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艾爾文森林的雨

聚集在一起的狗頭人礦工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步兵們嚇得一鬨而散,而是惡狠狠地瞪着步兵隊長,隨後將自己手中的鎬頭斜着舉在胸前,堤防着步兵隊長。

看到狗頭人礦工們一個接一個拿起了自己的鎬頭舉在胸前,衝在最前面的步兵隊長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爲他覺得有些不明智。

“人類!又是該死的人類!”一個尖細暴躁的聲音從成羣的狗頭人礦工身後傳了出來,步兵隊長警惕地舉起了盾牌和長劍,並且雙眼死死地盯着狗頭人礦工們的一舉一動。這時候,一個嘴裡鑲着金牙脖子處戴着一串亮麗的紅色寶石項鍊的狗頭人出現在了他面前,它走在了所有礦工的前面,厭惡地看着步兵隊長,彷彿是在看一隻過街老鼠。

“狗頭人們,你們早該滾出艾爾文森林了!”步兵隊長朝它以及它身後的狗頭人喊道。

聽到步兵隊長的話後,金牙朝他碎了一口唾沫,說道:“你們這些人類,就沒一個好東西!骯髒、下流、敗類!法戈克礦洞是我們狗頭人的,你們別想奪走!”說完,它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鎬頭。

步兵隊長的耐心底線一觸即發,怒吼一聲:“殺啊!”

呆在步兵隊長身後的步兵們紛紛舉起盾牌和長劍,勇往直前,朝着金牙和狗頭人衝去。

晦暗、潮溼的法戈克礦洞裡,步兵跟狗頭人的戰鬥隨着金牙的號令與步兵隊長的怒吼拉開帷幕,鎬頭與長劍的碰撞,廝殺與嚎叫的交融,聖光和黑暗的對峙。

也不知步兵和狗頭人們戰鬥了多久,維爾娜只知道她一次又一次地對被狗頭人的鎬頭在皮膚上劃出血痕、在盔甲上留下劃痕的步兵施放恢復,對和金牙打得不可開交的步兵隊長施放治療術。如此幾個來回,原本充盈的魔法漸漸枯竭,維爾娜不得不節制地使用魔法,好讓它不會浪費。

步兵隊長用握住長劍的右手向前伸直,與金牙的鎬頭撞擊在了一起,然後又快速地用右手繞了個彎將自己的長劍和金牙的鎬頭分開,他知道如果這時候僵持在兵器上過久不但會大量消耗體力還會得不償失,沒來得及喘口氣,下一次攻擊馬上又開始了,金本想趁步兵隊長不注意,從後面偷襲,然後一舉將鎬頭插進他的腦門裡,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步兵隊長識破了。說時遲那時快,步兵隊長“喝”了一聲用盡全力將盾牌往金牙腦門上撞去,趁着金牙還處在眩暈狀態之下,毫不猶豫地將長劍插進他的胸口——金牙猛地放大瞳孔張開嘴巴,一股濃稠的鮮血從嘴角流出。

看着金牙慘不忍睹的死相,步兵隊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聲說道:“終於,結束了。”說完,他放開了握住長劍的手,“噗”地一聲向後倒坐在了地上。

維爾娜見狀,毫不猶豫地用盡自己最後一絲魔法給步兵隊長施放治療術,然後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也坐在了地上,扭頭從揹包裡取出一瓶玉米汁,對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有了些許力氣的步兵隊長從站起了身,走到金牙的屍體旁,從它脖子上取下了那串亮麗的紅色寶石項鍊,放在手中仔細打量。

這串項鍊上一共鑲嵌着八顆紅色的寶石,其中最大的那顆要比其它七顆加起來還大,如此奢華寶貴的項鍊不知是金牙從誰得身上偷或搶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正當步兵隊長鬱悶到底該如何處置這條項鍊的時候,那顆最顯眼、最大的紅色寶石背後細細小小地印了三個字:波尼斯。如果不是仔細看,可能很容易就會忽略掉,因爲那三個字不但印得小而且還是印在寶石的右下方。

