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你別亂來,那是我的同志,我現在的這種身份想必你也清楚我的使命了吧。沒錯,我就是爲了祖國免遭你們軍隊的野蠻蹂躪,纔回到祖國來的。清子,你要是想告發我或是想殺我,我絕不會反抗,因爲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林瀟知道騙不了清子,而且欺騙一時會造成更大的誤會,索性全盤托出了。清子的武功已經超出了自己,這裡又是日軍的軍醫院,只要清子一聲喊,自己就是再有能耐,也無濟於事的,不如光棍到底。要死要活你看着辦吧。
“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後,我們姐妹日夜思念你。你這混蛋,當初爲什麼說喜歡的是我?你知道嗎,因爲你的這句話,讓我的少女之心春心萌動,有過多少害羞的甜蜜的夜晚啊。可是你現在卻對我說這種話。你,你太讓我傷心了!”清子哭了,淚水嘩嘩地往下流。
林瀟慌了,連忙起身抱住了清子,這時他忽然發現前面的拐角處,一個身影晃過,也是迅疾如風,猶如鬼魅。他心中一動,抱住驚愕的清子,不顧她的抗拒,一下子就吻上了清子嬌嫩鮮紅的小嘴。
清子在他的懷中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一樣,隨時會支撐不住癱倒下來。她的小手在林瀟的背上輕輕地捶打着,忽然清子情不自禁地張口和林瀟嘴對嘴,狂吻起來,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清子的淚水潺潺打溼了林瀟的面頰,林瀟也流淚了。
“清子,”林瀟將嘴貼近了清子的鬢邊,清子怕癢地縮起了脖子,嬌嗔地說道:“你別這樣,別,你當初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啊,像你這麼急色,我們姐妹哪裡會喜歡你啊?”說着吃吃地笑了,那是破泣爲笑。
林瀟卻只有苦笑,他這是在假戲真做。他不是想在清子的耳輪上吻上一口,“別亂動!清子妹妹,你是不是還帶來了同伴啊?我看到了一個武功很高的身影閃過。”林瀟貼近清子的耳邊輕聲說道。
“啊,是的,那是我的師弟,竹下千里老師的兒子竹下蕙蘭。這個名字還是他自己取的,因爲他從小就喜歡扮作女孩,性格上有些扭曲,即使練起功來也是詭異陰狠。可是這卻是竹下老師的獨生子啊。”原來這傢伙還有性別取向的問題。林瀟聽了直皺眉,胃裡都快吐出酸水了。
“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這人哪?”林瀟問道。
“像這種性格的人,即使是忍者家族也是看不上的,竹下老師不知怎麼教育這孩子,因此一直將他寄養在外祖父家,你在我家的時間只有三月,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可是寄養卻使他更加的古怪,到了十六歲還是陰陽怪氣的,沒有人家的女孩喜歡他。”清子一邊吻着林瀟,一邊悄聲說道。
林瀟輕輕推開了還在回味的清子,清子已是滿臉的羞澀,不過大眼睛裡卻滿是幸福,望着林瀟水汪汪的。林瀟的心在刺痛,我這是又在欺騙少女的純潔的心啊,禽獸不如啊。如果清子願意加入我的組織,我會接受她嗎?他在捫心自問。
爲了避免尷尬,林瀟微笑着將清子攬進了懷裡,坐在輪椅上。清子掙扎着要起來,“大白天的,你瘋啦,還有人在看着呢。”她像一條蛇一樣在林瀟的懷裡扭曲着。
“你現在和我的香豔場景已被他看見了,他會怎麼想呢。會不會懷疑我?清子,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我從事的是正義的事業,如果他阻攔我,我該怎麼辦呢?”言下之意,我是不是要殺了他?當然對清子,他是下不了手的。
“如果我也阻攔你呢?你會不會連我一塊收拾了?”清子驚訝地眨着眼問道。
“那我就自盡在你的面前。我的武功是你們家族傳授
的,而我卻虧欠你們很多,你要我的性命,隨時可以拿去。我不會怪你的,也包括千惠子。”
這話裡卻不包括竹下千里老師,當然更不包括他的兒子。竹下老師只是授業恩師,老師是不能任取弟子性命的。雖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但父親也無權決定兒子的生死。如果是清子姐妹,林瀟不會反抗,因爲他覺得欺騙了兩個少女之心,於心有愧。
“我當然會殺了你!”清子杏眼圓睜,瞪着林瀟,一臉殺氣,忽然卻做了一個鬼臉笑了,“假如你背叛了我們姐妹,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了你。還有我姐姐,也是對你一往情深。你給我記住了,如果我發現你喜歡別的女孩,我就會見一個殺一個,讓你終身痛苦,一輩子良心有愧,看你還敢愛誰?”
