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緊緊地攥在掌心,絲絲鮮血滴落,在地上綻開朵朵血花。
李沐欣雙眼通紅,看着那個渾身赤紅,身體不要斷的搖晃,一次又一次的差點跌落在地。
“火,火,那就來冰!”
李沐欣銀牙緊咬,片刻之間便是一陣霜結凍地,咔咔聲絡繹不絕。
身上的霜霧越發濃厚,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
天生冰靈氣,這一刻瞬間爆發!
她在渡火劫的時候輕而易舉,因爲天生冰靈氣的她根本燒不起火,至於海心焰之類的可不是用來燒金丹的,分神都要死。
“不要!不要插手他的渡劫!”王浩大驚,這種方法就是在去死和死的路上啊。
“你這樣是在害他!只會增加劫難!”林潔急忙喝道,急忙立起一道靈氣牆,企圖試圖阻擋寒氣。
但在金丹力量面前,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中期,連看的資格都沒有啊。
可是李沐欣回神,自己的確是在害他啊。
仲義外界感應,一點也感覺不到外面的動靜,能夠感覺到的只有自己的身體。
燦爛的金丹已經被燒的烏黑,火焰更是灼燒着靈魂,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但是他知道,現在睡了,可就真起不來了!死死的咬着嘴脣,但卻沒有太大的作用。
“轟轟轟!”
波濤洶涌的狂濤,捲起數米高的浪花,劇烈的啪打在碧藍的水面上。
一羣拿着奇怪鏟子的人瘋狂的歡呼着,歡呼着一個名字!
站在高處的男人穿着一身麻衣獸皮,氣勢如海,節節攀升,霎那間便直衝雲霄!
“後!後!”
“哈哈,哈哈,海納百川!海納百川!”
男人的聲音震盪四野,如同對天地宣告自己存在的神一般,這一刻,萬妖退卻,千仙臣服!
“我!”
男人慾要早從發話,仲義卻驀然驚醒,睜大這眼睛,看着三人迫切熱望的眼神。
體內靈氣瘋狂運轉,洪川如同奔流不息的黃河,正如剛剛奇怪的幻影,朝着海一般的氣海前進。
氣海中心,一顆金燦燦的金丹旋轉着。
可就在這時,體內油然而生一股火氣,靈氣爲柴,焚灼金丹。
仲義面如金紙,這火燒的是筋脈!是靈氣!是金丹!
修真者賴以生存的靈氣毫無作爲,只能看着他燒自己的金丹!若是此時用靈氣壓制,只會火上澆油!
可惡,難道在老天的眼前,我們都是常人啊!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地炎焚心!”林潔不可置信的看着渾身赤紅,絲絲火焰從他的身上升騰,留下陣陣熱浪。
李沐欣緊咬下脣,雷劫沒有就變成這樣麼?
“難道他是殺人魔頭?渡劫才這樣?”王浩忍不住嘀咕了句,這種事情只有魔頭身上纔有啊。
李沐欣劍眉一豎,一道劍氣凝聚而出,王浩嚇得後背都溼透了,急忙喚出一個盾牌擋在身前,但是劍氣在接觸的那一剎那,瞬間消散,可是消散的劍氣如同巨錘一般打擊在盾牌上,王浩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飛出去。
一聲悶響撞在牆上,他捂着胸口不斷地咳嗽,可惜的是沒什麼用,胸前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片淤傷。
林潔冷漠的看着他,對於修士而言,在渡劫的時候說這種話,無異於罵他是豬生的。
王浩這個時候作死,簡直就是找死。
“抱歉,但是順嘴說了。”
王浩自知理虧,雖然小肚雞腸,記恨仲義,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傻子。
該道歉的時候絕不裝大。
李沐欣立馬從空間袋拿出一瓶瓶的東西,一個精緻的玉壺散發着紅色的光芒,她毫不猶豫的丟到仲義身上。
血紅色的液體從中留下,瞬間便是一陣霧氣上升,呲呲聲不斷。
【可惡,這妖丹期的冰蛟龍血水居然不管用。】
她的家底本來就是一乾二淨,以前的積蓄全部都給母親換人元丹,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奇珍異寶用來幫仲義啊。
仲義眉頭一皺,身上的陣陣清涼他自然感受得到,只是說瞬間就被這內火灼燒的一乾二淨,一點用處也沒。
有的只是減輕少許疼痛。
“不靠天,不靠命,我仲義,靠自己!”
靈氣不行,更無神識,他們這些進階金丹的大都折損再次,但是這又何妨?我輩本就逆天改命,贏了就是錦繡前程,失敗也不白活一場。
【既然如此,那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仲義暗罵一聲,氣海的靈氣瞬間消散一空,朝着四肢百骸衝擊而去,經脈有限,畢竟不是氣海,儲存量那麼龐大,短短几秒,仲義就已經把他們填滿。
擁堵的靜脈裡充滿了靈氣。
但是這樣逆這運轉靈氣的方法可謂是在血管中打了一管空氣啊。
那個修煉靈氣的敢把運轉的靈氣停下來,擁堵在筋脈之中?
【海納百川!】
擁堵在靜脈口,堵住氣海口的靈氣瞬間撤銷,宣泄磅礴的靈氣蜂擁而出,正如同那磅礴的江河宣泄大海,雖然掀不起一絲波瀾,但蜂擁而至的靈氣打了個措手不及,焚灼金丹的靈炎搖曳不定,恰如風中殘燭。
一絲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死死的咬着嘴脣,裡面被咬的皮開肉綻,但即便如此,這絲疼痛卻能給他帶來少有的清晰。
擁堵經脈可以說稍有不慎就會筋脈爆裂,也就是他之前要不是他之前多次利用妖丹,龐大的妖力洗刷過他那脆弱的靜脈,使其韌性極佳,要不然肯定完蛋。
但是那種整整擠得要炸的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要不是那陣奇怪的幻覺,他現在早就歸天了。
李沐欣捂着嘴,眼淚順着指縫流了下來,撐過去了。他撐過去了。
仲義的身體再慢慢的恢復知覺,渾身已經充滿了幹皮,枯燥,頭髮也有點焦黃。
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旁準備的丹藥就往嘴裡丟,李沐欣在遺蹟裡面突破,哪裡的天道約束小了很多,還有那麼高的靈氣,自然好好了很多倍。可是他不行啊。
不過就在仲義放心了點的時候,異變再起。
他的鬚髮飄揚,根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