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話音剛落,‘張志明’就停止了哭泣,軟綿綿的趴在張海峰身上。
“志明,志明。”張海峰連忙喊‘他’,可‘張志明’一點反應也沒有。
“瞎嚷嚷啥啊,你兒子走了。”老李不耐煩的說道,然後他轉身向後走,什麼都不管。我急忙爬起來跟上老李,我倆纔是一路的,回頭看去張海峰好像和店老闆吵起來了,不過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了。
我問老李現在要咋整,老李冷哼一聲說道:壞了規矩的不是咱們,不用擔心。聽到這話我心裡開始嘀咕起來,劉夢琪怎麼可能會不怪罪於我啊?頭上還呼呼的颳着風呢。
很快我們就走到市裡,找了輛出租車就回火葬場。路上我一直心驚膽戰的,害怕劉姑奶奶直接找我麻煩,保不齊就拉我下去陪她了。
可是這兩個多小時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真像老李說的一樣。回到宿舍,我往牀上一躺,想着今天發生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最後整出個幺蛾子,忒他娘倒黴了。大概是太累的緣故,還沒想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燒屍的時候,我又提起昨晚的事,想要問問老李壞了規矩後果是什麼。老李哼了一聲說道:“沒啥,就是惹怒了你那劉大小姐。”
跟我想的一樣,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撫劉夢琪了。
晚上我拎着一袋紙錢向小土堆那裡走,叫老李和我一起,畢竟這次他也惹上劉夢琪了,可是老李不幹,還跟我說:瓜慫,你那‘乾妹妹’暫時不會找你的。
“劉大小姐,對不起你啊,我沒想到會發生那事,你千萬不要生氣啊,我再幫你找找。”我一邊燒紙一邊嘀咕着。
其實劉夢琪是很可憐的,年紀輕輕就走了,年輕人該有的她啥都沒有。不甘心不捨得也是挺正常的,昨晚還被‘悔婚’。現在心裡一定很不好受。有人這樣說過,憤怒是痛苦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一袋紙錢燒完,什麼都沒發生,四周一片寂靜,就連微風都沒有。看着漸漸熄滅的火星我有點發愣,她不在這裡了嗎?
“劉小姐,劉小姐。”我小聲叫着,平常我燒紙錢她都會來收。跟小龍捲風似地就把‘錢’拿走了。
可是現在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沒辦法,我站起身往宿舍走。她現在有可能在張家吧,按照老李的意思,倒黴的會是他們。
回到宿舍我就直接躺到牀上,心裡突然開始不安、自責起來。劉夢琪救了我兩條命,而她的心願我都沒能完成,反倒讓她受到羞辱。我越想越煩,感覺自己對不起她。原先我一直很害怕她,可是轉眼一想,他娘咧,人家姑娘根本就沒害過我,踢幾下屁股算啥子。
一連三天我每晚都去燒紙錢,每次紙灰都是靜靜堆在一起,劉夢琪沒來。我問老李什麼情況,老李回答是:壞規矩的不是你,她不找你正常。我又問張海峰他們情況,老李整個臉瞬間垮下來,說誰他孃的沒事幹管他們。
得,老李還在生氣,我不知道他爲啥會生這麼大氣,按照他性格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不過後來他無意間說了一句:“他奶奶的,自己長什麼模樣啊,還有臉嫌棄人。”
聽到這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中的自責感越發強烈。有時都感覺自己太對不起劉夢琪了,雖然人家是鬼,可也是個女鬼對不?搞這麼一出事,無論是女人還是女鬼都受不了吧。心中下了決心,如果還有可能的話一定要幫劉夢琪完成心願。
就這樣我每天晚上都去燒紙錢,但是劉夢琪並沒有來。我想她有可能已經去投胎了吧,問老李他也說有可能。
一天我燒完屍在食堂吃飯,老李突然把我叫出來,還沒等我詢問他就開口了:“張海峰昨天出車禍了,命沒丟,骨頭斷了好幾根。沒少遭罪。”
“劉夢琪乾的嗎?”我急忙問道,這幾天腦子裡想得一直是這事,劉夢琪不是‘走了’就是在張家,她報復他們。
老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然後他又說現在王青梅中邪了,快要不行了。
“那我們現在去他家啊。”我說道。
“瓜娃子你想幹嘛?”老李問我。我說要幫劉夢琪重新配冥婚,
總感覺自己對不起她。難道我還是想救王青梅啊,在心裡我不知道把他們一家罵了多少次。
老李嘿嘿一笑,問我不怕了嗎?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隨後我倆就在場子門口坐上公交向市裡趕。車上,老李跟我說了他知道的情況。原來昨晚張海峰開車回家莫名其妙就翻了,王青梅神志也出現問題,說着胡話,估計也快了。
店老闆首先想到是劉夢琪乾的,所以就打電話給老李,讓他想想法子,畢竟是一條人命。老李原本不想管的,但聽我剛纔一說他就改變主意。可是當我問他有什麼法子的時候,他向我攤攤手說沒有。
“張志明怎麼處理的?”我問道,突然想起這個罪魁禍首,他屍體還保存在店裡嗎?我和老李沒有燒到他的屍體。
“那狗崽子早就走了,丟下個爛攤子。”老李哼了一聲,說屍體被店老闆拉場裡給燒了,是其他夥計過的手。
過了將近兩小時我們纔到市裡,然後就轉車到‘白事一條龍’,老李說王青梅在裡面。剛走進店裡我就看到店老闆,正圍着大黑棺材轉圈,很是焦急。看到我們他立馬迎上來,說道:“老傢伙,你看看這是啥情況。”
店老闆用力推開棺材蓋,我一看,好傢伙,王青梅正躺在裡面。
我第一反應是王青梅不會死了吧。
她臉色非常蒼白,閉着眼睛,最嚇人的是她渾身不停的顫抖,雙手環抱着,像是很冷的樣子。
“今早我剛開店她就跑過來,嘴裡說着胡話,什麼不要害我,對不起什麼的。還沒說幾句就倒地不起,一直抽搐,我想肯定是那件事引起的。我試了很多法子,可都不管用。”店老闆焦急的說道。
老李沒說話眼睛一直盯着王青梅,他伸手掐了掐王青梅人中,毫無反應。我伸手摸了下,剛碰到就立馬縮了回來,差點沒把我手給凍僵,太冰了。
“要不送醫院?”我說道,這溫度已經能讓人死亡了。
“沒啥用的,送醫院只有死路一條。”老李搖搖頭。是看出來什麼了嗎?我疑惑的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