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雲峰頂,風和日麗,袁福通和石玉茹對坐在一個棋盤之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坐在那裡下棋。不過兩人的心思放在旗上的不多,更多的時候,不過是享受這種安謐的氣氛。只要兩個人能夠靜靜的相處,就已經是很溫暖,很幸福的事情了。
在石玉茹進階元嬰之後,旌雲峰被夜魔宗正式劃分到了石玉茹的名下,成爲她的洞府所在。原本夜魔宗準備給石玉茹換一座等級更高洞府,不過被石玉茹拒絕了。一來是旌雲峰這裡清淨,靈氣也足夠石玉茹修煉,不太需要換洞府。二來是石玉茹不想因此欠更多的人情。作爲一個夜魔宗的散修客卿,石玉茹的待遇已經是極高的了,再提高待遇,其他客卿的意見會更大。雖然知道有袁福通在,這些不滿都不會發泄出來,但石玉茹也不想讓對自己極好的夜魔宗幾位長老爲難。加上石玉茹多年在這裡修煉,也是在這裡結嬰的,所以也就沒有搬。而袁福通解決了雲黎宗的事情後,就先回了一趟山北,將丹『藥』和一些材料送回流雲宗,穩定了一下流雲宗的軍心之後,就直接來了輝州,陪伴石玉茹。
“算了,我認輸了。”袁福通反覆看了幾次棋局,最終很無奈的棄子認輸。在弈棋一道上,袁福通的天賦可謂平平,也不是太喜歡專研,和其他高階修士有很大的不同。一般來說,經歷了無數歲月的高階修士,一般都喜歡這種文雅而且極其費心思的休閒方式,很多修士甚至喜歡自己擺棋局和自己對抗,甚至煉製出棋類的法寶。就連凡間也有很多仙人弈棋的傳說,可以看出圍棋之道在修士中的盛行。不過袁福通卻始終沒有在這一門上下什麼功夫。有時間的時候,袁福通更喜歡看一些玉簡,揣摩一下各種功法。所以在和石玉茹的較量中,袁福通幾乎沒有什麼勝率。
“呵呵,你就是不用心下。只要你稍微花些功夫在這上面,也就比我強了。”石玉茹笑呵呵的將棋子收了起來。兩人下棋不過是圖個樂呵,勝負並不在意。以袁福通此時的修爲,真的要專研弈棋之道,超越石玉茹的確是很容易的。不過那樣一來,也沒有什麼情趣了。
“不過是個玩樂而已,那裡用得上下什麼功夫啊。”袁福通微笑着說道。雖然此時袁福通已經算是頂級的修士,但卻一直沒有放鬆過對自己的要求,修煉的時間從來耽擱過。有些時間,也都用在了琢磨修煉上,就連陪石玉茹的時間都不多,更不會花費時間精力專研棋藝這些東西。
“說的也是啊。”石玉茹笑了笑,心中微微有些感慨。袁福通的情況石玉茹很清楚,回到夜魔宗已經快三年了,袁福通像這樣陪着石玉茹休息的時間都很少,更不用說花費時間研究那些玩樂的東西了。雖然知道修煉是修士的根本,袁福通也有更高的追求,但石玉茹心中難免微微有些遺憾。不過這種遺憾石玉茹卻不會表現出來,只是更加努力的修煉,追趕袁福通的腳步而已。正如袁福通說的,修士只有擁有了頂級的力量,才能真正的逍遙,纔有足夠的時間享受逍遙。
“我們先停一下吧,有客人到了。”袁福通剛要說些什麼,忽然神『色』微微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正在準備起身回洞府的石玉茹說道。
“兩位好清閒啊。”不久之後,兩道身影踏空而來,落在了山頂上,正是陶銳和席月兩人。陶銳看到棋盤,略帶些羨慕的說道。這些年他一直在幫席月護法,非常的辛苦,看到袁福通如此閒適,一時有些感慨。
“呵呵,我們這也是偷得浮生半夜閒。恭喜席仙子了。”袁福通笑着對兩人說道。經歷了十年閉關,席月終於還是衝過了元嬰後期的門檻,進階爲大修士。邁過這一個坎,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會有巨大的提升,對於席月本人,陶銳,整個夜魔宗,都是一件大好事。
“多謝袁兄的點撥。如果沒有袁兄你相勸,席月恐怕也沒有今日,今日我們來這裡,是專程向袁兄道謝的。”席月拱手半躬,很誠懇的說道,旁邊的陶銳也一臉的肅穆。雖然是極好的朋友,但這種大恩,兩人還是要鄭重道謝的。
“自己人,就不用說這些了。何況能夠進階,主要靠你自身的努力和夜魔宗各位的護持幫助,我不過是多說了一句而已,當不得如此。”袁福通擺擺手,微笑着說道。
“袁兄說的是,我們是自己人,這些虛禮就不用了。”陶銳也沒有再堅持,笑着說道。“袁兄,你最近過的很是逍遙啊。”
“逍遙倒是算不上,不過是有些閒暇而已。”袁福通笑了笑,說道:“這次來是請我們參見慶典嗎?”
