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念頭多多的國王
艾琳兩眼淚汪汪之際，馬修卻走神了。
瑪麗公主顯然對他哥拉郎配很不滿意。無論馬修如何，都先天的讓她討厭。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馬修肯定也不願意娶公主。他是來活受罪的麼？他一向只想着安逸。
不過，這件事是怎麼開始的？
那天在船上，由於馬修的大忽悠，導致亨利八世認爲，將來能“富可敵國”級別的人，就是馬修本人。
而貨幣就是權力的論斷。亨利八世顯然已經聽進去了。
然後下了船，就突然說請我吃飯？
吃飯前，突然說還有瑪麗·都鐸公主？
馬修忽然汗毛豎了一下，連忙又仔細的回想。
他對布蘭登是怎麼說的？
頭盔人奇道：“一封信？是什麼內容？”
一方面，是出於對瘟疫的恐懼和庸醫們的忽悠。另一方面，就是教會宣稱“骯髒的身體才能夠更好的去接近上帝”。還選了一批“不洗澡模範”做聖女聖子。
馬修呆滯片刻，心想：難道亨利八世之前是在……試探我……有沒有政治野心？
這還真錯怪教會了。歐洲早期的公共浴室，其實就是個妓院。還是男女混浴，什麼誇張的事都有。正常點的人類都看不下去。甭說那些修道士了。
因爲他們是五班三倒，每人每天只要當幾小時跟屁蟲就完事了。幹幾天還能休一天，當然不累。
馬修沉默了。
馬修覺得有些滑稽。到目前爲止，他花出去的錢遠遠多於掙到的錢。偏偏亨利八世對他將來成爲“富可敵國”深信不疑。更滑稽的是，提醒他警惕“富可敵國”的，是他自己。
黑袍人現在只能改名叫頭盔人了。
要達到這種效果，“王室聯姻”必須是各國國王們的共識。才能周而復始，弄出所謂歐洲祖母來。
全天24小時。精神抖擻，似乎永遠都不累。
馬修是鬱悶的，因爲這幫新來的整天啥都不幹，就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美其名曰保護男爵的安全。
不過現在他不穿黑袍，換上盔甲了。除了原本看守金庫的，現在又多了十個士兵歸他指揮。
在艾琳看來，長時間一聲不吭的馬修顯然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不禁多了份期盼。
因爲他已經有了酒精，蒸餾並不複雜，半年時間足夠老黃牛研究出來了。主要是冷凝工具不好弄，最後用的是銅。
想到龍涎香，馬修立刻想到捕鯨。鯨油可是好東西，不過是不是要先弄個能捕鯨的船……尼瑪，念頭太多了，不是好事。還是一樣一樣來吧。
對啊……香水？
16世紀，正是法國香水迅速發展的階段。需求來源正是因爲歐洲人不洗澡，噴點香水好蓋蓋味。
娶一個平民，亨利八世會是什麼反應？
馬修眨眼功夫就想好了藉口，比如，老子當貴族前就有婚約。撕毀婚約，是陳世美，有失貴族榮譽。這是個人因素。
頭盔人：“國王說，錫利羣島男爵應該每個月都去格林威治一趟……兩個月也行。”
尼瑪，絕對是試探！
念頭太多不是好事，馬修很快就把這想法拋之腦後。
“你…想…進…上…院…麼？”
歐洲王室的傳統是，王室聯姻。不停的聯到最後，就成了近親結婚。
安德魯覺得，國王可能想確保他的鉅額投資不至於打水漂。但是普利茅斯的大小土豪可不這麼想。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馬修·霍金斯男爵備受國王恩寵的證明。
有記載，有的“聖人”50年沒洗過澡，有的修女宣稱一聽洗澡兩字就“想吐”。假設她是正常的，作者君估計當時洗澡已經污名化。還有位“聖女”年過六十奄奄一息，卻“絕不願意清洗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要嫁給國王的？”
馬修失神的看着艾琳。
不過……我的態度，亨利八世應該是清楚的。所以後來再也沒提。
普利茅斯海邊的宅邸還在修建，霍金斯莊園裡那些房屋已經接近完成。用不了幾年，那些兜裡有錢的水手們就會在此娶妻生子。酒廠再次擴建，因爲將來每條船都只會把霍金斯啤酒搬上船。鑄造廠已經完工，鐵匠正在瘋狂拉人。因爲他有15%的盈利分成，未來兩年內，他起碼需要製造700門火炮，在他看來，涉及的金額可謂天文數字。動力十足。
沒錯，每時每刻，都有兩個武裝到牙齒的盔甲士兵發出各種叮鈴哐啷的聲音跟在他後面。睡覺醒來打開門，他們站門外，上個廁所，他們站門外，吃飯時，他們也站門外。
“布蘭登，我想告訴你，別整天圍着我妹妹轉，她將來是要……嫁給某個國王的。”
