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劉表這次求和還是很有誠意滴,乃至於王文泉派去了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小卒子,他都拉下了身段在第一時間予以了接見並放下了‘物反常即爲妖’的古訓,勇敢的拿起了對講機。
就在王文泉暗自慶幸鄧機這娃命好的時候,劉表那蒼老而又略顯嘶啞的聲音便從對講機裡傳了出來:
“滋啦啦滋啦啦!敢問,對面可是王城主!老夫劉表,有禮了!”
一聽劉表這麼大的幹部都主動跟自己這麼有禮貌的說話了,王文泉自然不會給二十一世紀的學子們丟臉,就見他把通話鍵一按,帶着一臉的激動,很是欣喜的吼道:
“劉荊州劉荊州,我是王文泉我是王文泉,您等等,劉皇叔要跟您講話!”
說完話,他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劉備身邊,把通話鍵往下一按,對着劉備把腦袋一甩:
“劉皇叔請!”
此時的劉備,早已從震撼中走了出來,自然知道王文泉的用意。
在他看來,王文泉讓自己對着這玩意說上幾句話,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從聲音上確定一下對面那位是不是劉表;也可以向自己的景升兄證明一下,這邊跟他說話的不是神馬阿貓阿狗而是西城的城主王文泉。
想到這裡,原本就想趕緊把事情劃上個句號的劉備自然不會推辭,就見他很是小心的把嘴巴往對講機上一湊,拿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很是糾結的小聲說道:
“那個,對面可是景升兄,劉備這廂有禮了!”
劉備話音一落,王文泉趕緊鬆開了通話鍵,對講機裡也隨之傳來了劉表的聲音:
“玄德啊!是我,是我啊!上次的事情對不起了,你可不要記恨爲兄啊!”
聽完了劉表的話,劉備趕緊把嘴又湊到了對講機上,王文泉見他要講話,忙按下了通話鍵,拿下巴殼子衝對講機一挑。劉備會意,張口說道:
“景升兄說的哪裡話,備自來荊州,多蒙景升兄關照,豈會因爲些許誤會記恨兄長,王兄弟已答應和談,有什麼事情,你們直接說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劉備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王文泉把對講機往後一抽往自己嘴巴上一擱:
“劉荊州,兄弟我的要求,相信上次玄德公也都給您說了,這次我也沒啥大的改動,只求你能加上一條,允許我們西城和荊州自由貿易,不知劉荊州意下如何?”
王文泉說完不久,就聽到對講機裡傳來了劉表很是茫然的聲音:
“敢問王城主,何爲自由貿易啊?”
見劉表聽不懂自己的話,王文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帶着一臉的壞笑,把對講機又放到了嘴巴邊:
“就是自由自在的做生意,或者說,我們的商隊要想通過荊州,你們不能阻攔,至於稅,咱們一起商量個數,誰也不能多收!”
看的出來,劉表對做生意這種事情,不是一般的不放在心上,乃至於王文泉剛把通話鍵鬆開,他那激動而又蒼老的聲音便立刻從對講機的傳了出來:
“沒問題,沒問題,就依王城主!還請王城主擬訂個合約出來,老夫一定照辦,一定照辦!還請王城主日後要信守合約纔是啊!”
王文泉顯然沒想到,劉表居然這麼好說話,悔的腸子當時就青了,一個勁的在心裡埋怨自己不會做生意。
他很是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帶着一臉的憋屈瞅了瞅劉備,指望着這娃能給自己出出主意再要點啥,誰知道劉備還沒開口,張飛卻在後面叫了起來:
“就是嘛,早談談不就沒事了嗎,打什麼打啊!俺不管,打完仗,你得給俺弄箱子悶倒驢。”
聽完了張飛的話,王文泉不由得一陣氣苦。他很是無奈的瞅了瞅口水‘嘩啦啦’亂淌的張飛,把嘴一張就想埋汰這娃兩句沒出息。
可轉念一想,自己都快把襄陽給搬空了,貌似也沒少沾便宜,再爭下去倒顯得自己不仗義,只好捏着鼻子朝張飛把頭一點,算是把悶倒驢給定了下來,而後苦着臉把對講機往嘴上一放:
“沒問題沒問題,還請劉荊州放心,合約簽訂以後,我王文泉一定信守承諾,保證不再與您爲敵。”
說到這裡,王文泉把對講機往案几上一丟,衝着劉備一聳肩膀把手一攤,做了一個我很無辜的動作,歪着腦袋很是欠揍的說道:
“打了快特麼一個月,死了起碼兩萬人,就爲了這幾句屁話,唉!看來,及時的溝通真的很重要啊!”
見王文泉得了便宜還賣乖,劉備心裡那叫一個不樂意。
倒不是劉備心眼小,實在是這次他真沒少給王文泉下力。且不說王文泉忽悠着自己的倆寶貝弟弟幫忙打下了襄陽,單說自己爲了他們兩家休兵罷戰來來回回跑了這些趟,那也是辛苦大大滴!
眼瞅着王文泉是搶了財物有了身份,自己的倆寶貝弟弟也一人混了匹鐵馬,偏偏自己裡裡外外跑前跑後的卻混了個白忙活,劉備心裡的苦那是可想而知的。
爲了能一起沾點小便宜,爲了對得起自己的一番辛苦,劉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藉着王文泉的話頭衝着自己的大腿根使勁一拍,眼淚登時‘嘩啦啦’的淌出了眼眶,嘴裡也隨之嗚嗚咽咽的嚎哭了起來。
劉備爲毛哭,他自己有數,王文泉卻是一點數也沒有,眼瞅着自己就要歡慶勝利,這位爺卻哭的如此傷心,心裡不由得一陣納悶。
無奈的他拿眼朝關羽張飛一掃,卻見那兩位爺也是一臉糟逼的呆在了當場,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個啥情況,只好硬着頭皮朝劉備一湊,帶着一臉的疑惑很是關切的問道:
“劉皇叔,您這是腫麼了,爲什麼要哭啊?”
王文泉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劉備頓時感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自己那麼久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就見他帶着一臉的悲愴把頭高高的昂起,任憑自己晶瑩的淚水肆意的揮灑了一地,不待王文泉反應過來,又見他彷彿在控訴誰的罪行一般突然把雙手高高的一舉,竭嘶底裡的嘶吼道:
“嗚嗚嗚!一場大戰,數萬死傷,良田荒蕪,妻兒斷腸,天呼天呼,百姓何辜!百姓何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