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撒庫阿贊吐血,我和店老闆齊齊變了臉色。
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幕後黑手肯定有兩把刷子。要是他真比撒庫阿贊還要厲害……那我小命豈不是不保!
有些鮮血濺到了店老闆身上,但他渾不在意,而是急切的上前用泰語問候了幾句。雖然我聽不懂,但猜的出來應該是在問“要不要緊”“情況怎麼樣了”之類的話。
撒庫阿贊用手胡亂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調整好紊亂的呼吸。隨即對店老闆說了一大串泰語,足足有一兩分鐘,中間都沒帶停歇。店老闆臉色唰的沉了下來,眉毛死死的擰巴在一起。
說完話後,撒庫阿贊轉身對向我,眼神多了些別的情緒。我很輕易的讀懂了,是憤怒!他憤怒的瞪着我。
我心驚肉跳的後退了兩步,心想自己什麼都沒做。你吐血雖然是爲了幫我,但也不至於把怒火燒到我頭上啊!我眼巴巴的看着店老闆,用眼神向他求救。
然而他卻黑着張臉,冷聲說道:“把佛牌拿出來給我。”
“幹,幹什麼?”我反問一句,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拿這麼多廢話,叫你拿你就拿!”店老闆提高了音調衝我吼道。公鴨嗓般難聽的聲音帶上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被奸商這麼一吼,我知道他心情很糟糕,也沒多犟。哆嗦着手伸向口袋,把佛牌掏了出來。
店老闆一把奪走佛牌,惡狠狠地瞪了佛牌一眼,隨後把佛牌遞給阿贊師傅,嘴上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泰語。
“關佛牌什麼事啊?”我嘴裡嘀咕道,心裡很是疑惑。剛纔撒庫阿贊憤怒的瞪我,應該就是衝着我的小木牌來的。現在連富貴叔都這樣……
撒庫阿贊面無表情的盯着小木牌,嘴脣微動,頓時耳邊就響起絮絮叨叨的經文,聽得我一個頭兩個大,心裡莫名的煩躁起來。
“富貴叔,你們到底要幹嘛啊?”我着急忙慌的問道。看出了他們兩個對小木牌沒有一點善意。我感覺撒庫阿贊唸經文就是對付佛牌的,再加上他冷漠的表情,明顯沒什麼好事。
“這事你管不了。當初我就不應該把這佛牌給你!”店老闆揮了揮胳膊掙脫掉我的手,有些懊惱的說道。我身子僵在原地,目光在小木牌和店老闆之間來回遊動。媽的,要不是忌憚撒庫阿贊,我真有可能直接動手,把小木牌給搶回來。
不管小木牌是啥來歷,它着實幫了我不少忙。我早就把它或者說是住在裡面的靈,當成自己的朋友了。而撒庫阿贊卻要對付它!
就在這時,撒庫阿贊突然停止了唸叨。扭頭對店老闆說了什麼。只見店老闆挑了挑眉毛,表情顯得很驚訝。
我在一旁急得乾瞪眼,奈何聽不懂泰語,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隨即兩人再次交談起來。撒庫阿贊不時低頭看向佛牌,然後再擡頭和店老闆說話。好像有三個人在聊天。撒庫阿贊和第三人在爭論,然後又不時徵詢富貴叔的意見。
小木牌裡到底入了個什麼靈啊?富貴叔突然發火,會不會跟裡面的靈有關係?我心裡惴惴不安的想道。
其實我早就意識到小木牌是塊陰牌,而且還是入了靈的陰牌。因爲它功效實在太強大了。在我遭遇危險時發燙警示,遇到好朋友了能驚走人家,讓快撞上我的汽車爆胎……就算是得道高僧開光過得正牌,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吧。
所以之後我也沒再找富貴叔刨根問底。我怕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心裡會對小木牌發生牴觸。索性不去深究,只要知道小木牌沒有害我就成!
可現在的情形,讓我心裡也多出了一層陰影。店老闆不會無緣無故發怒,撒庫阿贊更不會無的放矢。很有可能……現實和我想象的完全相反!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把煩躁雜亂的情緒平復下去。還是在看看吧。
此時撒庫阿贊已經將佛牌還給了店老闆,我伸手想去拿,卻被店老闆惡狠狠的瞪了回來:“急個卵子啊!又不是不還你。繃帶解開,要你幾滴血。”
我聽店老闆的意思,好像會把小木牌還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乖乖的解開了手腕上的繃帶。
說實話我的右手有些慘不忍睹,又紅
又腫,就跟一隻肥壯的豬腿一樣。切開用來取走鐵鉤子的傷口,並沒有徹底癒合。上面好像塗了上次富貴叔挖鼻涕蟲時一樣的藥,因而血也沒有再流出來。
不過我還是覺得等針降解開後,應該去趟醫院。
從肉裡挖出那麼多鐵鉤子,指不定傷了什麼神經血管呢。再說那鐵鉤子看着有些生鏽,得了破傷風咋辦?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富貴叔已經拿着把匕首湊了過來。“滋溜”一下在我胳膊拉了一刀。我沒怎麼感覺到疼痛,可能是痛苦閥值又高了吧。
等鮮血淌出,店老闆拿小木牌貼在傷口上,讓它沾了不少血。“好了,綁上吧。”店老闆衝我說道。我目光掃了一眼帶血的佛牌,正面全被血染紅了,加上它是佛像掛牌的形狀,看起來很是詭異。
店老闆將佛牌遞給了撒庫阿贊,很客氣的說了句泰語。隨後便扭過頭來衝我道:“我們先出去,撒庫師父要做法。”
“那我的佛牌……”我不情不願的說道。
店老闆不屑的哼了聲,拖着我就往外走:“待會就還你。少給我在這添亂。”
被連拉帶拽弄了出來,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富貴叔我的佛牌到底幹了什麼壞事?明明是來給我解除針降的,怎麼莫名其妙對付起佛牌來了呢?
店老闆點了個煙,擱嘴裡狠狠的吸了一口,這才吐着煙霧緩緩道:“剛纔我有些急火,嚇着你了吧?”還沒等我回應,他又自顧自的說道,“你有沒想過,咱們到了泰國後,一直在被人牽着鼻子走?”
我點了點頭,我確實有這種感覺。
就好像背後有人在監視我們一樣。特別是我們第一次來找撒庫阿贊,那人妖就死在了我們的公交車面前。而之後要去弄情夫的指尖血,又被狠狠暗算了一把。
“除了這個,還有一點很奇怪。總是你在出事。”
店老闆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問題……就出在佛牌這裡啊!”
聽到這話,我大腦裡快速的過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然後心頭越來越涼,就像被潑了一大盆冰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