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王文泉彬彬有禮,已然很是高興,又一聽這娃自吹懂些醫術,登時感到碰上了同道中人,臉上不由得浮出了笑容,心裡也少了許多的戒備。
就見他略一欠身,對着王文泉還了個禮,而後把頭一昂,朗聲答道:
“小哥不必多禮,這位公子是曹丞相的公子曹衝曹倉舒,老夫是華佗華元化,唉!說來慚愧,曹公子小腹已斷斷續續疼了三日,老夫身爲醫者卻束手無策,唉!”
一聽自己對面站着的是華佗,躺着的是曹衝,王文泉登時如遭雷劈一般楞在了當場。
他帶着一臉的敬畏,怯生生的瞅了瞅這位歷史上有名的神醫,就見他慈眉善目,鶴髮童顏,讓人一看,就覺得會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撲面而來,不由得你不肅然起敬。
再瞅瞅牀上的小孩,長的是粉雕玉琢、眉清目秀,縱然是腹痛能忍面容扭曲,一雙明亮的眸子卻仍然放着精!光,一瞅這模樣,就是個人精中的極品。
“小哥,小哥!”
見自己說完了話,王文泉一不跟自己回話,二不去給曹衝把脈,卻只是傻站在那裡衝着自己和曹衝
一個勁的看,華佗心裡很是不滿,把臉一拉,沉聲叫道:
“醫者父母心,還請小哥快快爲曹公子診治纔是啊!”
“不是!大爺!不是!華神醫!你別拿我窮開心了行嗎!”
被華佗一催,王文泉這才醒過來神來,見華佗竟然讓自己一個劃拉乾屍的當着他的面給曹衝看病,臉上登時露出了爲難之色:
“有您在,誰敢說自己懂醫術啊!還是您給他看吧,我在旁邊瞅着就行!”
“這!”
華佗沒想到自己催了半天,王文泉卻猛不丁的蹦出了這麼一句,心裡那叫一個氣啊,暗自嘀咕道:
‘你特麼的進門就說自己懂醫術,這會讓你看了,你又特麼的把事踢給了老子,這是唱的哪一齣啊?老子要是能治好,還找你來幹嘛啊?’
想到這裡,華佗把臉一拉,衝着王文泉便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哥說笑了,曹公子腹痛難忍,怕是壞了臟腑,老夫已是束手無策,小哥若能妙手回春,還請儘快動手,莫要推辭啊!”
兩人正在這說着話,卻聽到院子裡想起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
“華醫師,西城的醫者我都找遍了,人家一聽這情況,都不給,”
說到這裡,就見呂琦玲猛的推開房門冒冒失失的就跑了進來,正要繼續,卻看到王文泉也在屋裡,不由得楞在了當場,硬生生把個脫口欲出的‘治’字給嚥到了肚子裡。
過了好半晌,才見她象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怯生生的擡起了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主公!你怎麼來了啊!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個屁!”
見呂琦玲還有點政治覺悟,王文泉登時就來了勁,他拿手一指牀上的曹衝,板着臉惡狠狠的問道:
“說,曹操的兒子怎麼會在你這裡,來來來,你給爺解釋解釋!”
一看王文泉動了真火,呂琦玲心裡倒是真有些害怕,甚至還有了一絲的恐懼。可她卻驕傲的性格,卻不允許她承認自己的錯誤,就見她帶着一臉的委屈把頭一低,噘着小嘴倔強的說道:
“是你自己抓來的!幹我什麼事啊!”
“你!”
一聽呂琦玲還在那強詞奪理,王文泉心裡那叫一個氣啊!他生氣倒不是因爲呂琦玲窩藏曹衝,也不是因爲呂琦玲欺騙自己,而是因爲呂琦玲辦的這個事,太讓人頭疼。
根據歷史記載,曹衝這娃是聰明伶俐勤於攻讀,深得曹操喜愛,一向視若掌上明珠,若不是因爲掛的早,恐怕曹操閉眼的時候,魏王的位子就不會有曹丕什麼事。
當然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按歷史記載,曹衝小朋友已經沒有幾年好活了,這個時候他老人家出現在西城,萬一一個不巧兩腿一蹬,曹操那是指定得跟自己玩命啊!
有心給人家曹操送回去吧!人家的娃還生着病,最可怕的是,這病連華佗都沒招,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要是這麼半死不活的給弄了回去,就曹操那種小心眼那是非記自己的仇不可。
可要是不送,死在自己這裡那也是早晚的事,就是自己不吭聲,也沒法保證華佗出門不亂說啊!想想自己進門時一句好話就套出了曹衝的身份,王文泉當時就打了個大大的激靈。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華佗彷彿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就見他一個健步擋在了王文泉和曹衝之間,把他那雙老眼一瞪,頭髮鬍子幾乎都要飄了起來,沒等王文泉做出反應,老頭把手一擡衝着王文泉一指,厲聲喝道:
“狗賊,有老夫在,你休想傷害曹公子分毫!”
聽完了華佗的話,王文泉惱的差點沒掉下淚來,他很是無奈的拿手指了指還在牀上打滾的曹衝,憋着氣苦着臉帶着滿滿的哭腔很是委屈的說道:
“大爺,我求求你了,就他那樣,還用我傷他分毫啊!我着急,是怕這孩子在我這裡出了事,我沒法跟人家父母交代啊!”
要不說華佗是個好人呢!好人都比較實在,聽了什麼話他都敢信,見王文泉如此說法,華老頭撓了撓腦袋,帶着一臉的若有所悟,很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言之有理!”
而後轉過身去,看了看還在忍受着痛苦的曹衝,又很是不忍的搖了搖頭:
“老夫已然束手無策,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華佗在那搖頭嘆息的功夫,呂琦玲也從恐懼中醒過了神來,她低溜着腦袋,慢騰騰的走到王文泉身邊,語帶哽咽的說道:
“主公,你想辦法救救曹公子吧,要是他有點什麼事,我貂蟬姨娘肯定也好過不了,嗚嗚嗚!”
王文泉見自己剛把華佗忽悠的沒了敵意,呂琦玲卻又放聲痛哭起來,心裡不由很是焦急,再一聽她那話,腦袋瓜子登時便有些發矇:
“姐,我喊你姐!咱們把事說全環了再哭行嗎?你給我解釋解釋,能不能治好這孩子的病,跟你貂蟬姨娘又有個毛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