至於這串項鍊的主人爲什麼不把名字印在最顯眼的正中間,步兵隊長想,可能是爲了美觀吧。

待一行人休息好了之後,便按原路折返。

當一行人走出法戈克礦洞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雖然不大,但是很多,儘管下着雨,可是卻絲毫沒有阻擋住步兵們前進的腳步,維爾娜看了看有逐漸下大趨勢小雨,又看了看漸行漸遠的步兵隊伍,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持續了三秒的思想鬥爭後,維爾娜還是決定邁開腳步跟上步兵們的腳步。

走在步兵隊伍的中間,自然是最悠閒也是最安全的,維爾娜頂着小雨,一邊走着一邊左右張望,觀察着下雨時那些總能在榕樹下、農場邊、礦洞旁看到的蜘蛛、野狼、狗熊是如何躲雨的。

野狼們三五成羣地聚集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下,繞着樹根圍成一圈,半閉半睜着眼睡覺,既讓自己得到短暫的休息,又爲自身的安全買下了保險;蜘蛛們比較單一,它們既不聚攏在一起也不分開得太散,每隔幾棵沒有成羣野狼盤踞的榕樹都能看到蜘蛛們的身影,它們絲毫不放鬆警惕,用自己那像八顆耀眼鑽石般的眼睛環顧四周;而狗熊則獨自一人跑到一個無人的洞裡或是隱蔽的樹梢後面撅起屁股睡覺。

維爾娜看到此情此景,猛地回憶起自己在北郡修道院的圖書館裡讀到過一本介紹艾爾文森林的書,裡面介紹了艾爾文森林的:歷史、人文、風情和水土,唯獨沒有介紹到的,是這裡的環境。

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的榕樹,芳草萋萋的草坪,清澈見底的明鏡湖,肥沃平整的土地和農場, 連綿不斷的山巒,這些難道不都是大自然的傑作嗎?

有時候,維爾娜總會在想,如果這世上能夠多一些像艾爾文森林這樣和諧美麗又有大片富饒土地的地方就好了,這樣人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工作着,逃離戰火和硝煙。

或許這是少女時期的她最童真最直白的念想,但卻是所有艾澤拉斯居民最想表達的心聲,試問誰不愛和平?

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步伐的加快,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閃金鎮。

當步兵們一個接一個走進獅王之傲旅店裡的時候,拉茲維克正緩緩從閣樓上下來,看到步兵們一身溼漉漉的回來,心裡既高興又擔憂。值得高興的是,在還沒吃晚飯前步兵們就能順利地回到旅店,表明這一次的行動很成功。值得擔憂的是,還有一支前往玉石礦洞的隊伍沒有回來,並且此時的小雨已經轉變成傾盆大雨了。

聽到步兵們走進旅店內的腳步聲後,在廚房裡準備下午茶的法雷停下了手中的活,從裡面走了出來,來到長桌旁,一邊看着維爾娜給傷口流出血的步兵做包紮工作,一邊關心地問:“需要什麼?啤酒?麪包?肉排或是餡餅?”

“給他們上點烤麪包跟冰鎮牛奶吧。”拉茲維克樓梯間走了下來,恰巧聽到了法雷的話,提議道。

見步兵們都沒有異議,法雷便聳肩轉身走進了廚房。這時候,拉茲維克看着趴在長桌上有氣無力的步兵隊長,關心地問道:“這次行動怎麼樣?還行吧?”

“嗯。”步兵隊長用很小但是傳得很遠的聲音回答拉茲維克。

拉茲維克聽到步兵隊長的回答後並沒有生氣,反而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這麼累,我就不多問了,好好休息吧。”

此時維爾娜把最後一個步兵的包紮工作做完後,站起身,對拉茲維克說道:“鎮長,潔塞塔在閣樓上嗎?”

拉茲維克聽到維爾娜的問題後思索了一會,說:“她在你們出發之後不久就去了赤脊山的湖畔鎮,說是去那裡放鬆一下,大概後天就回來了。”

“那丹尼爾斯呢?”維爾娜追問。

“跟潔塞塔一起去了。”拉茲維克補充道。

“好吧,我還想着……唉,算了,我自己來吧。”維爾娜嘆了口氣後前後律動了會雙手,向一個接一個地向衛兵們釋放治療術。

此時的旅店外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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