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擁有小正太身體，靈魂年齡二十一歲的某個小傢伙臉上洋溢着笑嘻嘻表情，用彷彿述說別人的經歷般口吻的語氣，說着小大人般的話。
而他那明明悠閒平淡的語氣，那眼底深處對於夢想中才存在的“家”的渴望眼神，卻深深印入了折耳狐妖塗山紅紅鮮血般的紅眸之中，印在心底上......
.......正經的分割線......
“咚！”
“哎呀！”
小策羽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抱着腦袋瓜子，上面有一個鼓起的大包，可憐兮兮的望着塗山紅紅:“紅紅......”
“明明就是一個小屁孩！幹嘛學着大人的囗氣在那裡老氣橫秋的？”塗山紅紅翻了翻白眼，斜睨的撇嘴道。
“我哪有.......我本來就......好吧，那親愛的紅紅大老婆~~你看....”
策羽想反駁但是卻無從說起，想起莫小凡的事，連忙諂媚的嘻嘻笑着拉着紅紅在牀邊坐下，一邊在身後極盡討好的給未來捏起肩膀來了。
“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只要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再這麼拼命，我就答應你。
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是小凡他自己放棄在塗山留下來的，從那一刻開始他的死活塗山已經沒有理由管了。”
塗山紅紅瞥了眼賣力給她捏肩膀，極力想要她答應的小傢伙，心裡不由軟了下來。
這是策羽第一次求她，她也不好不答應......但是，原則上的問題還是要先講清楚的，否則哪天這傢伙又不知天高地厚爲了誰惹上打不過的，可就後悔莫及了。
畢竟塗山雖然如今大小事宜幾乎都是聰明的塗山容容打理，可作爲塗山狐妖一脈的新狐皇、塗山的最高武力和精神象徵，
塗山紅紅也不能天天不在塗山，那樣塗山狐妖族會人心惶惶不安的，其他妖族和人類指不定對塗山也會產生歪念頭，塗山紅紅不可能隨時注意公孫策羽。
再者，目前的塗山雖然號稱四大妖域之一，聚擾衆多加入塗山生活，成爲塗山紅紅庇護下的妖族子民，
然而頂尖戰力就一個塗山紅紅，奶孃鳳犧雖然實力在大妖王中的頂尖，加上不知積累幾千還是上萬年的妖力道行無限接近妖皇，但她始終不過是大妖王無法借天地之力，比起妖皇終究差些。
至少塗山雅雅和塗山容容，她們未來在公孫策羽的記憶中，會成爲兩尊比之紅紅也不逞多讓甚或更強的妖皇強者，但現在只不過是可能連大妖王門檻都沒達到的小狐狸？
“肯定啊！我以我的節操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冒險行事了！”策羽聞言眼前一亮，果斷豎起兩根手指發誓。
“真的？”塗山紅紅有些不信，這傢伙真會這麼乖以後不做這麼危險的事？
“哎呀，真的啦~~嘻嘻，紅紅你一定會同意我去的對不對？”策羽拍着胸脯保證，至於有沒有聽進去只有鬼知道了。
“那好......你可以去救小凡，不過要帶上我！還有，救人行動你必須聽我的，不能再幹一個人挑戰整個宗門的蠢事......”
塗山紅紅和公孫策羽約法三章，大有不同意就不讓你去的意思。
“OKOK~~”策羽想都不想，笑嘻嘻的答應下來了。
對於他而言，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小凡現在還被囚符王宗不知道哪個地方，天知道他現在什麼處境......策羽只想快點見到小凡的現狀才能鬆囗氣。
“不要有事啊，凡哥.....”
策羽想到莫小凡爲他求情保他一命的過去，以及在塗山時二人爲了能留下來，那非人一般一個月的訓練吃苦時光，眼底流露出一抹追憶。
“吱呀.....”伴隨着地牢鐵門打開的聲音，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被繩索綁着，封印一切法力了，渾身到處是之前審訊留下的鞭打杖痕，道袍被鮮血染透的莫小凡擡起雙眼望去，
那被粘稠的鮮血糊得看不清視線的黑白分明的雙眼中，一羣穿着符王宗雙符繡章的道袍的弟子魚貫而進，爲首的......似乎是內門三長老付元道？
“把他帶出來，宗主有令，帶莫小凡去大堂單獨審訊！”付元道冷冷的一揮手，衆弟子頓時拖起莫小凡就走。
“發......發生什麼事了？”莫小凡還沒有搞明白狀況，不是說三日後問斬嗎？難道師尊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殺他？
莫小凡苦澀的想到，但是心裡並沒有恐懼，只有一絲失落。
他不怕死，他只是遺憾於希望人、妖兩族和平共處的願望可能無法實現了。
因爲他曾經最好的夥伴就是一名狐妖小女孩，但是因爲人妖之間幾乎不可能化解的仇恨，她被那些普通人發現後殺死了而他卻無能爲力。
所以他想改變現狀，這樣同樣的悲劇纔不會再發生。
只是......似乎，不可能了。
“哼！什麼事......莫小凡你可真會裝糊塗！
你的同黨前來營救你，打傷了宗門幾千名弟子，連付陽天二長老也受了重傷......你當真不知！？”
付元道冷笑，目光中滿是譏諷和不屑，似乎諷刺莫小凡還在自命清高的裝蒜。
和其他符王宗人一般，付元道連大多數人一樣都是瞧不起莫小凡的。
此子一不是身世顯赫的道門世家之子，二不是修煉天賦異稟的天子驕子，卻因爲父母有恩於宗主付滄生而被撿回來，拜入仙門道統並且成爲內門宗主親傳弟子之一，怎麼能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雖說莫小凡的身世淒涼，但拜入仙門道統者有多少外門弟子不身世悽慘，他們還不是隻能當外門？
道法不易，不可輕傳！
修仙界哪個大能強者不是踏着無數屍骨上位的？莫小凡一無王權霸業般身世，二無絕世天賦，不知道多少人看他身份不順眼。
“同黨？我......”莫小凡聞言微微一怔，想說反駁腦海中卻閃過一個比他還小一些的身影。
“難道是......”
