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在那你撕我咬的拌着嘴,白河西岸突然出現了一片火光,急忙停住爭辯側耳聽時,就聽到火光起處,隱隱傳來了一陣陣的喊殺聲。
東邊出點簍子,王文泉是真不擔心,好歹這邊都是精兵強將,就算曹操前來偷襲有點措手不及,憑着趙雲黃忠扳回頹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現如今西邊出了問題,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身爲西城最!高!領!導人的他,很清楚西邊最怕的是神馬!
別的不說,西岸的土圍子就是個大問題。
第一道防線,是霍峻帶去的五萬荊州兵,若是曹操正面渡河攻打,想攻破它那是門也沒有;若是第一道守不住,第二道防線的鄧機還可以居高臨下,憑藉火蒺藜、羣豹橫奔箭和連弩等先進的武器守住幾個通道穩定一下局勢。
可若是曹兵繞到了後面反着打,鄧機的防線就會大大的增加,幾十裡的土圍子,五千兵馬壓根就不夠用。
更可怕的是,一旦第二道防線失守,第一道防線立馬就會變成擺設:想反攻,就那幾條道;想防禦,人家居高臨下,光放箭自己都齁不住。
想到這裡,王文泉的額頭登時便冒出了一層細汗,此時的他再也顧不得跟劉表等人胡嗶嗶,趕緊站起身來道了個別,囑咐黃忠好生把手,拉着呂琦玲便下了城樓,衝着西邊狂奔而去。
河西邊又是冒火又是喊殺,王文泉知道出了事,劉表和張魯兄弟倆自然不會不知道。
見王文泉急匆匆的去了西邊,三個人心頭不由得一緊,知道今天這事絕逼小不了。
若是東邊出帶你動靜,他們三個自然不會太過在意,可西邊出了變故,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因爲他們帶來的兵馬,都在那裡。
三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心領神會的把頭一點,一齊朝黃忠道了個別,隨着王文泉的步伐也朝西邊趕了過去。
西邊的防務,由賈詡、文聘負責。倆人雖然一個善於防守,一個很是謹慎,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沉默了半個多月的河西岸,居然會在二半夜裡出現曹兵。
待到倆人穿好衣服趕到城頭,就看見西城外面火光四起殺聲震天,瞧那架勢,至少也得有個十多萬人馬來到了西岸。
急忙忙朝土圍子上一看,卻見第二道土圍子後面無數曹兵正順着雲梯往上爬,上面已然出現了肉搏戰,喊殺聲、慘叫聲、爆炸聲更是響成了一片。
相比於賈詡,文聘對於守城似乎更有經驗。
一看外面形勢混亂,第一時間便抓起望遠鏡罩在了眼眶子上,藉着火光往外一看,就見第二道土圍子上已然佈滿了曹兵,鄧機正帶着人馬拼死反抗。
把眼光往右一移,就見第一道土圍子的軍馬雖然很想過去救援,怎奈通道就那幾條,急切間根本過不去幾個人。添油般過去的那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會被砍翻在地,壓根就不足以扭轉戰局。
見此情形,文聘心裡也有了數,土圍子是守不住了,再墨跡下去,霍峻的五萬荊州兵和鄧機的五千西城兵很快就會成爲人家盤裡的菜。
想到這裡,文聘恨恨的把城牆一拍,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所有士卒,上城防守準備迎敵!傳令鄧機、霍峻放棄土圍子趕緊撤到城中!’
若是曹兵碰到這種情況,想要及時撤兵還真困難,畢竟二半夜裡想找到當家的都難。
可事情放到王文泉這,卻顯得輕鬆無比,文聘這邊敢一下令,兩個傳令兵抄起對講機便在那嘶吼了起來:
“鄧將軍,請通知霍將軍,放棄土圍子趕緊回城!”
“裴將軍,北面遭到曹軍偷襲,趕緊帶兵過來助守。”
賈老頭見狀,三角眼一翻,眉頭猛然抖動了幾下,往文聘身邊一湊:
“文將軍!曹兵能來北門,就能去西門,要不我帶一支兵馬過去看看,省的被他們鑽了空子,你看可好!”
文聘聞言,深以爲然的點了點腦袋,待要答應,臉上卻又露出了一絲爲難:
“軍師乃是文人,您親自去是不是去?”
“無妨無妨!”
賈詡見文聘沒有反對,很是欣慰的頷了下首,嘴裡悠悠然的分析道:
“那麼多曹兵出現在側後,我軍卻一點發覺都沒有,說明他們來的很是突然,今晚剛到也說不定!攻擊北門已經是爲了保證突襲的效果勉力爲之,至於西門,恐怕他們壓根就沒那個能力,老夫此去,以防萬一爾。”
說到這裡,他眯着自己的三角眼,用那深邃的目光瞅了瞅城外,不無擔心的把腦袋一搖:
“真正的大戰,在明天!”
“不行!”
雖然文聘很是認同賈詡的話,也知道他的話很符合目前的形勢,可生平謹慎的他依舊很是果斷的拒絕了賈老頭的要求:
“傳令,讓裴將軍帶兵一萬去西門防守,讓王威、楊昂將軍放棄土圍子帶兵回城防守南門!”
見文聘安排的如此周密,一向愛惜生命的賈老頭自然再去搶守城的差使,把腦袋微微一點,溜達到城牆邊上繼續觀察起了城外的動向。
鄧機正在那跟曹兵苦戰,聽說城內讓自己和霍峻趕緊撤軍,急忙派人去通知霍峻,自己卻帶着人馬在土圍子上且戰且退吸引敵軍。
霍峻此時也正是個爲難的時候。作爲一個善於防守的將軍,他自然知道一旦第二道防線落到曹兵手中,自己手底下這五萬弟兄立馬就會絕了生路。
有心助戰,兩個土圍子之間的通道卻又窄的要命,壓根就過不去幾個人;待要撤退,卻又怕違了軍令。
這會聽到了退回城中的消息,他如同在死亡的邊緣獲得了新生,高興的那是一蹦三尺多好,哪裡還會執拗,帶着馬崽順着土圍子就往回走。
他剛往回走了不遠,卻發現鄧機仍然帶着士卒在土圍子上跟曹兵爭鬥,先是一愣,轉既明白了過來:
‘若是鄧機先行撤走,第二道土圍子上的曹兵都不用衝過來,光居高臨下的放箭就能要了自己這些人的命。人家舍了性命抵擋曹兵,就是爲了護住道路,完全是在給自己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