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聽到羽夜的沉吟,清澈的眸子中稍微露出了一絲訝然之色。
她自然知道羽夜兩年前曾經在木葉滅殺了一名雲忍,救下了日向一族族長的女兒雛田,本來以爲羽夜只是順手相救,卻沒想到羽夜似乎還挺在意的。
不過一想也是,那時候似乎就是因爲白眼的問題,而這一次又是因爲白眼的問題,終究是還是打到羽夜的臉上來了。
“日向一族族長的長女日向雛田,倒是並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說到這裡,小南稍微停頓了一下,道:“她的情況可能不會太好。”
聽到小南的話,羽夜頓時眉頭一挑,瞬間就明白了小南的意思,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冰冷之色。
雛田是族長日向日足的長女,照理來說,應該就是繼承日向宗家的下一代日向家主。
可問題在於,日向日足突然死了,而現在的雛田不過五歲,顯然不可能繼承日向宗家,那麼她的身份就突然變得很尷尬了。
日向一族族內的鬥爭可是非常激烈的,單看日向分家無一例外,全部都要被烙上籠中鳥的印記,就可以看得出來。
若是沒有籠中鳥的存在,日向分家可能早就在宗家的壓迫下發動政丨變,推翻宗家了,在這種情況下,雛田受到各方面的壓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羽夜很清楚雛田的性格,她並不是那種在乎權力和地位的人,而且現在又只有五歲,處於這種權力鬥爭之中,任誰都是看不下去的。
況且羽夜在兩年前都救過雛田,就算他沒表明過什麼明確的態度,但無論是宗家那邊還是分家那邊,欺壓到雛田頭上,都等於是給他上眼藥。
“情況不太好,嘿,我看……是整個日向一族的情況,都不太好!”
羽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和冷笑,直接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
木葉。
日向一族的駐地。
這是日向一族中心的一處修煉柔拳的房間,極爲寬闊,整個房間都是由古色生香的淡雅橡木鋪成,四周的一根根支撐房屋的木質支柱上,木紋圖案清晰可見。
一般情況下,這裡是日向一族用來修行的地方,不過這一次,整個房間之中卻充斥着一種激烈的鬥爭氣息。
房間內沒有任何的椅子和傢俱之類的東西,極爲空曠,所有的日向一族族人都是席地而坐。
最初的日向一族,是沒有所謂宗家與分家之分的,可是不知道在哪個時期,爲了保護白眼,日向一族制定了宗家與分家的規則。
畢竟,瞳術類的血繼限界,是很容易直接奪取的,直接移植就可以了,不像那些冰遁屍骨脈之類的血繼限界,想要移植困難性極大。
爲了不讓白眼流落在外,所以日向一族制定了規則,一般情況下日向一族的宗家是永遠不可能上戰場的,上戰場的只能是分家,幾乎不存在白眼流落在外的可能性。
似乎唯有霧隱村的青,擁有一隻單眼的白眼,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弄到的,總之源頭也只能是日向宗家。
因爲籠中鳥的存在,分家幾乎永遠不可能與宗家對抗,想要擺脫分家的身份,那就唯有想辦法成爲宗家,雖然這很難,但並不是一定做不到。
畢竟,沒有絕對無解的術,籠中鳥可以烙印,那也應該有解開的方法,況且就算無法解開,只要掌握了籠中鳥的術式,就有了擺脫的希望。
此時的場中,坐在最中間的是日向宗家的元老,也是日向日足的父親,日向雛田的爺爺。
而雛田則是低着頭,顯得有些柔弱的坐在那裡,小臉上依舊掛着無比傷心難過的表情,也不敢擡頭去看在場的日向分家那些咄咄逼人的目光。
“現在的情況,大家全都看得到,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我們日向一族不可能沒有族長來主持大局,想要等到雛田長大根本就不可能!”
一名日向分家的人衝着日向雛田的爺爺語氣無比激烈的開口。
雛田的爺爺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日足的死亡,導致宗家出現了一點斷層,雖然他現在依舊可以代替日向日足執掌宗家,可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想要處理好族內事物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而雛田的年紀又太小,根本不可能執掌宗家。
無數凌厲的目光凝視着雛田,讓雛田有些害怕的低着頭坐在那裡,根本就不敢擡頭去和這些目光對視。
“長老大人,事急從權,雖然以前從未有過這種事情,但現在顯然不該顧忌那麼多,必須要推選一個族長出來主持大局!”
“我舉薦族長的弟弟日差繼任族長!”
“我舉薦……”
分家顯然也並非全部一條心,同樣是分成了幾個派系相互爭吵,但爭鬥的核心還是宗家,要完全把雛田擠出去。
一旦某個分家族人搖身一變成爲了族長,那爲了執掌日向一族,必然要得到籠中鳥的咒印和術式,這樣一來,就算雛田以後長大了,能否再奪回族長之位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分家和宗家就要對換身份了。
雛田的爺爺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可畢竟他已經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壽盡歸天,況且就算現在他還能勉強壓制的住,但等他再老一老,幾乎不能動的時候呢?
縱然有籠中鳥,也需要一個發動時間,分家若是造反,他說不定根本就來不及發動籠中鳥,就被直接幹掉了。
而現在的他,又不可能用籠中鳥把這些分家全部都鎮壓了或者殺了,那就要出大亂子了。
“咳!咳咳!”
看着所有日向分家,在那裡吵來吵去,雛田的爺爺心中一氣,更是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咬牙怒道。
“日足纔剛剛逝去不久,你們就聯合到一起,欺負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咳!咳!……你們覺得,這樣做對得起自己的心嗎?!”
雛田的爺爺的話,讓在場的分家稍微露出了一絲愧色,但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逝,就又一次變得兇狠凌厲起來。
事情關乎到能不能擺脫分家的命運,別說是欺壓五歲的雛田,哪怕再過分的事情他們也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