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喝下那一杯海棠酒的時候,董靈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對着我豎起了大拇指道:“張兄弟,你體內的陽氣旺盛,看來這一杯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不過礙於你的修爲問題,你還是喝牡丹酒吧!”
這酒關係到我自己的修爲,我自然不會去逞強,便在意識裡對那老者道了一句:“抱歉了前輩,等我修爲再高一些,一定找個地方,讓您把海棠酒的滋味嚐個夠。”
此時伍嘉琪在旁邊就撅着小嘴說:“只有酒嗎,沒有好吃的啊?”
董靈山立刻道:“怎麼會沒有呢,郝老闆,拿點好吃的來!”
郝天宇也是點頭,然後從後廚上了幾盤菜,可那些菜基本都是生的,盤子裡放着幾片奇怪的菜葉,好像是油菜,又好像是芹菜,總之那些菜很奇怪。
把菜放到我們面前後,郝天宇就說:“這是地府中少有的陽屬性蔬菜——戒鬱,吃了它可以暫時忘記憂愁,讓人身心舒暢,說它是陽屬性蔬菜,其實它裡面含着的陽氣也不多,鬼吏以上的鬼物也可食用。”
郝天宇正在介紹的時候,伍嘉琪就拿起一片放到嘴裡,然後慢慢地說了一句:“有點甜,不過挺好吃的。”
接下來,我也是嚐了一口所謂的牡丹酒,比起海棠酒給人的感覺要辛辣很多,倒是和世間的酒有些像了。
這一晚和董靈山一起喝了不少,我們接下來聊的,也都是無關痛癢的事兒。
可能是因爲吃了戒鬱菜的緣故,我暫時忘記了很多事兒,這一晚除了喝酒,就是開心喝酒,感覺生活一下簡單了很多。
這戒鬱菜,真是上好的下酒菜啊。
可能因爲酒喝的有點多,我最後都要走不動路了,還是董靈山和幾個鬼差三更半夜把我給擡回了家。
我這算是去鬼混嗎!?
次日清晨,我醒來的時候,沒有宿醉之後的頭疼欲裂,反而是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那牡丹酒真是厲害啊。
不過昨晚暫時忘記的很多煩惱事兒,也是一下涌上心頭,神清氣爽後,便是無盡的壓力。
祖汐薇可能被秦槐魎給軟禁了。
而郎芊墨這邊,還需要一段時間探查。
這些事兒還沒完,又多出一門和女鬼的婚事。
做了早間的功課,吃了伍嘉琪準備的早餐,我們便去了鳳山路的小店。
這些天郎芊墨的小店開門極早,每天我過去的時候,她都在店門口等着我打招呼,同時我有時候也會看到他爺爺。
自從他爺爺沒有再被鬼迷心竅後,也就不再出去酗酒,很多時間都留在店裡給郎芊墨幫忙。
這日清晨,我和伍嘉琪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郎芊墨的小店卻是鎖着門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開了店門,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郎芊墨的店依舊沒有開。
我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她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如果把目標給跟丟了,我這個接應官做的可就太失敗了。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鐘,郎芊墨和她爺爺終於一起回來了,開了門,她爺爺直接回去休息,她則是跑到我這裡跟我閒聊起來,問我這一天的生意咋樣,有沒有記掛她什麼的。
我問她,去了什麼地方。
她就道了一句:“幫一個老客戶走陰去了,這次召上來的傢伙有些難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才送走,可把我累壞了。”
我從她的面容上,已經看出了她的憔悴,同時也看出了溢出的陰氣。
說完那一番話,她又對我說:“上次你給我摸骨,摸完之後我感覺舒服了很多,今天我疲乏的很,你要不要再給我摸一下?”
正好,我要探查郎芊墨的情況,便道了一句:“好,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生意。”
伍嘉琪留在這邊看店,我便和郎芊墨一起去了她家的二樓。
她爺爺已經回房休息,店裡沒人,所以進店之後,郎芊墨就把店門給反鎖住了。
上了二樓,她爺爺大概已經睡去了,房門也是反鎖着的。
這次來,我就發現這二樓的陰氣已經弱了很多,如果不出意外,她爺爺牀底下的那一副小棺材應該也找地方下葬了。
到了郎芊墨的房間,她就關好房門,然後直接躺了下去:“好了,我準備好了。”
每次看到郎芊墨躺在牀上,我都不由泛起一絲邪念。
壓住邪念,我去洗了手,然後便回來開始給她摸骨。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也知道郎芊墨不會生氣,所以這次我就更加大膽了,當然,我不是大着膽子去耍流氓,而是去感知她骨髓裡的陰氣。
魔淵怪物的陰氣雖然隱秘,可我如此細緻的排查,還是能夠將其摸的一清二楚了,郎芊墨的每一寸骨我都沒有放過。
這次我用時足足比上次多了一倍,等我給郎芊墨摸骨結束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確定,那魔淵的陰氣在她體內已經絲毫不剩了。
我鬆了一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下。
郎芊墨則是一臉緋紅看着我問:“結束了。”
我說:“嗯,好了!”