在尋求獲得貴族頭銜之初，馬修還真未想過要娶老婆，但現在事情有些大條。他可不想傷害這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頭。
馬修終於回過神，擡手就給她擦了擦眼淚。
“我有很多土地，正適合農婦……你想不想種個痛快？”
五月中旬，黑袍人終於來了。
馬修很真誠：“是麼？恭喜恭喜，你把頭盔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氣色好不好。”
這個要求算是亨利八世的歉意麼？
用鮮花熬煮精油？
龍涎香？
看來又要找人實驗這東西了。算了，等找到合適的人在說吧。
“你想進上院麼？”
這個時代，貴族通常是不會娶平民的，他們也拼命聯姻。
再比如，我不能與任何人聯姻，一旦與其他貴族聯姻，您放心麼？娶個平民才皆大歡喜。這是政治因素。
你不是喜歡試探麼？怕我將來有錢又有野心，會禍亂都鐸王朝？你當我喜歡抱着不洗澡的公主？瞧不起誰呢？
可惜，艾琳哭啼啼寧願回家當個農婦的模樣，說明已經晚了。
頭盔人很得意：“嘿嘿，我的男爵，你知道麼，我升職了，還加了薪水。國王對我的工作很滿意。”
由於這些聖女是不洗澡模範人羣，顯然更加……有味道。所以，現代人印象中聖女和歷史上的聖女絕對是兩回事。
想到這裡，馬修忽然又冒出個念頭。
馬修看着艾琳一副淚眼婆娑的臉，莫名想起哈布士堡王朝那著名的下巴……
你可以這麼理解：
聖女她來了，在薰死一羣崇拜者後，聖女又飄然而去～
“是要……嫁給某個國王的！”
首先要說明，歐洲人有很多年是洗澡的～羅馬浴室還是可信的。不過在天主教掌控歐洲後，洗澡就成了“錯”事。
不過這與馬修無關，他正在仔細回憶香水這玩意是怎麼製造的。
沒人提爲何會安排士兵“保護”。除了亨利八世和馬修，沒人知道原因。
隨即一個聲音在馬修腦海裡響起。
“爲了利潤，他們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但這個時間段，英格蘭是有浴室的，普利茅斯就有。雖然有些“活躍的良家婦女”，但那也是浴室。不然霍金斯莊園只會成爲衆矢之的。
沒錯，霍金斯莊園裡，人人都經常洗澡。
伊麗莎白一世時，有貴族不經女王的允許，就擅自嫁娶，最後被嚴厲懲罰。可見，西方封建君主和貴族們的關係，絕非很多人印象的那麼簡單。
馬修：“瓦特？！這是什麼意思？”
隨後他又冒出一個念頭，教會宣揚不洗澡，是不是爲了賣香水？
因爲歐洲很早就有地方生產香水了，那就是意大利。教廷的奢靡催生了很多產業。法國香水就是個山寨貨。
馬修：“告訴你也妨……我這裡人手不足，尤其是能鑄造火炮的工匠。蘇塞克斯顯然有不少人正無所事事。”
馬修：“呵呵……”
馬修的封地不在這裡，理論上來說，他已經不適合參與地方事務。但他老子沒問題。還有一個人也沒問題，那就是丹尼。至於安娜，沒人在意，包括他老子。
對於這一點，國王們顯然是有提防的。
頭盔人：“……絕不。”
馬修忽然冒出個念頭，娶她回家其實也不錯……起碼她喜歡洗澡。
馬修：“我寫了一封信，你幫我遞交給國王。”
所以他纔想讓這善良的姑娘獲得一份穩定的收入，留在普利茅斯，不再整天跟着他。時間流逝個幾年，說不定就解決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人身依附，或者……君父？
相互警惕，並把危險掐死在搖籃裡，是普遍做法。
歷史上亨利八世後來出於對“醫學界”的信任和宗教因素，強行關閉了英格蘭所有的“公共浴室”。以減少瘟疫的發生。顯然，這出發點是好的，是愛民的表現。（囧）
伊麗莎白一世女王就很喜歡洗澡。還被大臣吐槽“有潔癖”，“太勤快了，居然一個月就要洗一次。”
頭盔人：“您確定這有用？”
還記得麼？連國王結婚都需要教會的認證，離婚更需要教會的批准。貴族又怎會例外？
作爲一個多疑的現代人，這種商業套路見得多了。啥玩意賣不出價，就出冒出一堆“專家”。只要宣傳的好，綠豆都能賣出天價。
在時間尺度上，天主教跟天主教，其實並不能完全等同。
頭盔人：“國王說……雖然他很想來普利茅斯看看你，但走不開，所以讓你沒事找他喝喝酒聊聊天。”
在外人看來，酒館門前，一對男女相顧無言。男人沉默，女人淚目。太狗血了。
馬修：“當然，蘇塞克斯到目前爲止一事無成，國王會同意的。”
頭盔人：“男爵先生，您的重炮試驗還沒開始，能不能成功了再說？”
馬修：“……你能不能不提問題？”
頭盔人立刻投降：“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