“這是肯定的,有你這尊大佛放着不用,實在是有些浪費啊。以袁兄你的威名,只要去了墨巽山,就給我們夜魔宗撐起場面了。”陶銳用略帶些玩笑的口吻說道,不過也不完全是開玩笑。袁福通這些年的戰績,委實彪悍了些。直接死在袁福通手中的大修士,就有五個,滅在袁福通手中的大派,也有兩個,更是讓明州,懷州,炎州,啓州發生了重大變故。
特別是最近十年,以一人之力,將當年元虛谷已經穩定下來的勝局改變,天魔宗再次強勢介入炎州,壓制住了元虛谷,三擊之內,在雲黎宗的宗門上空,衆目睽睽之下,擊殺九雲真人,讓中土到達一定等級的修士,都知道了袁福通的強悍。除了五大頂級勢力,其他門派都將袁福通列爲不能招惹的人物,即使是五大頂級勢力,此時也不敢貿然和袁福通起衝突,畢竟光腳不怕穿鞋的,袁福通了無牽掛,而五大頂級勢力卻家大業大。如果真的爭鬥起來,就算能夠解決袁福通,也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一旦出手沒有完全解決,那就是天大的禍患。投鼠忌器之下,袁福通此時是一個無人敢惹的存在。
“大佛什麼的我可稱不上,不過我和玉茹肯定會去捧場的。”袁福通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次邀請,固然主要是因爲席月陶銳是袁福通的好友,必須請袁福通去。但其中也有夜魔宗的訴求。畢竟袁福通一直呆在輝州,對於夜魔宗來說,也是一件利弊皆有的事情。
一方面,有袁福通的威名,的確讓夜魔宗勢力穩固,加上席月順利進階,夜魔宗能夠完全掌控輝州,即使附近其他幾股勢力,也只能收斂起爪牙,甚至要積極準備,應對夜魔宗可能的擴張。而另一方面,袁福通和夜魔宗的關係,也讓很多嫉恨袁福通,但卻沒有把握打擊袁福通的勢力,對夜魔宗產生了惡感。這些勢力奈何不了袁福通,也一時沒有攻打夜魔宗的實力和膽量,但卻可以在一些小細節上,難爲夜魔宗。比如刁難輝州外出的修士,商人,甚至夜魔宗在外的產業。雖然這些勢力以依附和親近元虛谷的勢力爲主,本來就和夜魔宗關係不睦,但這個時候矛盾卻因爲袁福通,而大大激化了。
整體來說,袁福通在輝州,對夜魔宗是利大於弊的。但讓夜魔宗幾位掌權者不放心的是,袁福通和夜魔宗的交情,主要是因爲陶銳和席月的私交,並不是真正和夜魔宗的交情。所以趁給席月開慶典的機會,夜魔宗想要將宗門和袁福通的關係更近一步,同時對外放出這種信息。這樣雖然會讓夜魔宗受到半敵對勢力更猛烈的打壓,但也能更方便的借袁福通的勢。
而對於袁福通來說,夜魔宗這種訴求很正常,其他的不說,光是看陶銳席月的面子,和這麼多年來夜魔宗對石玉茹的照顧,讓夜魔宗藉助一下自己的威名也沒有什麼。從大的角度上講,袁福通和夜魔宗屬於合作關係,所以雙方互利纔是最好的結果。
“我就知道袁兄你夠爽快。”陶銳看到袁福通爽快的答應下來,也微微鬆了口氣。雖然早有預料,但等袁福通真正應下來,陶銳才徹底的放心。之前三年的交流,或者說指導,讓陶銳知道袁福通已經超越了自己一個層次,即使夜魔宗最強的晦夜大長老也比不上袁福通。這種印象讓陶銳面對袁福通的時候微微有些拘束,雖然依然是朋友,但陶銳卻帶了些恭敬,少了些隨意。
“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袁兄你,炎州那邊的事情,快要穩定了。等天淵前輩處理完,我們就可以去天魔宗拜見血蒼穹老祖了。”放下心之後,陶銳又對袁福通說道。
“恩?不是還要些年頭的嗎?炎州又出事了嗎?”袁福通雖然很欣喜,但還是有些奇怪。三年前袁福通離開的時候,炎州的局勢還是混沌不明,元虛谷一直沒有表態,天淵根本無法離開,袁福通本以爲要再等一些年頭的,但沒想到形勢居然又有了變化。
“不是炎州出事,而是天魔宗從鄞州騰出手來了,陸續會有力量投入炎州,天淵前輩不用在那裡盯着了。”陶銳開口解釋道。鄞州位於中土的中西方向,也是天魔宗和元虛谷角力的一個戰場,還是天魔宗佔據了優勢的地方。
“這樣啊,這倒是是個不錯的消息。”袁福通點點頭,有些期待的說道。雖然見過三位妖尊,但袁福通從來沒有見過人族的化神修士,更不用說聽對方的指導。這樣的機會,對袁福通來說,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