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媚兒的打發完全是以命相搏,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安危,好幾次要不是上官玄燁手收的快,就差一點傷到胡媚兒。
“該死的,司徒雪,快讓她停下來。”
“喲,你在說笑?這遊戲開始了可沒有後悔的機會。”司徒雪呵呵冷笑,她不再理會上官玄燁的叫喊,而是全身心的操縱潛伏在胡媚兒體內的公蠱。
在司徒雪的操縱下,胡媚兒的打發完全是不要命,可上官玄燁心中卻又太多顧慮,又是一擊凌厲的攻擊,帶着一股陰冷的氣息對着上官玄燁刺來。
這一次的攻擊比先前所有加起來的攻擊還要厲害,居然帶着讓上官玄燁都覺得心驚的氣勢,眼看避無可避,他只有拿起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看見這一幕,一直在觀看的司徒雪笑了,她咬破指尖,讓一滴鮮血飛向了胡媚兒的額頭,血液像一道光一樣,沒入額頭就不見了。
而在血液進入胡媚兒的眉心之後,她那迷茫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她還沒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心口一陣劇痛。
“噗~”小嘴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胡媚兒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而刀柄的主人正是一臉錯愕的上官玄燁。
胡媚兒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明白上官玄燁爲什麼要殺她,只是覺得心很疼很疼,好像很久以前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爲……”胡媚兒想問爲什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最終她只能選擇不甘心的閉眼,一雙清淚沿着已經闔上的眼角順流而下。
“不……不……”在胡媚兒閉眼的同時,上官玄燁只覺得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釋放了,一股潛伏已久的信息瞬間充斥着他的腦海。
眼前已不再是御書房,而是懸崖上,他站在雲層上覆雜的看着在懸崖邊的那一身傲然風骨的白衣女子。
這一次他不再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他感覺此刻的他就是本人,而那一直模糊看不清外貌的女子的臉也清晰的浮現在眼前,那是胡媚兒!
前世的一幕幕在這一瞬間全部的涌上了上官玄燁的腦海,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迴避,前世的愛恨糾葛,今生的種種孽緣,一切的一切讓他的腦子快要炸掉。
他想起來了,他什麼都想起來了,原來他本是道家最有希望成仙的弟子,而他的親生父親就是一直以師傅自居的清風。
因爲無法接受自己的師傅一下子成爲了自己的父親,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欺騙,憤怒委屈之下他選擇了離開道觀。
也就是在離開道觀之後的日子裡,他遇見了改變他一生的人,那就是胡媚兒。那時候的胡媚兒已經是力量強大的九尾狐。
原本他是想除了她,卻不料上天弄人,他與她相愛了,可那時候的他太過年輕,不明白他們的相愛代表着什麼。
他以爲只要他放棄道家弟子的身份就可以和她在一起,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場讓所有人都輸不起的結局。
當他準備放棄一切和她私奔的時候,卻看見她和另外男子在顛鸞倒鳳,那一幕讓他如遭雷擊,徹底的摧毀了他堅守。
那時長夢
見的一幕也正是他記憶中最痛苦的一段回憶,他聽取了自己父親清風的挑唆,拿着可以讓所有妖魔灰飛煙滅的屠魔刀在懸崖頂上與她對峙。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白衣勝雪的她滿臉絕望和受傷,她一遍遍的質問着他,每一下的質問都讓他的心在不斷的動搖。
“道不同不相爲謀,人與妖本就不該在一起,我與你的結合就是和錯誤,妖就是妖,所有的存在都是違背天道的所在,束手就擒吧,隨我回崑崙山。”
“呵,呵呵道!道是什麼?難道在你眼裡,道就是抹殺掉一切的感情?難道你忘記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你可以忘記嗎?你問問你自己的心!”
