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慕寒再一次默然了,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不論是否是他的錯,這一筆賬邢天宇都算在了他的頭上。而他沒有挽回當年那個結局的可能性了,他們之間的仇恨註定此生無法化解了吧?
“怎麼不說話了?”邢天宇突然冷笑,“其實你不用那麼激動,你這個兒子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吧?既然如此,就讓我收回吧!”
“你這個瘋子!”嶽慕寒這句話說的不重,卻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他當年被人下藥就是着了邢天宇的道,卻不想陰差陽錯的跟蘇帽兒成了好事。這麼多年的兜兜轉轉之後,他竟然一家團聚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要感謝邢天宇。
“呵呵,我是瘋子?是你逼到這一步的,嶽慕寒,我們之間不死不休!”邢天宇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坐在座位上細細的看着手中的照片,手指慢慢的在照片上女子的五官出輕輕摩挲着。“婷婷……”
一聲喟然如嘆息般的呼喚,讓人在午夜聽來不覺潸然。而一滴清淚慢慢從邢天宇眼角流下,他的苦無人可訴、無人可知。
嶽慕寒掛斷電話之後,他的眉頭皺的死緊。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邢天宇的絕望和厭棄,他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除非其中一方死了,否則永遠不會有一個終局。
“事情很難辦嗎?”夏涼看着嶽慕寒鐵青的面色,想來他們兩個人這個電話談的並不愉快。
“我會解決的。”嶽慕寒聽到有人說話、他纔想起來夏涼還在書房,於是他笑了笑,“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呃,不客氣。”夏涼看着變得客氣起來的嶽慕寒,心裡一時不大好接受。但是別人既然已經低姿態了,他自然變得更要謙和些許,“我也沒有做什麼,何況貓兒是……是我妹妹。”
夏涼略略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出了“是我妹妹”的話。他們都明白,這一句話說出口,那就意味着他和蘇帽兒之間的關係也就僅止於此了。
“我知道。”嶽慕寒說着合上了電腦,他知道他和邢天宇這件事夏涼可能插不上什麼手,索性讓他摘乾淨也好。“我以後會照顧好貓兒的。”
“我知道。”夏涼說着笑了起來。從知道蘇帽兒失蹤到找到蘇帽兒,他看到了嶽慕寒對蘇帽兒的擔心和在乎,他知道在必要的情況下,嶽慕寒爲了蘇帽兒連命都可以舍掉。既然如此,那麼他還有什麼可爲蘇帽兒好擔心的?
“不早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嶽慕寒沒有等夏涼同意,他就帶着夏涼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而夏涼剛纔看到嶽慕寒合電腦的動作,他就明白嶽慕寒不想讓自己跟這件事情過多糾纏。他倒是也沒有什麼意見,於是就遂了嶽慕寒的意,跟着他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不過這件事夏涼以後插不插手,那就是後話了。
嶽慕寒安頓好夏涼之後,他又回到了書房。然後他將電腦裡所有的資料記錄看了一遍,結果就是一夜未睡、第二天他早早的就到了海天。
“總裁。”樑宇看到嶽慕寒這麼早就趕到公司,他的眉頭幾不可聞的微微地皺了一下。未來的總裁夫人失蹤了,別人不知道、他樑宇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昨晚他們一羣人因爲這件事弄得人仰馬翻,到了後半夜找到人才消停了。
本來他以爲今天嶽慕寒一定會在家陪蘇帽兒,可是嶽慕寒竟然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臉色還是如此難看,說沒有大師估計那個傻兮兮的小秘書都不會信。樑宇皺了皺眉,跟着不發一詞的嶽慕寒走進了辦公室。
“樑宇,最近公司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嶽慕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劈頭就問跟進來的樑宇公司的事情。
如果樑宇不是個工作狂,每天大半的時間都耗在公司、那麼被人陡然這麼一問,一般人還真不好回答。
“自從賬務問題解決之後,公司的人員都比較警醒,股東們也都繼續持觀望的狀態了。現下最大的問題就是海濱那塊地,天成跟我們還是爭得不可開交。”樑宇將公司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其實這種東西也沒有辦法細說,如果細細說來,怕是一天一夜的時間也是不夠的。
“如果硬拼,我們拿到那塊地的可能性是多少?”嶽慕寒靠在椅背上看着樑宇,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他決定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一次都要讓邢天宇徹底敗北。這樣不停的兩相拉扯之下、沒有人會退步,或者說彼此都認爲自己無路可退。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前進。
“硬拼?”樑宇一向八面不動的臉色也微微的變了一下,他挑着眉看向了嶽慕寒,“總裁,你所謂的硬拼是什麼?”