林瀟聽得直皺眉頭,也只有忍者家族的清子纔會說出這種話,她從來就是刁蠻不講理的,換成是千惠子則會冷靜溫順很多。我的天,我身邊的美女如雲,像你這種醋缸子,還沒做別人的媳婦就已是洪水氾濫。這要過了門,我還能和別的女人說話嗎?
林瀟大怒,一把推開了清子,怒視着她說道:“你胡說八道,我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戰友,女性也很多。儘管我不會對她們有意,難道說話也不行嗎?像你這麼蠻橫不講理的,我要是娶你過門,那不是生不如死?你要不殺了我,要不就滾回東洋老家去吧!”說着面如寒冰地望着清子。
清子的嘴脣翕動着,到底是小女孩,被心愛的人一嚇,頓時顏面無色,看那樣子隨時會哭出來。其實對於這些刁蠻的女孩,一味地遷就,後面肯定會無立錐之地的,而且最終會被女孩瞧不起,要不就成了完全沒有性格,備受壓榨的小男人。如果鎮不住她,那最好立馬閃人,這個女孩你伺候不起的。
清子果然流下了眼淚,林瀟低聲喝道:“你站好點,大哥哥在對你很嚴肅地說話呢。別再這麼任性了。同事朋友之間的正常交往是必要的,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裡,這裡不是忍者訓練基地,沒有與世隔絕。難道你和哪個男人喝茶聊天,我也要一刀上去嗎?這不是胡鬧嘛!”
清子忽然咯咯笑起來了,兩個小酒窩綻放在嘴邊,還是豆蔻之初的年華啊,變換臉色這麼快,真是無憂無慮的年代,林瀟暗自感嘆着。“嘻嘻,如果你能做護花使者,我見誰你殺誰,我絕對是袖手旁觀,不會干涉的。”林瀟差點被她氣得從輪椅上滑倒在地,太漠視人命了!這小女孩就這麼心狠手辣,以後還得了嗎?
“清子,你再這麼胡說,我就不理你了。好了,現在把我推回去吧,免得在這裡呆久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林瀟坐直了身子,皺着眉頭說道。
誰知清子卻伸手把林瀟從輪椅上拉了起來,“你好端端的,幹嗎要我推着你,難道你希望別人認爲你是殘疾啊,還是病入膏肓呢?”說着話,清子竟然自己跳上了輪椅,“本姑娘千里迢迢指望見上你一面,誰知卻被你一通教訓,身心嚴重受損,現在該是你服侍我了。得啦,別找藉口了,本姑娘怎麼說也是小姐哦。”
林瀟面對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也是手足無措,尷尬地說道:“這哪行呢,你見過病人推着護士的嗎?咳咳,雖然我是四肢健全,可怎麼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下,推一個護士啊。你啊,還是別難爲我了,好嗎?”話還沒說完,一件白大褂就蓋住了他的頭。
清子吃吃地笑着:“怎麼不行啊,你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就是醫生了。醫生推病人當然是職責所在。咯咯,別推三阻四了,咱可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啊。”哇,看來清子的中國土話說的還不錯呢。
林瀟沒有辦法,不忍心違逆這可
愛的小丫頭,乖乖地穿上了白大褂,戴上口罩,就當是陪着這小丫頭瘋一回了,其實林瀟見到清子也是由衷的高興的。談不上戀愛,倒是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林瀟是當成妹妹來看待清子的。
清子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背對着他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一身黑色的西服,戴着黑禮帽,只是看不到真面目。清子厭惡地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蕙蘭?”