“那些事我已經忘記了,跟我回去吧,或許長老他們還能饒你一命,只要你……”
“閉嘴!不要跟我說這些虛僞的大道理,我不想聽!想要我跟你回去是吧,可以,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胡媚兒看着他,美目裡充滿了祈求。
那一個眼神讓上官玄燁似乎猜到了對方接下來要問的話,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心虛的避開那銳利的直視。
“我只想問你,你愛過我嗎。”胡媚兒幽幽的聲音充斥着無限的淒涼,那明媚的憂傷足以融化任何一個男子。
面對這樣的眼神,上官玄燁的心再次動搖,此時他的腦子裡響起清風的千里傳音;“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若失敗,這天地的秩序就會出現紊亂,到時候天下的蒼生將會……”清風的話讓上官玄燁動搖的心,再一次的堅定起來。
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那掙扎的眼神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拒絕,這一刻,胡媚兒明白了,對方的眼神已經回答了她。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道,呵呵,哈哈哈哈……”淒涼而又絕望的笑聲在天地間迴盪,那麼的絕望,那麼的心痛。
“跟我回去吧。”他對她伸出手,那冷漠的眸子掩藏了內心真正的想法,他強迫自己狠下心,卻在看到她的淚水在瓦解。
“呵呵,呵呵呵呵,李青,我這輩子最後悔的認識就是認識你,我恨你!”說罷,女子轉身一跳,便墜入了那無盡的深淵。
“此生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那一襲白衣早已隕落,耳邊卻依然在迴盪着那一句悲涼的話語。
就在她墜崖的那一刻,他後悔了,他想抓住她,卻只抓到一片虛無……那一刻,他感覺心好像被人活生生的給撕碎了。
知道她的白衣墜落,他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愛着她,他一直在追求的道,跟她比起來卻那麼微不足道,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眼前再無佳人的蹤跡,有的只是一片虛僞,和那一顆滿目蒼痍的心,所有的愛與恨都隨着那一抹白衣的墜落而戛然而止。
“不!”上官玄燁發出一聲讓天地都爲之動容的嘶吼,在那嘶吼聲中,一股磅礴的力量從上官玄燁的身體上亮起。
那力量霸氣而又正義,蘊含這屬於道家特有的仙靈之氣,那仙靈之氣是一切所有黑暗生物的剋星,即便司徒雪尚未完全魔化,但因其體內修煉的是黑魔法,屬
於黑暗系。
所以從上官玄燁身上爆發的力量讓司徒雪覺得無比的難受,難受的讓她狼狽而逃,只想遠遠的離開這股力量的籠罩範圍。
“不,不不~~~”上官玄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同樣的話語,他無法接受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兩世都殺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當年在胡媚兒跳下懸崖之後,他也跟着跳了下去,但在最後關頭,因爲清風的阻撓,保全了他的安危,這也使得他無法和胡媚兒一同轉生。
那一世他放棄了修行,在一次清風不在的時候,他毀滅了自己的肉體,帶着無限的懺悔和自責投入了輪迴道。
他想起了一切,只是事實太過沉重,讓他難以承受,他顫抖着手緊緊的緩緩撫摸上那愛戀了千百遍的容顏,心中的自責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對不起……對不……”話爲說完,上官玄燁就吐出一口鮮血,下一秒他便暈了過去,在他暈倒之後,那股龐大的能量也蕩然無存,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屋子裡。
他看了看地上的兩人,最後背起胡媚兒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而在白衣男子離開之後,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屋子裡。
“真是孽緣,老夫晚來一步。”清風摸了摸鬍子,搖了搖頭。塞了一顆藥丸到上官玄燁的嘴巴中,而後背起對方也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天色快要亮起,鴨店中的衆人都從昏睡中逐漸醒來,負責開門的小廝揉了揉眼睛,鞋子也不穿便向着門口走去。
“誰呀誰呀。”一連問了好幾遍,門外的人都沒有回答。
“吱嘎。”門開了,卻沒看見一個人影,小廝剛想罵罵咧咧關上門,就看見門口的地面上躺着一個人。
這一看,小廝頓時嚇的一個踉蹌,地上躺着的那人不正是失蹤好多日的二當家嗎,對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門口?難道死了?
小廝大着膽子試了試胡媚兒的鼻息,發現對方還有呼吸後,便驚慌的把肖子恆他們叫來,衆人一看見胡媚兒身受重傷,都很驚慌。
雖然胡媚兒心口的傷勢很嚇人,但卻沒有傷及要害,所以在經過半個月的搶救之後,生命特徵總算是穩定下來。
這半個月衆人足足瘦了一圈,可誰都沒有喊累,只要胡媚兒一天不醒來,他們就無法安心,特別是落塵,幾乎沒日沒夜的守護在牀頭,生怕胡媚兒醒來後沒有人照顧。
又是一天過去了,當落塵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後,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牀榻上躺着了一隻白狐,桌子上還壓着一封信件。
春去春又回來,時光匆匆,一眨眼過去了四個春夏秋冬,四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也足以抹平許多的傷痕。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開,萬物開始復甦,鴨店的生意也開始變好,這個季節總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胡媚兒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
花園裡的草木長勢非常喜,空氣裡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味,時不時吹過一陣微風,讓人心曠神怡。
忽然,一雙小手緊緊的捂在了胡媚兒的眼睛上,一種刻意被壓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但若仔細聽還是很清楚的聽得出那稚嫩的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