硬拼有很多解釋,一種是爲了那塊地不惜一切代價,也有一種是硬拼個魚死網破、誰都得不到那塊地!
“我要讓邢天宇徹底輸掉一切身價。”嶽慕寒定定的看着樑宇,給出了第三種解釋。
樑宇輕輕地挑了一下眉,他跟着嶽慕寒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他太清楚了。當年讀書的時候,他們就是校友,所以對於嶽慕寒和邢天宇之間的事情,他多少也是清楚的。這麼多年來,嶽慕寒對邢天宇的行爲一直維持着一種放任的狀態。
或者說岳慕寒在用他的方式補償邢天宇,可是這一次嶽慕寒竟然下了這樣的決心。樑宇知道,這不僅僅意味着嶽慕寒誓死扳倒邢天宇的決心,更重要的是蘇帽兒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到了無可取代的地步。
“那我們只能從競標上研究了。”樑宇略一思索,對現在的情況和嶽慕寒的心情也就瞭解了一個八九不離十。他抽出手中的一份資料,展開後說道,“競標會估計最晚就會在下週召開。”
“嗯,那這段時間公司高層有人
跟天成的人接觸過嗎?”嶽慕寒拿過樑宇手中的文件,然後他低頭細細的看了起來。只是看着他卻這樣問了一句,雖然嶽慕寒的語氣顯得很漫不經心,但是其中卻帶了一點肅殺的味道。
樑宇聽到這樣的提問,他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那天他真不小心撞到了邢天宇跟海天的人接觸,可是那天真的只是無心,他甚至都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當嶽慕寒這麼問的時候,那天的情況卻顯眼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嶽慕寒許久沒有聽到樑宇的回答,他微微皺眉擡頭看向了樑宇,結果他卻發現樑宇若有所思的表情。於是嶽慕寒不怒反笑,“看來還真是有人頂風作案,是誰?”
“是雲小姐,”樑宇略一斟酌就說了出來,畢竟這件事情之後、嶽慕寒和雲初夏之間的糾葛也得告一段落。“前幾天我看到雲小姐去了天成。”
“直接去了天成?”嶽慕寒眼眉一挑,嘴角笑容擴大、眼中的森寒之意卻也在瞬間擴大。“他們這是真的當我海天沒有人了嗎!”
“總裁,雲小姐是公司的公關策劃,她去海天……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情。”樑宇始終認爲,海天誰都有可能背叛嶽慕寒,就像他、如果被人抓住軟肋也會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但是雲初夏不會。
因爲雲初夏所有的軟弱都系在嶽慕寒身上,所以雲初夏是海天唯一一個不會背叛嶽慕寒的人。
“女人是一種奇詭的動物。”嶽慕寒看了一眼樑宇,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釋。然後他又吩咐道,“將海濱那塊地所有的資料和可以蒐集到的有關天成的資料全部給我送過來。”
“是。”樑宇答應着走出了辦公室去收拾資料。不過這些資料有些瑣碎,加上雲初夏作爲主要負責人、取資料自然會驚動她。
雲初夏知道嶽慕寒突然的行爲之後,她挑挑眉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去了嶽慕寒的辦公室。
“慕寒,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雲初夏走進嶽慕寒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問着嶽慕寒,“爲什麼突然要看海濱那塊地的資料?還取了天成的資料?”
雲初夏對於這一點很是訝異,昨天蘇帽兒失蹤的事情、她多少聽到了一些,但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那個女人沒事,而嶽慕寒今天照常上班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還不算很大,不是嗎?
嶽慕寒本來還在研究剛纔樑宇放下的資料,但是雲初夏卻這麼意外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定定的看着走過來的雲初夏,雙眼中讓人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你怎麼了?”雲初夏看到嶽慕寒的樣子,她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我今天有哪裡不正常嗎?讓你這麼奇怪的看着我?”
