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璇璣和無成在山谷入口處,看見山谷裡的風暴已經被徹底擋住,於是立刻回到了姜若雨身邊。
阿木由於剛剛阻擋風暴而變得虛弱,所以被姜若雨先收回五行瓶子裡。
璇璣紅着眼圈想要詢問姜若雨有沒有受傷,可是在看到姜若雨眼睛裡流露出的一絲冰冷後怔了怔。她記得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這大咧咧的哥哥纔會有這樣的表情。
“哥,出什麼事了?”
璇璣沉着聲音問道,而在她身後的無成,也是看向了一副冰冷模樣的姜若雨。
姜若雨看了看面前的那由岩石堆成的小山,說了四個字,“霧蛇來了。”
璇璣和無成聞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倆不是害怕霧蛇,只是這風暴剛剛躲過去,霧蛇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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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知道姜若雨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若雨,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先頂一會。”
說着,無成便拔出了別在後腰位置上的竹笛,竹笛正是無聲之笛,也是無成最大的仰仗。
姜若雨瞧了一眼無成手中那根碧綠色的笛子,苦笑着搖了搖頭,對於這根笛子,他還是知道的,無聲之笛的作用在於輔助,而不是攻守。
“無成,還是我來吧,保護好璇璣,待聽到我號令的時候,吹響你的笛子就行!”
無成聞言,只能點了點頭,誰讓他的確沒有和霧蛇對抗的能力。
而璇璣在聽到姜若雨要無成保護好她時,卻是暗自咬了咬嘴脣,她只會一些簡單的陣法,辨識一些妖,她很懊惱在這種時刻,變成累贅。
就在這時,一陣腥風猛然自面前那小山上吹來,姜若雨清楚地看到小山上已經出現了一絲漆黑如墨的霧氣。
姜若雨向無成打了個手勢,無成立刻會意,便帶着璇璣迅速的退後了幾十步。
“霧蛇,來都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姜若雨盯着那小山上越來越濃的霧氣,冷然說道。
隨着姜若雨此話一出,雜亂岩石所堆成的小山之上,黑色霧氣猶如井噴一般,向上呼嘯着噴薄而出。
數息之後,黑色霧氣已經徹底的籠罩了這片山谷的天空,落進山谷的光線也因此變得晦暗起來。
“你是我早就選好的獵物,我當然要觀察一下了,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隨着這陰冷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人影,自小山上濃郁的黑色霧氣裡緩緩的走了下來,他每走一步,身旁的黑色霧氣便震盪一下,就彷彿這個人與這霧氣是一體的。
聽着這個聲音,姜若雨的右手腕驟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立刻挽起了袖口瞧了瞧,只見原本遊走在那裡的黑色小蛇,此時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停的撕咬着他的手腕。
姜若雨知道這小蛇是幻蛇術所化,小蛇噬體,就是幻蛇術爆發的前兆!
然而這條小蛇僅是一道虛體,他不可能觸碰的到這條小蛇,不過姜若雨可不會就這麼忍受疼痛,別忘了,他還有幻狐瞳。
小九說過,他留在姜若雨腦海裡的狐瞳,爲的就是壓制這霧蛇的術法!
姜若雨只感覺到腦海中一陣刺痛,一股磅礴的能量直接衝向了他的雙眼,姜若雨猛地閉上了雙眼,然後伴隨着傾瀉而出的金色光芒緩緩睜開。
眼眸一睜一閉間,已是天差地別。
只見姜若雨的眼眸裡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冰冷,而是如同野獸一般的狂野又邪氣!
淡金色的瞳孔,豎立的眼仁,若不是姜若雨身上還有着人類的氣息,否則此時的他就是野獸,就是妖!
霸氣又夾雜着一絲邪異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還在他右手腕上不停撕咬的黑色小蛇,一道金光自他的眼瞳中迸發而出,狠狠地轟擊在黑色小蛇的身體上。
這條小蛇頓時哀鳴一聲,徐徐消散。
霧蛇不死,幻蛇術便不會消除,不過先解除疼痛,也不算是無用功。
霧蛇化爲的那個男子已經來到了姜若雨身邊,只見這個男子和姜若雨一樣的瘦高身體,一樣的黑袍,一樣的短髮,只是他的眼瞳是血紅色,尖尖的下巴上方是掛着一絲陰險的笑容。
霧蛇瞧了瞧姜若雨的眼瞳,單手託着下巴,愣了一下,然後出聲問道。
“你這眼瞳可是九尾狐的狐瞳之術?”
姜若雨也是瞧了瞧近在咫尺的霧蛇,笑了,笑容很淡卻很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清霧蛇的樣子,多年以前接受幻蛇術的時候,他看到的僅僅是籠罩在黑色霧氣裡的霧蛇虛影。
“的確是九尾狐的狐瞳。”姜若雨沒有否認,不過他接着說道,“霧蛇,在我十歲那年,接受了你的幻蛇術,也是從那時起,我成爲了你眼中的獵物,不過今天我告訴你,我也把你當成了我的獵物!”
距離姜若雨幾十步遠的璇璣和無成,姜若雨是背對着他倆,而他倆也聽不清姜若雨和霧蛇的對話。
雖然姜若雨依舊不落下風的和霧蛇對峙着,但璇璣和無成的心底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擔憂。
霧蛇在聽到姜若雨有些豪邁的話後,不屑的嗤笑一聲,“獵物終究是獵物,在我霧蛇面前,你就想憑藉這狐瞳和我對抗嗎,可笑的人類小子!”
九尾狐作爲傳說中的妖,若是親臨這裡霧蛇可能會懼怕三分,但是僅僅一個狐瞳之術,可還沒有和他叫板的權利,因爲憑他妖川外圍百里之王驕傲,對姜若雨的話只能嗤之以鼻。
姜若雨看着霧蛇那猖狂的樣子,腦海中又是一陣刺痛,澎湃的金色光滿再次蓄滿雙眼。
然後姜若雨猛然看向霧蛇的眼睛,蓄滿的金色光芒頓時猶如江水一般,涌向霧蛇。
霧蛇見狀只是自信的淡淡一笑,也不躲閃,反而睜大了眼睛,靜待這洶涌而來的狐瞳之力。
幻狐瞳的發出的光芒瞬間撞擊上了霧蛇那血紅色眼睛,然而奇異的是,金色光芒悄無聲息的盡皆涌進了霧蛇的眼睛深處。
隨着狐瞳金光的涌入,霧蛇那血紅色的眼眸瞬間就被金色光芒所佔據!
姜若雨知道霧蛇能擁有赫赫兇名可不是傻子,見他不躲反而悍然迎上了狐瞳金色光芒的衝擊,必是有着自信的。
果不其然,只見霧蛇已經被金色光芒所佔據的眼神中,悄然出現一個黑點,隨後黑點猛然擴散,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瞬間將所有金色光芒吞噬,然後霧蛇的整個眼瞳就變成了十分詭異的黑色,沒有任何其他顏色夾雜的黑色!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一瞬間,但就是這一瞬間讓姜若雨驚的是目瞪口呆。
雖然他早就猜到幻狐瞳對於霧蛇來說可能沒多大用處,只是想先來個下馬威,然而霧蛇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卻是對他來了個下馬威!
“如果這就是你這小子的依仗,那我可以告訴你,獵人和獵物的遊戲也就到此終結了!”
霧蛇看也不看姜若雨,仰天大笑着說道。
同時隨着他這一聲大笑,他身後那漆黑如墨的霧氣瞬間暴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