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千歲饒命啊!”赤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嘭嘭嘭,連磕了三個響頭。這隻老狐狸當然明白靖王話中的意思,他這是借個由子想要他的命呀,瞧那女人的模樣就算把雪寶頂的藥材全翻出來也來不及救啊,除非……
“赤臻無能救不了人,不過赤臻知道誰能救。”靈光一現,他突然想起了一樣東西,一個人。
“誰?”姬君長生絕望的眼瞳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
“鳳流殤。他隨身帶着一種毒藥,服用少量的話可以讓人的身體暫時休眠。”赤臻說着說着,冷汗就沿着鬢角滴了下來。先解了燃眉之急吧,要是這個女人真死了,他連想對策的機會都沒有了。
“鐵焰!”
在姬君長生的呼喝聲中,鐵焰已然抓住繩索朝崖底順下去了。
想是赤臻不敢欺瞞,姬君長生的心裡頓時有了着落。
“你怎麼知道他隨身帶了什麼東西?”姬君長生冷冷地問道。
“王爺恕罪,赤臻一時糊塗,受了鳳流殤的要挾,不得已才送了樣寶頂的東西給他……”赤臻吞吞吐吐道,瞞只怕是瞞不住了。
“好哇,難怪烏圖木格總是□□不止,原來是有人背後撐腰。”姬君長生冷笑一聲,眼中頓顯狠厲。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救活她,本王準你個痛快的死法。”
姬君長生直勾勾的望着對面的男子,沉聲命令道。
他實在不喜歡鳳流殤現在的模樣,一身血染的長衫裹着單薄的身體,彷彿隨時都應該倒下,但是卻偏偏把脊樑挺的筆直,更可氣的是眉目間的倔強像極了懷中的女子,看得人心裡又恨又酸。
“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看到冉冉的模樣,鳳流殤突然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他只能盡力不讓情緒表露在臉上,與姬君長生進行着心理較量。
他有一半的勝算,另一半在姬君長生的眼裡,那雙不爲風雪而異,不爲生死而異,甚至不爲天下而異的眼中,現在滿滿的都是那個女人蒼白的容顏。
沉默。
鳳流殤可以等,但是姬君長生卻做不到,懷裡的生命在一絲一絲的流逝,那個女人輕的幾乎□□覺不到重量了。
“她活,你活;她死,本王就把你凌遲了扔進泯水河。”妥協原來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
鳳流殤贏了,但是贏得很淒涼,如果可以他絕對不願意用她的生命做賭注,他,欠她一條命。
藥早就送到了冉冉的身旁,只是當初想的是要她的命,而現在卻成了救她的命。
明藍色的藥粉取出一粒米的劑量,輕輕地順進她的舌下,這一點不足以要命,只是深度昏迷,弱化身體的機能,拖住她羽毛般輕盈的生命。
“最多撐三天……”她太虛弱了,指下幾乎探不到她的脈搏。但是鳳流殤堅信抱着她的男子絕對有能力在三天之內得到醫治她的良藥,因爲這裡是充滿奇蹟的墨雲海。
“這是什麼?”姬君長生掂了掂掌心的黑色瓷瓶,問向跪在身前時不時擡眼偷窺的赤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