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時間不允許我想太多,短短數秒內,我迅速扯下屍體上那人的衣服,用力將肋下紮緊,剩下的全裹在左肩,順手拽過那人手中的衝鋒槍對準前面的電梯門,天知道下面會有什麼等着我!
“鐺!”電梯忽然停住,門徐徐張開,我端起衝鋒槍,雙眼瞪大,只見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地上和牆上佈滿彈孔,這裡剛纔發生什麼了……
我支起身體,強撐着走出電梯,看到前走廊盡頭立着一條狼狗,我下意識端起槍對準那條狗,它轉過身陰森森的眼睛鎖定在我身上,我心中暗驚,與它對視着,忽然,那條狗猛的向我衝來,我條件反射扣動扳機,一梭子彈便打了出去,狼狗嗚咽一聲摔倒在地,在地上掙扎着。
我小心翼翼靠近過去,發現那條狗並不是喪屍犬,肚子上中了一槍,傷口、嘴中正泊泊流着血,身體不住抽搐着,我抽刀又在它脖子上補了一刀。這裡說不定會有別的毒品,我又不能確定它是不是被感染,只能這樣處理。
按着記憶中的路線,我順着這條走廊緩緩摸過去,其中好幾個房間關着各種實驗品,有脫了毛的猴子,還有目光淒涼的老狗,看來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不過剛然我心驚的是,這裡的動物出奇的安靜,按照我的想法,看到陌生人到來,這些動物多少也得叫幾聲什麼的,可它們都一動不動地呆在籠子裡,一部分目光呆滯地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來,爲了不讓它們反抗,這些動物都被破壞了中樞神經,簡單來說就是變成了白癡,過去的唐雲也是這樣處理這些實驗品,在一些科學家看來,這些生命根本不算什麼。我無奈苦笑一下,深深看了一眼左側一眼不眨盯着我的猴子,它腳上是腕大的鎖鏈,爲了避免靠近它們被撓一下引發感染什麼的,我還是儘量避開它們走。
躲開一個籠子後,我忽然聽到了除我之外另一個呼吸聲,之前並沒有察覺,可能是距離的緣故,我將衝鋒槍背到身後,將金刀扣在手中,緩緩蹲下身子,同時屏住了呼吸,漸漸地那個聲音清晰起來,就在屋子的盡頭。
過了大約十秒鐘左右,那人終於沉不住氣,從籠子後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我驚起一身冷汗,順勢就地一滾,剛纔我蹲的那塊地上頓時出現一個彈孔,我雙手抓在一旁裝着狼狗的鐵籠子上,猛的將其扯到地上,金屬碰撞聲連聲響起,那條狼狗也不叫,只是嗚咽幾聲便不再做聲,那邊的槍口對準籠子就是一串射擊,那條狼狗還不及叫喊便一命嗚呼。
而我瞅準這個時機,迅速向前一衝看到了縮在籠子後面的人,他身穿白大褂,手中緊緊握着一把手槍,見我忽然出現表情明顯一驚,手中的槍也對準了我,我目光一凝,手中的金刀用力甩過去,正中男子的眉心,後者瞪大了眼,緩緩倒地,我上前將手槍拿在手裡,轉身走出這間屋子。
想到第一層的敵人此時應該要追過來,我並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快步沿着走廊走去,在我的記憶中,唐雲似乎對這裡的一所房間十分重視,一般最重要的文件都會存放在那裡,組織會不會也將G病毒放在那裡?
