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信口開河嚇退了日軍的追擊部隊,爲逃跑的戰俘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現在已是子夜時分,平時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明月當頭照耀得分外明亮,但今晚卻不行,烏雲密佈,這使得幾十米外就再也看不清景物了。這也是林瀟會選擇在這種天氣裡執行任務的原因。
林瀟已經能初步掌握九四式坦克的駕駛技術了,九四式坦克在他的操縱下像模像樣地走在隊伍的中間。周圍都是徒步行走的戰俘們,這些戰俘雖然經歷了一場血戰,卻個個鬥志昂揚,精神百倍。痛快哦,在日軍軍營中的生不如死的生活結束了,終於獲得自由了。
一支烏合之衆原本不可能殲滅一支鐵甲部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這不僅是林瀟充分地利用了天時地利,還抓住了人心。這些戰俘和牧民飽受日軍的摧殘,成天生活在恐慌之中,一旦得到解放,就再也不想着被抓回去了,那隻會死得更慘。
以往,日軍抓住逃跑的戰俘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用刺刀劃開戰俘的肚腸,然後放出狼狗,讓狼狗拖着血淋淋的腸子跑出很遠,而戰俘則是慘叫不絕,氣絕身亡。心肝五臟和肚腸血淋林地灑了一地,其慘狀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毛髮倒豎。
因此即使日軍的坦克和裝甲車開到了戰俘的頭頂,沒有林瀟的命令,誰也不動。那些意志脆弱的戰俘想要逃跑,都死在機槍下,剩下的人就是坦克車輾碎了手臂或是大腿也是紋絲不動,嘴脣咬破了也不哼出一聲。這使得日軍終於放鬆了警惕,深入他們的埋伏圈。
他們不是怕死,而是希望死的更有價值,不能像被人任意宰割的牛羊。他們將自己的生命都託付給了林瀟,林瀟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在他的帶領下,戰俘們向日軍展開了復仇那是充滿了怒火,往往是同歸於盡,想想用一人的生命就報銷了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真是死得其所,死的莊嚴。
這些戰俘對林瀟充滿了感激之情,北方的漢子心性耿直,爲朋友兩肋插刀也不會皺眉頭。林瀟爲了救他們捨生忘死,義無返顧是誰都看在眼裡的。林瀟可以自己當先逃命,卻選擇了和他們一起血戰日軍裝甲部隊。在他們眼裡,林瀟就是小鬼子的催命判官,就是他們此生最大的恩人。
林瀟會合了前面的那四輛裝甲車和坦克,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他命令坦克車和裝甲車原地待命,所有的步行戰鬥人員全部留下。繳獲的卡車、騎兵都向西北方向突進,每輛卡車上配備一門迫擊炮和五十發炮彈,每輛車上都留下五六個人,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在卡車的車尾拖上一棵白楊樹。
他又想親自駕駛卡車身先士卒衝擊日軍的防線,可是這回誰都不願意讓他再去冒險。好容易有了這麼一位智勇雙全的指揮官,怎麼能讓他輕易送命呢?如果林瀟陣亡,就會是羣龍無首,剩下的人就是一盤散沙,再也難以逃出日軍的魔掌了。
國外有位軍事家說過:一頭綿羊率領一羣老虎是打不過一頭猛虎率領的一羣綿羊的。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就是這個道理。這裡很多都是血戰沙場的軍人,都懂得這個道理。當初他們浴血疆場,可是指揮官望風而逃,使得戰線整體崩潰,他們也淪爲階下囚。
他們含着眼淚,把林瀟擋在了卡車的外面。“林兄弟,咱們不能沒有了你,你是咱們的主心骨,就是咱們傷亡過半,只要你還在,弟兄們就還有逃生的可能,你不能輕易冒險啊。”站在林瀟周圍的竟然是人山人海,這情形實在是令人震
撼。
林瀟苦笑道:“兄弟們,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告訴大家,我們不是孤軍奮戰,在邊境線的那一側,就有我們的部隊等着接應,我們不是孤立無援的。但是他們只是接應,能不能突破封鎖線還得靠我們自己。只要我們衝破了日軍的封鎖線,我們就能獲得新生。”
這意味着如果他們不能衝破封鎖線,不能衝破日軍經營多年的陣線,就只有被日軍屠殺的一條道路了。蘇聯人現在還沒有發動大規模戰役,他們還需要時間準備,畢竟調動幾十萬精銳的機械化部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有他們衝破了警戒線,踏上了蒙古的國土,蘇聯人纔會出手相助。
林瀟對大家說:“兄弟們,你們放心,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你們都帶到蒙古,在那裡你們可以養精蓄銳,再次接受嚴格的訓練,回過頭來再狠狠地教訓日本人。在我們所有人當中,能無聲無息潛入日軍防線,製造混亂的人就只有我和我的未婚妻了。”說着將清子推到了衆人的面前。
清子可不會太多的靦腆,那是新時代的女性,敢愛敢恨。林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清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心花怒放啊。她站直了身子,說道:“各位,請你們相信我們,這裡能從日軍戰線內部展開騷擾的就只有我們兩了。”
