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都是表面,明爭暗鬥只是派遣寂寞,如果他肯爲自己流連,哪怕只有一次,她也願意就此幸福的死去。
愛上姬君南瑾的女子是悲哀的,因爲她註定要與許多女子爭奪那一點點還有這憐憫餘溫的情感,她們不敢稱它爲愛,它也不配被稱做*,可是它卻像一個充滿誘惑的陷阱,明知道深不見底,也要迫不及待的縱身一試。
“你去,把蟬玉叫出來。”貞妃坐在華輦上,招呼過伺候在旁邊的貼身宮女吩咐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真切。
“貞姐姐果然威風,連錦繡宮裡的人都可以隨意召喚。”說完話,蕭貴人掩着朱脣,咯咯地嬌笑了兩聲。
“呵,妹妹倘若不急,大可以在這裡耗着,一直耗到給陛下請完安,沒準陛下心情好隨你回了婉珂宮也未可不知。”貞妃繡眉一挑,冷嘲熱諷道。她最看不慣蕭貴人故作嬌媚的模樣。
口無遮攔的結果就是自取其辱。蕭貴人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真恨不得咬碎銀牙噎死自己算了。
柳妃擺弄着新塗的指甲,看起來好像心不在焉事不關己似的,其實心裡卻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爲什麼偏偏是今天,今晚可是輪到她侍寢,昨夜興奮的幾乎沒睡,天沒亮就起來修指甲,還得意派人找了宮裡最會梳髻的宮娥,沒想到忽然收到消息,皇上一早帶了名女子進宮,還好不好的安置在了錦繡宮。這意味着什麼?難道後位要被一個來歷不明,毫無背景的女子霸了去?她不甘心,她第一個不甘心。
從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蟬玉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到現在已經跳了整整一個早上,深潛在平瀾下的慌亂終於也壓抑不住了,心裡亂,腳步亂,就連幾根調皮的髮絲也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添亂。蟬玉抿着雙脣,絞着手中的帕子,一路凌亂地直奔宮門。
沒想到平日裡井井有條,無風無浪的錦繡宮今天竟然人氣暴漲。宮外偌大的一塊空場兒站的、跪的、滿目的紅翠旖旎,四頂華輦更是一字排開,金光亂燦。
蟬玉吞了下口水,將素帕掖進懷中,碎步緊倒,挪到四頂華輦的跟前,跪身唱道:“奴婢蟬玉,參見貞妃娘娘,柳妃娘娘,蘭貴人,蕭貴人,給各位美人請安!”
執事宮娥雖然是宮女,但是也有等級區分,錦繡宮的蟬玉就是後宮之中等級最高的宮女,只比服侍皇帝的美人低一級,其他宮殿的執事與宮女太監都稱呼她爲大宮女。
“蟬玉,平身,上前回話。”說話間,貞妃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柳妃的宮輦。後位虛空,妃子最大,放眼宮中女子,能與自己抗衡的唯有柳妃一人,心裡對她的忌憚自然就多了一些。
看到貞妃與蟬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蘭貴人不免得心中有氣,手下一用力竟然扯斷了腕間的珍珠鏈子,頓時噼裡啪啦脆響連天,驚得輦旁的奴才慌忙躬身去撿,這時再看蘭貴人粉嘟嘟的小臉,已經不如剛纔那般鮮潤了。