“那個大鬧符王宗，打傷無數弟子、長老，最後宗主親自出手打成重傷後逃跑，逍遙法外的狂徒......名叫公孫策羽！你當真敢說不知！？”
付元道也不急着走，嗤笑一聲厲聲質問。
“果然是.......你怎麼......這麼傻要來救一個求死之人？”
莫小凡聞言，莫名的覺得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一個月的同甘共苦的修行時間和大半年的相處，他早就該明白了.....
公孫策羽表面上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
但是實際上卻是個重情重義、說一不二的主，一旦下定決心的事十頭牛都別想拉他回來！
他早就該明白！
公孫策羽曾經在那半年時光中與他結爲異姓兄弟，這樣一個倔脾氣的傢伙......怎麼可能真的看他被符王宗抓回去而視若無睹！
“你稱爲我凡兄時，我只當你開玩笑，從未放在心上......但是，你卻用行動教會了，什麼叫兄弟嗎？”
莫小凡喃喃自語，眼角帶着淚光的他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但是，你不該來的......只有我死了，才能洗刷符王宗恥辱，我不願去誣陷塗山招至一氣道盟的圍剿，那就只能我死了.......
若有來世，我必認你這個兄弟！
“走吧，宗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看到莫小凡的自言自語，本來只是懷疑的付元道頓時認爲八九不離十了，看着小凡的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哼......”莫小凡失落一笑，帶着滿心的遺憾和愧疚，低垂眸子被鐵鏈扯着向符王宗議事大廳而去。
........
“咚！”半個時辰後，單獨見過付滄生的莫小凡被帶了回來推回地牢，低垂着腦袋綣縮在角落，眼神中多了一抹複雜和掙扎。
沒有人知道他和付滄生說了什麼，但是他已經不用死了，可相對的......他也已經身不由已。
洛水城的某間客棧，廂房之中。
“記住，策羽你和我分開潛入符王宗尋找關押小凡的所在，但切不可再胡鬧......
一會玉靈會幫我們易容，她的易容術，就算是道門術法也無法破除，只要不是天眼李家的人就不會有人能識破！”
塗山紅紅揪着策羽的耳朵，很不放心叮囑道。
策羽之前洛水城門一戰動靜太大，早已滿城皆知，而且那一次差點死掉，塗山紅紅可不希望再發生一次。
別的人死活她可以不在乎，唯獨這個笨蛋必須再三叮囑。
“啊！疼疼疼.......知......知道了啦.......紅紅，手下留耳啊！”
被揪着耳朵的策羽疼的呲牙咧嘴，雖說他的肉身強度堪比巔峰大圓滿妖王，但是塗山紅紅可是力量見長的絕緣之狐，更是妖皇級。
即便沒有用多少力，但是換在其他生靈身上，揪策羽耳朵的力道足以生撕一頭牛......
“我要不這樣，你會聽？怎麼樣，疼不......”塗山紅紅見狀頓時哭笑不得的心軟了下來，手上力道也收回很是心疼的輕聲問。
“我真的知道啦，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對了，那之後翠玉靈姐做什麼？”
策羽小聲嘀咕一聲，然後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好奇的詢問。
“.......她會僞裝成洛水城的平民負責接應我們，兩地單向傳送陣法會在我們在符王宗安置下傳送媒介時開啓，
由於是單傳的，只要我們保證媒介的基石不毀，即便符術聞名的符王宗也無法打斷傳送，找到小凡後，我們就馬上傳送走！”
塗山紅紅很想吐槽你三歲和七歲有什麼區別？但是聽到策羽後半句問題，便回答道。
“翠玉靈姐會陣法？”策羽驚奇的望着翠玉靈，因爲他印象中，翠玉靈不是一個蛭妖族醫師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普通人族醫生看病尚且要會經脈知識，妖醫不僅要會這些還要有法力......蛭妖族醫師被稱爲妖族最好的醫生，陣法，姐姐當然必須會了！”
翠玉靈微微一笑，半彎下腰對着只聽到她大腿的策羽說着，還擡手颳了刮策羽的小鼻子。
“喂喂喂！這是可以隨便調戲的嗎？我可是男人啊！”
策羽見狀，有些不樂意了。
這把自己當成小弟弟一樣逗弄的態度是怎麼回事，美女你這是在玩火！信不信我泡了你！？
“明明就是一個小鬼，哪來的男人？”翠玉靈奇怪的望着策羽，好笑的說道。
“屁啊！我是男人，纔不是小鬼！”
“證據呢？”
“我有啊，證據是......”策羽想要反駁，但是想起自己現在還真是一個重新“發育”的小傢伙，頓時無語到想撞牆。
“小鬼小鬼小鬼......小~鬼.....”
翠玉靈望着獨自生悶氣在角落劃圈圈的小傢伙，頓時捂嘴偷笑起來。
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小傢伙憤憤不平的嘀咕着什麼“等着吧，等我長大了非泡了你證明我是不是男人”之類的渾話。
“行了，別鬧了......開始行動，翠姐你幫我們易容！還有，策羽也別耍小性子了......”
塗山紅紅無奈的嘆了口氣，兩女都沒有把他的賭氣放在心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