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袁福通踏着穿雲梭,一路向北全速前進,半點不敢停歇。大批築基丹出現肯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震動,齊國南部這塊除了一個元嬰級老怪,其他的都是金丹家族。大批築基丹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資源,自己這個能提供築基丹的人肯定是要被關注的。雖然在競買會上不會出問題,自己要是等競買會完了再跑,恐怕人家的口袋都佈置好了。
飛行的同時拿出了離火玄銅鏡,不過沒有用正常的方式通靈,而是用燃靈術灼燒鏡子,整個銅鏡都放出紅色的光芒,好在有袁福通用法術掩蓋了聲光,不然地下的凡人肯定以爲有流星劃過。
袁福通飛出沒多久,王錦也追了出來,腳下踏着的是一件火系飛劍,速度也不慢,但畢竟不是專門的飛行工具,不但沒有拉進和袁福通的距離,反而失去了袁福通的蹤跡。好在離火玄銅鏡是他祭煉過的靈器,雖然交易的時候撤去了禁制,但還留有一絲神念附在靈器裡,只要袁福通還沒有通靈完這靈器,就驅除不了這絲神念,王錦就能知道他的方位。
正當王錦停下飛劍,仔細感應袁福通方位的時候,一朵紅雲忽然出現在他身旁,紅雲上坐着一個精瘦的老人,一開口,蒼老的聲音在王錦耳邊響起:“錦兒,那小子往那個方向去了?”
“叔父,應該是轉到東北方向了。”王錦聽到這聲音,連忙一躬身,恭敬的回答道。
“上來,一起追。”紅雲猛的漲大,將王錦拉到了雲上,朝着東北方向追去。一會功夫,一道黃光包裹着兩個人追到了王錦停留的地方。黃光中的兩人一個是和王錦前後腳出來的中年漢子,另一個是一個威猛的大漢。
“連王滅情這個老傢伙都出動了,看來這事是千真萬確了。孔璣,這次多謝你們倆兄弟了。”感應了一下方向,威猛的大漢也轉變了方向,一邊追蹤,一邊誇獎身邊的大漢。
中年漢子是孔璇的弟弟孔璣,孔璇當年和這威猛的漢子張福泉是好朋友,而張福泉是齊國南部張家的嫡系子弟。後來張福泉晉級金丹成功,接管了張家。而孔璇卡在了築基後期,乾脆帶弟弟都投入到了張家,成了客卿。在張家的支持下,常駐北風鎮,也混出點名堂。孔璇因爲和張福泉的特殊關係,地位很特殊,連帶張福泉對他弟弟孔璣都客氣三分。
“不敢,這是應該的。不過這次王錦下手太快,哥哥身邊又沒有合適的靈器,又不好在競買會上動手,只能便宜王家了。”孔璣對張福泉的客氣不敢怠慢,畢竟和張福泉有交情的是他哥哥,而不是自己。
“這我明白,不過既然這小子能拿出十顆來,未必不能拿出更多,只要能在王滅情那個老傢伙前抓到人,就一定有收穫。”張福泉自信的說道,他身邊這道黃光是一件專門的飛行靈器,名叫月明紗,比王滅情那沒有得到真傳,自己凝聚的紅雲要快上不少。
兩人不再說話,開始專心往前追趕。但沒過多久,張福泉忽然停了下來,孔璣剛想發問,卻發現不用問了,一朵紅雲朝兩人飛來,正是王滅情和王錦兩人。
“張兄這是要到那裡去啊?”王滅情皮笑肉不笑的跟張福泉打着招呼。
“呵呵,王老兄不要弄這些虛的了,我說出來散步你也肯定不會信。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怎麼?追丟了?”張福泉晉級金丹要晚一些,性子也不是很陰沉,直截了當的問道。
“哼,我們追丟了你也追不上,我們至少還有東西在手,你卻什麼也撈不到。”王滅情很是不爽,氣哼哼的說道。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結果卻把人追丟了,又被張福泉當面擠兌,心中更是鬱悶,忍不住反擊兩句。
“嘿嘿,我們反正沒出東西,沒有丹藥也是應該的。不過有了丹藥也未必就能有人築基,就王家那批子弟,你十顆築基丹能培養出兩個人就不錯了。”張福泉說完,直接轉身,往回飛去。
王滅情看着張福泉飛遠,出了神識能探測的範圍,轉過頭來問剛纔一直低頭的王錦:“現在能確定是那個方向嗎?”
