鳴人將頭埋進了膝蓋,無聲抽泣。
窗戶外,自來也默默地看着這一切。
“卡卡西,這麼做,似乎太殘忍了一點。”
自來也心中低語,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成長,原本就是傷痛的代名詞。
自來也此時也明白了,鳴人就是命運之子。
所以,他必須儘快成長起來。
哪怕這個過程是痛苦的。
自來也心中黯然,但還是敲響了窗戶的玻璃。
嗒嗒嗒。
清脆的聲音驚起了哭泣的鳴人。
看向了窗外的身影,鳴人擦去了眼裡的淚水。
“鳴人。”自來也叫道。
“好色仙人……卡卡西老師,他……”
自來也落在了鳴人的身旁,剩下的右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髮。
一如當年卡卡西那般。
鳴人一時間愣住了,那股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轉身看向了自來也,那空蕩蕩的左臂顯得格外刺眼。
“鳴人,卡卡西很看重你,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好色仙人……我……”
鳴人說着,便又沉默了。
那心底彷彿缺了一塊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卡卡西老師……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照顧我。影分身,是他教給我的第一個忍術,他告訴了我什麼纔是忍者,什麼纔是忍道。他就好像是我的親哥哥一樣,我多想他能夠看到我成爲火影的那一刻。好色仙人,你知道嗎?我跟卡卡西老師有個約定,只要我成爲讓他認可的忍者,他就會告訴我關於我父母的事情。但是這個約定還沒有實現,他就走了……卡卡西老師!你這個大騙子!”
鳴人說着,淚水再一次溢出。
“鳴人……”
自來也望着鳴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色仙人……你的左臂……敵人很強嗎?”鳴人忽然問道。
自來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鳴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堅定了許多。
“好色仙人,我們去妙木山,繼續那未完成的仙術修行,我一定要打敗那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