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收力及時,筋骨未斷,只是傷口太大,失血過多……”軍醫診視完的一番定論頓時讓圍在四周的鐵騎將士鬆了一口氣。
傷勢如何,鳳流殤自己最清楚。
姬君長生射出羽箭的第一時間,他就轉過頭瞄向了綁在旗杆上冉冉。
眼見女子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手中的軟劍立刻卸了力道,所以只傷到了肌肉,沒碰到半點兒骨頭。之所以會從馬上摔下來,也是因爲看到冉冉受傷,心中一急就想衝上去救人,不料失血過多,腳下一軟栽下了戰馬。
還好李慕鬆及時趕到,看到他搶在鐵焰前面救下冉冉,一顆混亂的心終於定了來,纔會老老實實的任憑四清背了一路,纔會咬着牙關沒有昏過去。
“冉冉,冉冉……”清冷的聲音忽然注入了幾分焦急,從圍攏的鐵騎背後飄了過來。
“四清,快扶我去看看……”
雖然不願意,但是四清非常瞭解主子的性格,只好嘟着嘴架起鳳流殤的左半邊身子。一步一步地朝着聲音的來源挪去。
軍醫也沒閒着,小心翼翼地端起鳳流殤的右臂,將粘好傷藥的繃帶一層一層的裹上了鳳流殤的右肩。看着鐵血男子一臉蒼白,眉頭緊蹙,忍着巨大的疼痛,卻始終未吭一聲,手下的動作不由得又快了一倍。
穿過人羣,鳳流殤一眼就看到了委坐在地上的李慕鬆。
估計沒有人見過如此狼狽的右相吧,身上的衣衫被炸得千瘡百孔,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露在外面的皮膚更是被灼燒得一塌糊塗,一塊一塊地焦糊在身上,看得人頭皮發麻,俊逸的面孔被燙了一層水泡,潰爛的地方敷着星星點點的藥膏,額頭最重,燎起了半個巴掌大小的水泡,又紅又腫,乍一看有些滑稽,但是卻又讓人笑不出來。
他就是冉冉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是傲天人嗎?爲什麼沒有聽女皇提起過他在世上,在傲天還有親人呢?
鳳流殤冷眼看着對面的男子。目光稍微往下一動,冉冉毫無血色的面容瞬間就烙進了鳳流殤的心裡。
一切疑惑頓時煙消雲散,眼裡心裡只剩下她的臉,她緊閉的雙眸以及她眼角乾涸的淚痕。
“去看看……”鳳流殤吩咐一聲,隨軍的御醫不敢怠慢,應了一聲當先奔了過去。
與此同時,四清架起鳳流殤的身體繼續朝那個渾身正散發出無限殺氣與冰冷的男子走去。
“回將軍大人,回右相大人,這位姑娘服了枉情花的種子,性命暫時不會有危險,可是這傷太重了,一箭穿胸,雖然沒在要害,但是……”
“直說無妨……”看到大半截羽箭埋進了冉冉的胸膛,鳳流殤頓感一陣眩暈。
“枉情花的種子雖然能減緩人體各個器官的運行速度,但是畢竟是毒藥的一種,如果長時間不服用解藥的話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預計的,這傷又絕對不是幾日就能治好的,微臣恐怕服下解藥的時候也就是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