那男人轉過身來,好年輕英俊的一張臉啊,卻極不協調地藏着陰狠和狡詐,他的眼中閃現了一絲恨意,不過是望着林瀟的,“清子,你認識他嗎?”
清子回過頭來望着林瀟笑道:“我認不認識他,這和你有關係嗎?要你來多管閒事!”
那年輕人惱怒了,“你騙誰呢?你不認識他,爲何會對主動投懷送抱?現在還是他推着車,而你卻坐着。你們剛纔的親熱,我都看到了。我就奇怪了,清子你拒絕了無數的男人的鮮花,爲何會對他情有獨鍾?臨來的時候,我父親交代我要照顧好你,我不能不知道這男人是誰。”
“呵呵,好啊,你要問他是誰,那我告訴你。”清子始終盯在林瀟的臉上,正眼都沒看竹下蕙蘭一眼,彷彿他就是空氣一樣。林瀟的心緊縮了,想要阻止卻無法說出口,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他沉默着。
“他啊,他是天皇侍衛的後人,享有百年盛譽的新川家族的新川玉樹少爺。怎麼樣,他還夠帥氣的嗎?你要想攀高枝,最好對新川少爺客氣一點。”清子望着林瀟含笑說道,眼中盡是脈脈含情,看得一旁的竹下蕙蘭眼中冒火。
“我不想攀什麼高枝!”他幾乎是吼着說道:“倒是你,一見到紈絝子弟就不顧身份,真是丟盡了我們竹下家族的臉面。喂,這位新川少爺,你別想打我們小姐的主意,我們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否則我就讓你滿地找牙。”
林瀟悲哀地望着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像看着一具死屍,越是忘乎所以的人越是失敗的厲害,不過林瀟現在還不想動他,怎麼也得看着竹下千里老師的面子不是?那可是苦心培養自己的老師啊。
他無所謂地笑笑,“好,既然你們是一起的,那我就此告辭。清子,你自己多保重了。”說着就要轉身離去,卻被清子一把拉住了胳膊,“怎麼,你這就要走嗎?你還說要保護我,難道你看着一個男人對我大吼大叫,卻無動於衷嗎?”真是好戰惹事的小丫頭,太沒腦子了。
林瀟一愣,還沒有說話,沒想到那年輕人卻哈哈狂笑起來,“好啊,清子,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還沒見半小時的男人竟然這麼熱戀。喂,哥們,你不是什麼天皇侍衛的後人嗎?那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功夫吧。當然,如果你沒本事,還是趁早滾蛋,少爺手下不教訓軟蛋。”
林瀟冷笑着,他在暗想該怎麼教訓這缺少管教的傢伙,如果要他的命有些說不過去,年輕人只是年輕氣盛,也許是暗戀着清子,妒火中燒,使得他失去了冷靜。可是如果手下留情,高手之間,生死只在毫釐之間,出手不留情,留情是自殺。這傢伙絕不會客氣的,即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會讓自己傷殘的。哇,出門沒看黃曆啊。
那年輕人看出了林瀟的猶豫,冷笑道:“哈,堂堂的天皇侍衛後人也是如此外強中乾,欺軟怕硬嗎?清子,你看清楚了,你這白馬王子到底是什麼貨色?”
這句話把清子也激怒了,她一扭頭,對林瀟說道:“上去,這傢伙沒三頭六臂,嘴無遮攔,十分討厭。就是傷筋動骨也是替他爹管教管教他。”那年輕人沒想到清子會這麼說話,臉上滿是驚詫悲涼,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