我猛然停住,扭身望向黑漆漆的身後,剛纔從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似乎是電梯到了,十有八九是那些人!想到這我立馬快步奔向那個房間,卻看到門上安着密碼鎖。
“臥槽。”是什麼來着?我感到眼前一黑,血已經浸溼了那些急救用的布條,這次不會真的交代在這裡吧。我伸手按住門板支撐着身體,腦中卻莫名閃出一串數字,手指下意識地按出那串數字,“鐺咣!”只聽一陣聲響,門居然開了,我苦笑着晃晃腦袋,看來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閃進房間,裡面靠牆擺放着大型儲藏櫃,裡面應該是一些文件,而儲藏櫃旁邊放着一個書桌,書桌上摞着一大疊文件,我晃晃神,不由自主地走近書桌,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桌子,看來是唐雲死之後纔有的。
我伸手去拉桌子上的抽屜,抽屜上掛着一把大鎖,我擡起槍口衝着鎖釦動扳機,誰知卻聽到頂針碰撞的聲音,靠!這些東西真他媽不靠譜!我心中暗罵,隨即將金刀抖落手中,破開了那把鎖。
拉開抽屜,我便看到抽屜中橫躺着一個玻璃小瓶,裡面是藍色的液體,我不由自主將小瓶拿出來捏在手裡,在微弱的燈光下反覆觀察着。瓶上印着一行小小的字母——God。
我盯了半天,緩緩開口:“擦!這玩意兒還是藍瓶的。”
將原件收進隨聲攜帶的小盒子中,沒想到原件這麼簡單就到手了,看來組織的防備也不是那麼高嘛!我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走廊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艾瑪糟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將子彈裝進槍內,緩緩移到門口,猛然將槍口對準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一頓亂射,頓時聽聞外面一陣雜亂。
我趁機腳尖輕點地面,一個箭步衝出房間,朝走廊另一邊衝去,這間房屋位於走廊盡頭,到了前側路便轉了彎,我剛撲到拐角,就感到腰後像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似的,整個人也隨之撲進那條路,我伸手摸摸腰後,手心一片溼潤,劇痛差點讓我叫出聲,我的身形頓了一下,口腔一片腥甜,生生將下脣咬出了血!
或許是瀕死的求生意志在作祟,就連傷口的疼痛也顧不上了,我按着地站起身拼命向前跑去,眼前陣陣發黑,想必是失血過多了,可我半刻也不敢停下,到了前面依舊有一個岔口,我想就算是組織的人也不會比我更熟悉第二層的路形了,可是電梯一定被他們守着,我該如何安全返回地面呢?
想到這我暗暗搖頭,還是先想着怎麼逃過這一劫再說吧……拼命跑了一會兒,後面的敵人依舊緊追不捨,而我身上的力氣卻漸漸消失,都是憑着一口氣提着,拐過一個岔口,我終於絕望,兩邊都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而第三條通道卻是條死路!
我緩緩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牆壁,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口的項鍊,或許,這次真的要死了。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不過我卻感到一絲坦然,最起碼,我已經盡力了。至少,那個人是安全的,至少我現在,沒有其他遺憾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轟響,一陣強流將我一下子掀翻,我終於堅持不住,張口噴出一道血箭,周圍全是塵土,我捂住胸口一陣咳嗽,忽然感覺有人扶住了我的身體,我下意識想要揮刀斬去,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
我緩緩放下刀,張口一股腥甜的鮮血順着嘴角溢出,同時鼻腔也有液體涌出,我伸手一抹,感到手心黏糊糊的,眼前一陣模糊,恍惚中好幾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好幾隻手將我扶住,我看到一個人站在煙霧中,手中握着一把刀。是白衣,呵……他這動靜也太大了……
“呃……”我張開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面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是孟萱,她的嘴一張一合,我卻什麼也聽不見,她的表情似乎十分焦急,我還看到了李炘南,臉色陰沉,握着雙刀的雙手不禁微微顫抖,我的視線又投在白衣身上,嘴巴闔動,我想說我找到了,找到了原件了,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可是他卻一動不動。
“呃……白衣……”
“別動啦!”孟萱小聲抱怨道,實際上她的聲音已經很大了,在我耳中卻是極小的。我站穩身體,感覺腦袋清醒了一點,身上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痛苦,只有麻木,只是肋下的布條將傷口勒得緊,像刀子一樣隨着我的呼吸在傷口上來回摩擦,我看着煙塵逐漸散去,可隨之而來的槍聲卻遮掩了所有聲音,李清和單洪誠像門神似的,站在那面已經被轟碎的牆邊朝那邊開火壓得他們出不來頭,我看向白衣,無力道:“你之前去哪了。”
白衣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我:“拿到了?”我默默點頭,他身形一晃,從單洪誠腰間摸到一個手雷,取下保險銷便扔向走廊另一面,同時伸手將我扶上他的背,由槍法最好的李清和單洪誠二人斷後,由他率先衝出去,我這才適應眼前的黑暗,看來這裡貌似是地道,周圍都是水泥牆,我怎麼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的密道?
大家快步跑着,我半昏迷半清醒地看着四周,大概又往上走了一段路,中途聽到了水聲,我緩緩睜開眼,看着周圍的情景,似乎在下水道……白衣究竟是怎麼發現這條路的。
就算揹着個我,白衣的速度依舊健步如飛,Alone其他成員則跟在後面,我中途又昏了一會兒,感覺到一陣震動,睜開眼看到我們已經到了地面上,周圍是街道,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忽然想起直升機已經被那個膽小鬼老外開走了,話說我們怎麼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