嶽慕寒聽到雲初夏這麼說,他還是沒有說話。他只是直視着雲初夏的雙眼,沒有任何的語言或者動作。
雲初夏看到嶽慕寒的樣子,她眼中的不解更加的擴大。不過她這一次也沒有說話,而是走到辦公桌前、低頭看着嶽慕寒手中的資料。
嶽慕寒看到雲初夏的動作、他也沒有阻攔,反而快速的在紙頁上面多寫了幾個字。雲初夏看着那一行字,有點瞠目結舌的看着嶽慕寒。
不過還沒有等到雲初夏發問,嶽慕寒突然站了起來,“雲初夏,你這樣做對得起岳家,對得起我嗎?”他聲音不大,卻字句沉重。
“我怎麼對不起你了?”雲初夏恢復了自己一貫的大家閨秀的表情,她淡淡的掃過嶽慕寒憤怒的眼神。“難道總裁隨意調動資料,不應該過問一下我這個主要負責人之一嗎?”
“哼,主要負責人?”嶽慕寒冷笑的站起身走到雲初夏身邊,眼神裡帶着冷漠的厭棄,“海天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雲初夏小姐,私自跟海天生意場上最大的敵人--天成集團的總裁邢天宇接觸,這還真是對得起我!”
“我找邢天宇是爲了……”雲初夏睜大了雙眼,彷彿她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嶽慕寒會這麼對她。
“爲了扳倒我,是嗎?”嶽慕寒冷笑的打斷了雲初夏的話,“雲初夏,你是高估了你自己、還是太輕看了我嶽慕寒?我嶽慕寒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兩個人就如同兩頭憤怒的獅子一般對視着,眼中灼燒的烈火似乎恨不得將對方燒成灰燼。
嶽慕寒不待雲初夏繼續說什麼,他突然拉着雲初夏走到辦公室門口、然後打開門將人趕了出去,“雲初夏,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說完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而云初夏站在那裡、看着關上的門,身體有些止不住的抖索。不過只是幾秒鐘,她轉身的時候,臉上就恢復了一貫的平淡從容。然後她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整個海天以嶽慕寒的辦公室爲圓心,開始向周圍不斷擴散消息--嶽慕寒和雲初夏崩了!
雲初夏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她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讓自己不至於發瘋。爾後她開始在辦公室裡面不停的踱步。不需要去仔細想,她都知道現在整個海天一定在傳她和嶽慕寒之間的關係徹底崩了!
她雲初夏被嶽慕寒趕出了辦公室,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她雲初夏被嶽慕寒徹底掃地出門了嗎?他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爲止,彼此之間再也沒有什麼牽扯了!這樣的情況讓雲初夏深呼吸好幾次才緩過神,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現實。
她從來沒有想過嶽慕寒會這麼對她,她以爲他們彼此之間早已足夠了解,即使情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嫌隙。可是事實卻告訴她,她錯了。不僅僅是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
嶽慕寒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多麼要強的女人,即使自己揹負了再多的悲傷和哀怨,她都要在人前展現最好的狀態和氣度。她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傷口血
淋淋的展現在別人面前,那是她驕傲的堅持,
可是這一次嶽慕寒卻用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之間關係的破碎,這讓雲初夏這麼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對於雲初夏而言不啻於奇恥大辱!她猛的雙掌拍到了辦公桌上,臉上是明顯的氣惱神情。
“現在我應該怎麼辦?”雲初夏低着頭一個人低聲唸叨着,然後她的眼睛不斷地瞟向辦公室牆壁上的表,心裡似乎有着什麼計較。
然後雲初夏又開始在辦公室裡面轉圈子,大約來回走了十幾分鍾之後,她站定輕聲說了句,“嶽慕寒,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雲初夏不義!”
雲初夏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通了邢天宇的電話。臉上帶着的是玉石俱焚的表情。
“雲大小姐啊,”邢天宇很快的就接起了電話,彷彿他一直在電話旁邊等雲初夏找他一般。他痞氣的聲音帶着些許的調笑清晰的傳到了雲初夏耳中,“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雲大小姐給我打電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邢天宇,”雲初夏聽着邢天宇吊兒郎當的聲音,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我找你不是聽你講這些廢話的。”
“嘖,怎麼還生氣了?不符合雲大小姐一貫優雅的習慣啊,”邢天宇的笑聲通過話筒傳了過來。“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雲大小姐不痛快了?需要我幫忙報仇嗎?”