“剛纔神識消失了一段,現在又感應到了,在前面六十里左右,往正北方向飛去了,速度相當快。”王錦剛纔一直在感應自己留下的那一絲神識,中途卻消失了一陣,王滅情也降下了速度,不敢放開追。結果卻意外發現追來的張福泉,鬥兩句嘴,把張福泉給騙回去了。
“好,那我們快追,趁張福泉還沒反應過來,先抓住那小子。”王滅情得到指引,立刻全速追去。
這時張福泉卻沒有真的回去,而是在出了王滅情的神識探察範圍後直接向北追去。同時手中拿出一個羅盤,幾道法決打在上面,一個黃色,一個紅色的光點出現在羅盤上。黃色的光點是他們本身,而紅色的光點代表了王滅情兩人。看到王滅情也開始往北追,張福泉暗罵一聲‘老狐狸’,也開始加速。
張福泉的月明紗畢竟是專門的飛行靈器,速度一旦全開,比王滅情半吊子的紅雲要快上不少。金丹期能靠自身凝聚雲彩追上專門飛行靈器的只有流雲宗一家,這法門連袁福通都沒學到,更不要說齊國一個散修家族的人了。不到一刻鐘,張福泉就繞過了王滅情,追在了前面。一個細微的紅色光點出現在羅盤上。
這時間畢竟是半夜時分,趕路的修士很少。出現在附近往北飛,還是火系法力反應的職能是逃走的袁福通了。看到這個紅點,張福泉知道目標就在前方,立刻把速度開到最大,直撲紅點而去。
一會功夫,張福泉就追到了紅點後面,卻發現是一團光影在直直往北飛,人卻不見了。張福泉臉色一變,收回了要抓出去的靈力大手,停了下來。
“好心機,好本事,難怪敢拿出那麼多築基丹,原來早有準備。不過你以爲這樣就能逃過去嗎?”張福泉看着遠去的光影,自言自語道,同時掉轉頭,往回飛去。
回到剛纔和王滅情分手的地方,張福泉停了下來,將羅盤翻轉,卻是一個光華的鏡面。張福泉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羅盤上,鏡面變成了紅色。張福泉口中念起咒語,手中法決不斷,醞釀良久,一聲低喝:“圓光回溯法。”鏡面開始出現變化,一陣光影晃動,出現上開始出現圖像,正是剛纔王滅情和王錦在附近停住,和張福泉會面的情況。張福泉繼續打出法決,影像繼續晃動,變成了平靜的夜空,這夜空慢慢也模糊起來。
雖然張福泉法決不停,法力不停的輸入羅盤,但影響還是繼續模糊,眼看就要恢復原樣。張福泉一狠心,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了羅盤上,圖像清晰起來。繼續變化,袁福通的身形出現在鏡面上。鏡面上的袁福通一手拿住離火玄銅鏡,一手從鏡中抓出什麼東西似的。抓出來後,一個光影從袁福通身邊出現,袁福通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光影裡,然後光影往正北方向飛去。而本人則繼續往東北方向飛。
“是他嗎?”張福泉指着袁福通的影像問道。
“是。”孔璣看了一眼,回答道,同時一臉敬畏的看着張福泉。這種手段實在是令人羨慕畏懼啊!
“好,你先回去吧,我去追他。”
張福泉將孔璣放下,一個人往東北方向追去。而此時王滅情也終於追到了袁福通放出的光影,在光影身上找到了王錦預留的神念。王滅情的靈力大手一把將光影捏碎,然後重重砸在附近的山頭上。
“金蠶脫殼,哼!蠢貨!走!”想要發火,周圍卻沒有旁人,王滅情一肚子的鬱悶無處發泄,只能往自己原本最看重的侄兒身上發。王錦一臉的鬱悶,一副低頭受氣的樣子,眼中卻閃過一道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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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福通在拿過離火玄銅鏡的時候就發現了一點貓膩,孔璇那一聲提醒了袁福通。這件靈器很可能是王錦原來用過,甚至是現在還在用的靈器,臨時爲了爭奪築基丹而臨時撤去禁制,拿來交換。
這樣的靈器裡面往往會埋伏一些原主人的神念或是記號什麼的,在自己沒有完全通靈前原主人還有機會收回。所以袁福通沒有用正常的途徑通靈,而是直接對離火玄銅鏡使用了燃靈術。
袁福通的燃靈術並不是用來祭煉靈器,而是‘清理’靈器。袁福通利用燃靈術燃燒靈力的特性,將靈器內的靈力全部燃燒掉。這樣這件靈器就算暫時廢了,但遠本依附在靈器內的神念也被袁福通清理了出來,暫時壓制住。然後袁福通招出火靈替身,將神念附着在上面,代替自己往北方飛去,自己依然按原路飛行,金蠶脫殼,擺脫了王滅情的追捕。
不過袁福通沒想到另一波追兵居然有圓光回溯法這樣的變態法術,能重現附近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當他還在優哉遊哉往前飛行的時候,張福泉已經用羅盤發現了他的行蹤,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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