哇,衆人看着面前美麗嬌小的清子,實在不敢相信這女孩還有這本事。但是看着他們堅毅的神色,誰都充滿了敬佩。或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林瀟接着說道:“各位,你們聽到那些卡車進入到日軍防線內部大打出手的時候,騎兵迅速出擊,然後是裝甲部隊掩護步行戰鬥人員衝鋒。我們會在日本人的陣地上給予你們幫助的。大家記住,開弓沒有回頭箭,只有前進,決不能後退。”
隨後他指定了各自的隊長和副隊長,由他們帶隊衝鋒,其中就包括王力羣和那高個子的牧民,那牧民叫海日力。他們分別做卡車隊長和騎兵隊長,至於裝甲兵部隊的隊長那是林瀟帶來的偵察兵擔任。這些人都堅定地望着林瀟。
事不宜遲,林瀟向着衆人微微點頭,然後拉着清子的手,並排而立。他是爲了征服衆人的心,讓清子的武功能壓倒衆人之口,有意賣弄一下。他和清子在練習忍者功夫時,就已達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時,兩人相對而笑,清子笑得很甜蜜,傾倒了芸芸衆生;林瀟的笑則是如同晨曦般的明媚。
兩人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嗖地拔地而起,從衆人的頭頂飛躍出去,而且是凌空邁步,就像是御風而行,空中走步,竟然橫跨三丈之外,遠遠地落在人羣的外圍。這種絕技如果不是衆人親眼見到,誰也不敢相信。這種只在神話傳說中或是武俠小說中出現的場面,如今卻是真實滴展現在衆人的面前,頓時嚇呆了衆人。
他們齊刷刷地回過頭來,想看看林瀟和清子的背影,卻什麼也看不到。夜本來就黑,只能見到一陣青煙向着遠處飄去。林瀟和清子飛越他們頭頂前,誰也沒有想到,還以爲林瀟要來個臨別致詞呢,誰想到竟然是從人頭頂飛過去的。等到他們回過神來,林瀟和清子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哇,我的天,這是人還是——”接下來的話不敢說了,誰要是敢說林瀟是鬼,準定會遭到一頓臭扁,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那最先說話的吭哧吭哧了半天才說:“是神哪——?”周圍頓時是一片驚呼聲和議論聲。
“喂,你看清這
林兄弟是怎麼出去的嗎?好傢伙,人影一閃就消失了,有這功夫,那出入小鬼子陣地不是如入無人之境嗎?”
“是啊,更沒想到那漂亮的小姑娘竟然也是如此神出鬼沒的,這還是人嗎?”說說清子也是忍不住的,還不要緊。
當然林瀟和清子出入小鬼子陣地絕不會像他們說的那麼輕而易舉,忍者再快也有身形,何況這會兒日本人全都不睡覺,正在陣地上虎視眈眈地監視着越來越近的戰俘隊伍呢。他們早就接到了參謀長的電話,正嚴陣以待呢。林瀟他們這是闖入龍潭虎穴,生死懸於一線,卻毫不猶豫。
林瀟他們最大的有利條件是天黑,天黑則是忍者最大的用武之地。他們越過那些鐵絲網時。根本不用剪子或撬棍,而是徑直從鐵絲網上方一米處飛越過去,而這時日軍的探照燈還在來回掃射着呢,那些站崗的日軍無法看清這種如煙似夢,快速運動的目標。
這些鐵絲網周圍都有地雷的,但是朝着己方縱深則是沒有的,那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如果天長日久不記得埋在何處,就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林瀟他們飛越時幾乎毫不遲疑,而且憑着他們身輕如燕,即使是踩上了地雷,也未必會引起爆炸,地雷起爆也只會是落在他們的身後。
日軍的這處陣地有一箇中隊的日軍駐守,執行的是戰備值班的任務,主力部隊都在縱深。誰也不會將大量部隊放在第一線,一旦敵人進攻,猛烈的鋪天蓋地的炮火,造成的傷亡,就會導致敵人長驅直入,而己方兵力受損嚴重,不得不潰師千里的局面。一線陣地只是起到預警的作用。
林瀟的本意是想直撲日軍的彈藥庫,只要炸燬了日軍的彈藥庫,日軍就瘋狂不起來了。在陣地上製造了巨大的混亂,那些戰俘就可以乘虛而入,可以一鼓作氣打垮當面攔阻的日軍,衝破日軍的防線。但是彈藥庫在哪裡呢?
他們在暗處觀察的時候,忽然見到幾個軍官模樣的日軍從一間掩蔽部裡進進出出,每個人都是神色匆匆的,這裡或許是日軍的一個指揮部。擒賊先擒王,林瀟一咬牙,這是有風險的,就要看自己下手是否快了。這些指揮部都會有明哨和暗哨防衛着,明哨好辦,但是暗哨在哪裡呢?如果不能解決暗哨,就會打草驚蛇。
林瀟一皺眉頭,一雙犀利的眼睛悄悄地觀察着。這時清子在後面輕輕地一拍他的肩頭,向着一處彈藥箱後一指。那裡只有堆積的彈藥箱,空無一人,但是在彈藥箱後卻長長地伸出一個身影,如果不注意是發現不了的。那身影就像是靜立不動的。
清子從地上撿起一個土疙瘩,嗖地向着那彈藥箱扔去,“叮噹”一聲,正打在彈藥箱上,“誰——幹什麼的?出來——”兩個日軍從掩蔽部外跑了過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們面面相覷。林瀟注意到那彈藥箱後的身影也震動了一下,但很快就靜立不動了。
孃的,小鬼子,太狡猾了!林瀟向清子使了一個眼神,凌空飛起,直撲那兩個站立的呆若木雞的日軍,兩手伸出,一手一個正掐在他們的脖子上,手腕上一用力,“嘎啦嘎啦——”兩聲脆響,兩個日軍腦袋一歪,脖子被擰斷了。
這時彈藥箱後忽地伸出半張臉,那張臉只看了一眼,就伸出了一支百式衝鋒槍的槍口。動作快的如同閃電,十分的麻利,顯得訓練有素。還不等他的槍口端平,嗖地又是一下,幾支飛鏢唰地扎進了他的眼睛和咽喉。林瀟撇臉一瞧,竟然紮了五支!太恐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