“哼,”雲初夏突然冷哼一聲,“邢天宇,你也不需要給我指桑罵槐。剛纔我和嶽慕寒發生衝突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海天會沒有你的眼線?這纔是最大的笑話吧。”
“嘖,雲大小姐被嶽慕寒趕出總裁辦公室,這還真是個新聞。”邢天宇狀似隨意的說着,不過誰都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那種淡淡的嘲弄。“這麼大的新聞,還需要眼線這種東西嗎?早就在整個業界都傳開了。”
邢天宇的回答盡是淡漠,但是又很有技巧性。這樣的說法讓他成功的避開了在海天安插眼線的問題。不過雲初夏現在只能避其鋒芒,她如果她硬着跟他一路碰下去,那麼這個合作根本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義了。
“邢天宇!”不過雲初夏還是適當的表示了自己的憤怒,這對於常年在各種場合摸爬滾打的她來說、顯然是輕車熟路的。她的語氣明顯的表現出對邢天宇的話異常的不滿、對着電話低低的吼了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邢天宇的聲音又恢復到平日裡的痞氣狀態,不過怎麼感覺都有着隱隱的笑意,“不知道雲小姐這個時候究竟找我是想幹嘛?”
雲初夏深吸幾口氣,讓自己不要跟邢天宇置氣,畢竟現在他們是互有所求。
“邢天宇,我現在找你是做什麼?你會不清楚?那我就再說一次。”雲初夏沉默了一下,爾後她一字一句的說着,每一個字都有如千鈞之重。“我要跟你合作,扳倒嶽慕寒。”
邢天宇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不過他可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激動情緒一閃而逝之後,他馬上淡淡的說道,“這可是大事。雲小姐,不如我們面談?”
“好。”雲初夏跟邢天宇定好時間和地點之後,她就掛斷手機、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後,然後她拎着包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雲初夏走出海天沒有幾步,一輛扎眼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就停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她還沒有回神,車窗玻璃搖了下來、裡面就是邢天宇那張妖孽一般的臉,“雲大小姐,我來接你了。”
雲初夏挑挑眉,“你還真膽大,竟然開車直接來了這裡。”
“爲了美人,刀山火海也不能怕啊。何況這裡也沒有那麼危險吧?”邢天宇依然是那樣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他的表情永遠都不會改變一樣。而他看都沒有看旁邊的海天,似乎他對海天早已做到了視而不見。
雲初夏看了一眼邢天宇之後,她沒有說話直接繞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上去。
邢天宇看到雲初夏坐進來之後,他一個掉頭就直奔向天成的方向。“既然雲小姐覺得我來海天是有點膽大包天,那麼不如我們去天成吧?”
他說的語氣似乎滿含商量的意味,不過行爲上他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給雲初夏留。所以雲初夏也沒有說什麼,她只是直視着前方,盤算着自己應該怎麼和邢天宇談他們合作的事情。
“雲小姐,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我可不習慣這樣的安靜。”邢天宇可沒有等雲初夏想好對策再開口。他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問坐在自己身側的雲初夏。
“我以爲我在電話裡面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要跟你合作。”雲初夏側首瞟了一眼邢天宇,臉上的表情很淡,跟她在公開場合亮相時的樣子並沒有太大差別。
“爲什麼呢?就因爲嶽慕寒將你趕出了他的辦公室?”邢天宇有點嗤之以鼻的說着,其實在他的心裡根本一點都不相信雲初夏。
雲初夏和嶽慕寒的關係,業界傳聞實在是太多了。何況嶽慕寒和雲初夏他們兩個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同伴,其間就算沒有愛情,也不會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如果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說破裂就破裂的,那麼嶽慕寒早就可以死一百次了。
“難道這還不夠嗎?”雲初夏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她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不過很顯然她不能那麼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雙拳握的緊緊地、低頭死死地看着自己的膝蓋,“他竟然敢這樣對我,我難道不能報復他嗎?”
“趕你出辦公室,對你而言就那麼嚴重嗎?”邢天宇這句疑問確實是出自內心,他覺得不過是被趕出辦公室而言。他每年不知道要趕多少人多少次,也沒有見過哪個人因爲這件事跟自己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