郎芊墨道:“這次好像比上次更舒服了,你也更加大膽了呢!”
我不由怔住了,剛纔忙着查看她體內的陰氣,所以一些隱私的地方也沒有避諱,還是摸了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我的臉也是一下紅了起來。
不過這些都是隔着衣服的,算不上肌膚之親!
我在心裡這般安慰自己。
郎芊墨對我笑了笑說:“真是太謝謝你了,你這摸骨的手法,真是太厲害了,以後我每次走陰之後,都要找你給我摸骨,這樣能減少我不少的痛苦。”
我問郎芊墨:“你打算走陰一輩子嗎?”
郎芊墨說:“除了這個,其他的我也不會啊,我要多給自己掙點嫁妝錢啊,以後好把自己嫁給好人家。”
“張牡,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人,不過那個人不是我,唉,你這麼好的人,真是可惜啊,不過我會等你的。”
我驚歎地“啊”了一聲。
郎芊墨就笑道:“啊什麼啊,在給你表白呢,算了,算了,你這人就喜歡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接下來,我也沒有在這裡多待,讓郎芊墨休息,然後我自己下了樓,回了小店。
到了店裡,伍嘉琪就問我:“摸的咋樣了,有沒有陰氣,沒有陰氣,我們是不是能把她送到烏魯木齊,然後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玩了,這裡太無聊了。”
我說,先給師父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電話接通,我把情況彙報了一下,師父就道:“既然確定沒有問題了,就按照程序走吧,先發金貼,然後把人帶到烏魯木齊,記得只能帶郎芊墨一個人,他爺爺你也不用擔心,北天門在呂梁的人,會照顧他的。”
得到了師父的允許,我也就不準再隱瞞了。
掛了電話,我就立刻去找郎芊墨。
我過去的時候,郎芊墨沒有睡覺,而是正在店裡收拾有些瑣碎的雜物。
見我過來,她就對着我笑了笑說:“找我幹嘛,這麼嚴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跟我說麼,表白!?”
我看着郎芊墨笑道:“是重要的事兒,但不是表白!”
說着我就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天門金貼遞給郎芊墨道:“認得此物不?”
這發放金貼的方式有很多種,全憑接應官的意願,我選擇當面發給郎芊墨。
這些天的相處,我對郎芊墨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她的秉性不壞。
郎芊墨接過金牌打量了一下笑道:“送禮物就送禮物,還這麼嚴肅,這是真金的嗎,你可真是大手筆啊。”
我道:“此乃天門金貼,因爲你的資質優異,所以我北天門正式邀請你加入,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北天門的總部,接受訓練。”
郎芊墨繼續笑着說:“張牡,你開玩笑的樣子可真是認真,我都要當成真的了。”
我說:“就是真的,我問你,你可願意跟我走。”
郎芊墨愣了一下道:“這算是表白嗎?”
我沒有再廢話,而是聚氣於眼,狐瞳瞬間展現出來,露出一雙赤紅色的眸子,一瞬間郎芊墨往後退了一步。
我收起狐瞳繼續道:“我的真實身份是,北天門接應官,那天晚上救下你的,不是鬼差,而是我。”
我身上渾厚的氣勢一併散了出去,郎芊墨“撲通”一聲就坐到了椅子上,她緊握着金貼徹底呆住了。
此時郎芊墨的爺爺,緩緩從二樓下來,我和郎芊墨的對話他也是聽到了。
他亦是露出滿面的驚疑之色。
我對着老爺子點了點頭。
郎芊墨的爺爺沉默了一會兒就對郎芊墨道:“小墨兒,你就跟他去吧,天門這個組織,我年輕的時候也聽過,不過我覺得那個老傢伙是騙人,就沒當回事兒,咱們行走江湖也算多年,也見過不少奇怪的人,他們背後都有組織,不像咱們是散兵遊勇,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組織就是所謂的天門了。”
郎芊墨立刻問:“我走了,您怎麼辦?”
我道:“這個你放心,我們天門的人會給你爺爺安排好一切的,你只管跟着我好好修行便是。”
郎芊墨看着我問:“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你故意接近我,其實是爲了考察我,試探我?”
我說:“是考覈!”
郎芊墨的眼神不由閃過一絲的失望,不過她很快說了一句:“你騙了我,可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也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問是什麼條件。
郎芊墨說:“我要你做我的師父,我要跟你學本事!否則的話,我寧願不去!”
啊!?我纔是接應官而已,我有沒有資格收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